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嘉德，好像在哪里聽說過一樣。”
吉爾正拿著一本北歐故事集錦問著布爾凱索，得到了布爾凱索有些思索意味的回答。
鐵匠鋪不斷響起的捶打聲，成為了這一刻的旋律。
“上面寫著雷神擁有著一柄神奇的錘子，能夠駕馭雷電。”
吉爾翻看著手中的故事書，帶著些期待向布爾凱索念叨著。
“嗷，這樣的東西我這里也有。”
布爾凱索的回應顯得有些敷衍。
這種能夠駕馭雷電的武器，他早就鍛造過。
奧丁之子，這柄傳奇武器的名字。
雖然他早就把奧丁是誰忘得一干二凈，但是這不妨礙他質疑這個叫做奧丁的家伙是怎么生出一個錘子的。
神話故事對于布爾凱索來說并不怎么有趣。
畢竟以前的他每天都會按時起床和一個大天使見面，然后從早到晚的四處忙碌，惡魔更是每次見面都要宰上一群才能盡興。
累了就找個地方直接睡覺，睡前一定會喝上幾口烈酒，然后掃視一下周圍的環境，絕不把眼前的惡魔留到第二天解決。
即便是最有經驗的醫師在看過布爾凱索之后，也都做出了他很健康的評價。
神話對于他來講和日常沒什么區別。
那個錘身無時無刻都在響著雷聲的錘子，被他使用了一段時間之后就丟到了角落里。
這武器附加的力量實在是太過于孱弱了些。
吉爾有些失落，他失落的愿意倒不是因為布爾凱索說這些東西十分尋常，而是他的分享并沒有得到認真的對待。
“你要是喜歡這種兵器，等你成為一個了不起的戰士之后我可以鍛造一個給你玩玩。”
布爾凱索繼續平靜的鍛造著。
傳奇裝備上被賦予的傳奇力量，雖然他一般都不太在意，但這種力量大多是代表著某種規則。
死亡之息這種材料的存在，正是為了給材料一個承受規則的機會罷了。
不然的話這種材料憑什么只會從那些“強大”的惡魔身上才會出現？
惡魔本身就是地獄的規則，他們的死亡具現了規則的一部分。
難得的假期，吉爾想要找點事情去做，畢竟總是出現在學校和鐵匠鋪之間終歸是太過于無聊了些。
“噢噢噢！這個地方可真是神奇！”
一個懶散的聲音響起，還帶著些神神叨叨。
一個面容有些憔悴的家伙一腳踏進了鐵匠鋪的大門。
“這里面似乎有著什么了不得的事物存在，可真是一件讓人振奮的事情！”
這個家伙自顧自的說著，完全沒有隔閡一樣的自來熟。
吉爾收起了手上的故事書，趕忙跑到了桌子的另外一側，和這個家伙保持著距離。
一雙眼睛直直盯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家伙，有些好奇。
散亂的頭發和胡茬，解開好幾個扣子的有些污跡的襯衣，以及一條掛在脖子上的歪七扭八的領帶。
這些特征只能說明這家伙是個不修邊幅的存在。
布爾凱索依然在鍛造，對于新出現的這個家伙毫無搭理得興趣。
“怎么，孩子？我的外形讓你覺得意外？”
這家伙面帶微笑的向吉爾打著招呼。
“我看到了什么，多么強壯的身體！真是驚人！”
這個家伙看向布爾凱索的時候，用著有些刻意的語氣發出了毫無誠意的驚呼聲。
布爾凱索終于停下了鍛造，將鐵氈上的材料重新扔回了火爐中。
“渣子。”
這兩個字就是布爾凱索對這個家伙做出的評價。
沾染了一些惡魔的氣息，又似乎有著天使存在的影子。
但是那種百無禁忌的氣息讓布爾凱索有些不喜。
盡管這個家伙身上纏繞的罪惡和正義早就交織在一起，布爾凱索依然不愿意用對待正常人的態度來面對他。
要不是這個家伙的身上傳來了生命即將消失殆盡的氣息，布爾凱索甚至不介意直接把這個家伙扔出去。
“這樣稱呼我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這家伙聽到了布爾凱索悶雷一樣的聲音之后，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反而是嬉皮笑臉的回應著布爾凱索。
好像對于這個家伙來說，尊嚴根本不是什么值得重視的東西。
“沾染了天堂和地獄，還滿身罪惡的家伙，連呼吸都不配！”
布爾凱索手上的鐵錘重重地落在了鐵氈上，他轉身走向了這個令人作嘔的混賬。
這種混雜的氣息就像是腐爛的垃圾堆上噴灑了香水，除了更讓人作嘔之外再無意義。
似乎是為了配合布爾凱索的話，這家伙激烈的咳嗽了起來，然后從口袋里摸出了一根被擠壓的扭曲了的卷煙放在了嘴上。
“伙計，我能向你借個火嗎？”
這家伙止住了咳嗽之后，立刻用下巴指了指正在燃燒的火爐，面對著布爾凱索毫無懼色。
畢竟對于一個命不久矣的家伙來說，似乎是沒有什么值得他畏懼了。
布爾凱索走到了這家伙的眼前，白色的胡須隨著他的行動而顫抖著。
“蠢貨，你最好在我生氣之前離開這里。”
雖然這個世界的地獄氣息比起另一邊差了太遠，天堂上也似乎沒有多少強大而正義的天使值得尊敬。
布爾凱索還是盡力的克制了一下自己比思緒還快的行動。
這個家伙比起痞子要更加的討厭。
“別這么充滿敵意，伙計。我感覺你們似乎需要我的幫助，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里。”
這家伙有些累贅的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打火機，反復的試圖點燃火焰。
“我覺得，我還是得借個火。”
這家伙再一次的向布爾凱索揚起了下巴。
換來了布爾凱索隨手捏住了這個家伙的領子，往遠處狠狠的一丟。
布爾凱索還是沒有忍受住這個家伙的煩人，出手送了他一程。
復雜的氣息大多數時候都代表著復雜的人，但是那種來自于罪惡的臭味，即便是用高階天堂的泉水洗滌也不會消失。
相對的，污泥中的光芒，也不會被完全的掩蓋。
這種行事混沌的家伙還是遠離的好，不然就是接連不斷的只會讓人惡心的麻煩。
雖然這家伙討厭，但沒必要送他去死，這個家伙的身體已經無法支撐多久了。
“咳咳！這是我的名片，你們似乎需要一些專業人士的幫助！”
這家伙趴在地上，掏出了一張皺皺巴巴的卡片高高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