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瑟順著江御的目光看過去,那是兩座并排挨著的墓碑。
江毅、宋真。
江御父母是出車禍死的,墓碑上的照片是挺早之前的了,看著很年輕。
上午,墓園里沒什么人,他們下車的時候雪已經停了。
氣氛顯得有些沉默,許瑟甚至從中感到了一瞬的壓抑,但是也只是一瞬而已,很快就消散不見了。
她余光偷偷瞥了幾眼江御,見他臉上神色有些凝重,正想著要說些什么,頭上忽的一重。
江御手放在她腦袋上,揉了揉:“許瑟,你看看你昨天晚上夢到的是不是我媽。”
他語氣帶著幾分調笑,凝肅的氣氛也被打破。
許瑟凝眸,仔細看了看墓碑上的照片,與她昨天晚上夢到的確實有幾分相似。
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江御,你說咱媽是不是覺得你對我不好,所以才托夢給我,讓我再去找一個啊?”
許瑟說完這句話,江御唇角的笑意一垮,他帶著氣地“嗯”了聲:“那你去找唄。”
他故意裝作不在意,只是說出的話,酸味能飄出十里遠。
許瑟想逗他,努力憋著笑,扯了扯他袖子:“他們說男人看男人更準一點,要不你幫我物色物色?”
緊接著,許瑟似乎聽到了磨牙聲。
江御居高臨下地睨她一眼:“我幫你物色?”
許瑟覺得脖子有些涼,似乎有陣陣冷風吹過,她縮了縮脖子:“這是咱媽的意思。”
江御一把捏住她的臉,氣得罵她:“許瑟,你膽兒真的肥了啊。”
許瑟臉被他捏著,小臉一皺,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窩,窩要告訴咱媽,你家暴我。”
她邊說著,還邊往宋真的墓碑前挪了一步。
江御轉頭,低眸對上宋真的照片。
那張照片是江御出聲不久后拍的,剛為人母的宋真眉眼間都多了幾分慈愛,對著鏡頭笑得溫柔又和藹。
這會兒就好像在看著他們兩個打鬧一樣。
許瑟還在撲騰著,江御抓住她亂揮舞的胳膊,松開捏著她臉頰的手,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許瑟一僵,雙手捂著臉往后退了一步,控訴道:“你不要臉,當著咱爸媽的面親我。”
江御挑了下眉:“你不是說我家暴你嗎?”
他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著許瑟裝。
許瑟怔了一下,然后刷的一下蹲下來,動作突然得讓江御以為她扭到腳摔了,下意識地跑到她面前。
然后才發現她在裝委屈。
許瑟捂著臉蹲著,面朝向宋真的墓碑,假哭:“嚶嚶嚶,媽,江御欺負我。”
江御:“……”
他就不該擔心她會摔倒。
小白眼狼。
江御在她面前蹲下,咬牙道:“許瑟,你說說,我什么時候家暴你了?”
許瑟從假哭中抽空抬了一下頭:“剛剛。”
她指了指自己的臉:“你看看,是不是紅了?”
她把臉湊到江御跟前,讓他仔細看,兩秒后,被突然親了一下。
她猛的退回來:“不要臉。”
江御義正言辭:“親自己媳婦兒,又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