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側眸,余光掃了眼已經睡著了的許瑟,指腹在結婚照上面輕輕撫了撫。
他咧開嘴角,顯得有些傻氣,又盯著結婚證上上下下地看了好多遍,越看越覺得滿意。
直到前面的車流開始緩慢地移動,江御才依依不舍地合上結婚證,然后小心翼翼地放進兜里,最后隔著褲子布料輕拍了拍。
他手伸到后面,將后座上的毛毯拿過來蓋在了許瑟身上。
給她蓋毛毯的時候,江御的視線不自覺地就落到了許瑟的臉上。
她閉著眼,睫毛又長又卷。許瑟很白,皮膚也很好,這么近距離看,也看不出任何瑕疵來。
她左眼下面有顆淚痣,很淺。
江御低頭,在那顆淚痣上面吻了吻。
到醫院的時候,江御把車停下后,也沒急著叫醒許瑟。
他坐在車內,垂著眸一言不發,過了會兒,才掀起眼皮,目光沉沉地盯著醫院門診部所在的大樓。
雖然他安慰著許瑟,讓她不要緊張,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緊張和害怕不比許瑟少。
如果許瑟身體真的出什么問題……
他閉了閉眼,往后一靠,仰起頭,顯得有些無措。
副駕駛傳來的動靜讓江御回過了神,他睜眼,就看見剛醒來的許瑟被蓋在身上的毛毯給纏住了,掙扎了半晌沒能掙扎出來。
反而越繞越緊,險些把頭都繞進毛毯里去了。
如果不是江御及時解救了她的話。
江御把毛毯解開,從她身上拿下來放到后面去。
好不容易掙扎出來的許瑟,長呼了一口氣,撥了撥自己被毛毯弄得亂糟糟的頭發。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和她作對,有一縷頭發翹了起來,怎么壓都壓不下去。
許瑟從車里翻出鏡子,看著頭頂翹起的呆毛,抬手按了一下。
松手后,呆毛又重新翹了起來。
許瑟撇嘴,又按了按。
她在這邊努力地和呆毛作斗爭,江御就靠在座椅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他唇角微微勾著,挺溫馨的一幕,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江御越看心里越覺得有些堵得慌。
許瑟那么好的一個人,應該一直這樣的。
無憂無慮,不用為了什么委屈自己。
他那么在意的人,不應該因為莫須有的罪名,承受不該承受的痛苦。
“許瑟。”他輕喚她的名字。
許瑟按著呆毛,一臉懵逼地轉過頭:“怎么了?”
江御拿開她的手,目光上移,稍稍動了動,就把她那根不聽話的呆毛給按下去了。
許瑟拿起鏡子瞧,覺得有些驚奇。
她眼睛亮亮的,有光:“江御,你好厲害啊。”
江御捧著她的臉,指腹蹭了蹭她的側頰,低下頭,問道:“許瑟,你想不想當網吧老板娘?”
許瑟眨巴了一下眼:“怎么?”
他在她唇角親了親,然后哄道:“不上班了,去給我當網吧老板娘好不好?”
許瑟推開他,以為他在故意逗她,也跟著滿嘴跑火車:“那我要把網吧弄成粉色的,耳機都要毛絨絨的粉色小兔子,大廳頂上掛滿粉色的小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