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間的不耐之色很明顯。
孫婧捧著保溫杯站在秘書處門口，垂眸瞥了眼許瑟垂在身側、緊握成拳后還能看出明顯顫抖的手，眼里劃過一抹幽光。
在許瑟路過她身邊的時候，孫婧表情一變，連忙跟上去：“許總，怎么了？趙董事說你了？”
許瑟沒說話，而是加快了步子朝電梯走去。
按了電梯之后，許瑟轉頭瞥了眼還在說著讓她不要和趙老爺子計較的孫婧，冷淡地掀起眼皮，回了句：“你說夠沒有？”
孫婧心尖一跳，皺著眉，擔憂地問道：“許總，你怎么了？”
許瑟沒回答，而是專注地盯著不斷上升的數字。
孫婧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最后目光又落到她身上。
這個樣子的許瑟有些……可怕。
她抿著唇，一言不發，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變化的數字，眼底沒有焦距。
孫婧將手往身后藏了藏，指甲掐了掐掌心，壓住心里莫名升上來的一股心軟，扯了扯嘴角：“許總，你最近是不是精神方面有點壓力啊？”
許瑟眼神漸漸聚焦：“什么？”
孫婧見許瑟理她了，“啊”了聲，眨了眨眼：“我是說，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好像壓力有點大？”
她歪了歪頭，狀似很認真地想了想，最后一臉神秘地湊近許瑟，小聲問道：“你最近是不是被什么嚇到了啊？”
“什、么？”許瑟有些遲鈍地問。
“就是我奶奶以前比較迷信啊，她就經常跟我說，人在陰氣重的時候會被鬼給纏上，然后”孫婧說著說著一頓，似乎是意識到自己不該這么說，趕緊閉了嘴，舉手投降：“我錯了我錯了，我瞎幾把說的。”
她上下掃了一眼許瑟：“許總，你是要提前下班嗎？”
許瑟額頭上有細密的汗，故作鎮定地“嗯”了聲。
“你包還沒拿上呢，我去給你拿過來。”
不等許瑟拒絕，孫婧就風風火火地跑回去了。
許瑟緩慢地轉頭，盯著孫婧的背影，瞇了瞇眼。
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可是每次等她細想的時候，頭都疼得不得了。
她皺著眉，打開手掌，掌心好幾個鮮明的指甲印，甚至都破了皮，隱約有出血的征兆了。
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只是動了動手指。
手顫抖得厲害，許瑟盯著看了一會兒，猛的用另一只手握住這只手的手腕。
孫婧回來得很快，她把許瑟的包遞過來：“許總，你看樣子不太好啊，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電梯門打開，許瑟不太想讓人看到自己這個樣子，搖了搖頭拒絕道：“不用，你去上班。”
她踏進電梯，按了車庫所在的負一層。
電梯門合上之后，許瑟閉著眼，往后靠。
她看起來很疲憊。
只是閉上眼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又想起孫婧說的那句話。
“就是我奶奶以前比較迷信啊，她就經常跟我說，人在陰氣重的時候會被鬼給纏上，然后”
這句話落下之后，許瑟腦子里忽然閃過好幾個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