會議室的門從外面被推開，里面吵架的幾個人沒有絲毫察覺，仍舊在繼續吵著。
孫婧端著一杯咖啡，輕手輕腳地帶上門，走到許瑟旁邊。
“許總，喝咖啡。”她小聲說，把咖啡放到許瑟手邊。
許瑟點了點頭，沒喝，眉頭皺起。
孫婧垂了垂眸：“許總，你別生氣，他們應該快吵完了。”
畢竟也吵了快有半小時了，按照慣例，再吵個十幾二十分鐘，就該吵累休戰了。
許瑟唇角抽了抽，心里的煩悶感卻沒有絲毫減少，甚至有些愈演愈烈。
她端起咖啡喝了口，咖啡是剛泡的，熱氣升騰，在長而卷翹的眼睫毛上凝聚出水珠來。
“現在房地產業本來就不景氣，川市那邊又有老牌的陸氏，在這個關頭開分公司，不是擺明了虧錢嗎？”
“風險和機遇是并存的，你自己要安于現狀，別攔著公司的發展。”
“說得好聽，說到底還不是想……”
這些聲音越來越嘈雜，越來越近，仿佛就是貼著她耳邊在說一樣。
許瑟心里的煩躁感越來越盛，眉心也皺得越來越緊。
終于——
“啪——”
許瑟把咖啡杯往桌上重重一擱，發出一道響聲，滾燙的咖啡濺出來，滴在她手上。
“許總，你沒事吧？”孫婧嚇了一跳，趕緊抽紙給她。
其他人聽到孫婧的聲音，爭吵聲也漸漸停下來，朝許瑟這邊望來。
許瑟不在意地接過紙巾，擦了擦手。
她垂眸一看，白皙的手背上有幾個很淺的紅痕。
如果不是皮膚白，根本看不出來。
許瑟也沒在意，把紙張揉成一團，隨手扔在桌上，冷冷地抬起眼皮：“繼續吵啊，我聯系一下電視臺，讓你們去上個辯論節目唄。”
其他股東年紀都比許瑟大上不少，原本反應過來忽略了許瑟后，還難得有些緊張。
可是聽許瑟這么陰陽怪氣地說話，頓時覺得被下了面子，臉上過不去，臉色也變得不好看了起來。
“你是總裁，這件事我們爭論這么久了，你什么意見都沒有發表出來，就看著我們爭，這就是你盡的義務？”
“就是，”另一人也不屑地嘲諷，“當年老許總在的時候，可從來沒發生過這種狀況。”
原本還在爭吵的兩幫人，忽然一致對外，矛頭對準了許瑟。
許瑟覺得自己還是有點用處的，最起碼讓吵個不休的幾人團結了起來。
雖然被當成靶子的感覺不太好。
她剛剛放杯子的時候力道太大，杯子底都有些開裂了，這會兒咖啡從底下的裂縫往外滲，桌子上頓時濕了起來。
許瑟沒有理會他們的指責，抽了兩張紙慢騰騰地擦著桌面。
那幾人還在指責著她，無非是那她和許光作比較，各個方面地對比，最后說明她這個總裁當得不好。
許瑟擦完了桌子，掀起眼皮：“那你來？”
還在說話的那人一噎。
他就是想來也來不了啊，這公司說到底還是姓許。
他不說話了，其他幾人對視幾眼，也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