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瑟忽然就明白了,一瞬間愣怔在原地。
唇瓣微張著,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江御是在用實際行動告訴她,無論她去醫院檢查出什么病來,無論能不能治好,他都會陪在她身邊。
永不退縮。
許瑟眼睫輕顫,和他對視了好半晌,突然腦子一抽:“我本來不怕去醫院的,你這么一說我突然就怕了。”
說的好像是要得什么絕癥了一樣。
原本還認真地和她對視的江御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來,他在許瑟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不會有事的,你別想那么多有的沒的。”
許瑟揉著額頭,輕“嗯”了聲。
她其實不怕了。
一開始還是有些怕的,可是當江御說出那段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她一下子就安心下來了。
一直提著的心也終于落了下來。
就像是在大海中漂泊的孤零船只,終于找到了靠岸的方向。
可是這個時候,許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又矯情起來。
她捏著江御的手指:“真的要領證啊?”
“不然呢?”江御反問道。
許瑟抬起眸,眼里亮亮的:“要不你心意我領了,領證就”
“許瑟。”不等許瑟說完,江御就打斷了她。
他簡直快被許瑟的腦回路給氣笑了,什么叫心意她領了。
當這是什么?過年塞紅包嗎?
平時過年他給她包紅包的時候也沒見她不要或者是少要啊。
許瑟被他這么嚴肅地一喊,底氣瞬間消散。
江御不再多說,拉著她排到隊尾去。
停下后他也沒有松開她的手,只是微微側身,擋住了風吹來的方向。
隊伍漸漸變短,許瑟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眼神游移,忽然就落到了前面那段小情侶中間,男生拿在手上的戶口本上面。
許瑟靈光一閃,轉過頭小聲地對著江御道:“江御,咱們是不是沒拿戶口本啊?”
她自顧自地演著,表情頗為遺憾:“哎呀,好可惜,領不了證了。”
江御居高臨下地睨著她,似乎早就看穿了一樣。
他抬抬下巴:“你摸摸口袋。”
許瑟聽話地摸向右邊口袋:“什么都沒有。”
江御唇角抽了抽,這個口袋他剛剛才拿出戒指來,現在還能有什么?
他無奈:“另一邊。”
許瑟卻忽然有些不敢去摸了,心里升起一股預感。
她沒有動作,江御眉毛挑了挑,手伸向左邊口袋,拿出兩個戶口本來。
許瑟:“……”
許瑟忽然有些懷疑,兩個這么大的戶口本是怎么放進西裝口袋里的,偏偏她還沒有任何知覺。
她沒動靜,江御拿起她的手,把戶口本放到她手上,語氣隱隱帶著驕傲:“在這,帶來了。”
緩了好一會兒,許瑟才顫顫巍巍地打開戶口本。
看到自己那一頁之后,她啪的一下將戶口本合上,閉了閉眼:“這個戶口本怎么在你手上?”
她把許家的戶口本遞給江御。
江御接過來翻了翻,一本正經:“你爸給我的。”
許瑟:“我不相信。”
許光巴不得她晚點嫁出去,怎么可能主動把戶口本給江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