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告訴你一點，要是你依然沒有辦法變得強大起來，那么你絕對會死在我的手中。”
小丑收起了自己輕佻的笑容，整個人忽然嚴肅了起來。
聽上去他的話像是真心的勸誡韋恩，但是其中飽含的惡意已經足以讓人顫栗了。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雖然在早些時候我就有這樣的想法了，但是在我看到了你的時候，才明白了我究竟能夠變得多強。
不過現在還沒有到那種時候。
恐懼的力量嗎？
恐懼不過是一種手段，我的目的始終是秩序之下的正義！”
蝙蝠俠這樣說著，隱藏在面具之下的臉看不出什么表情。
但他所說的話已經是十分危險了。
“聽上去就像是在給自己開脫一樣。”
小丑又恢復了笑容，他對現在的韋恩也會感到一陣的不適。
這個世界上或許還有比韋恩更能夠帶來恐懼的存在，但是絕對不會有比蝙蝠俠更擅長利用恐懼的存在了。
但是讓蝙蝠俠徹底的投身恐懼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即便那樣的蝙蝠俠會有趣的多。
“我動搖了，不是因為恐懼，也不是因為你的出現！
而是在看到了李奧瑞克那樣的存在遭遇迪亞波羅之后也無法保持自我，所以我動搖了。
一直在動搖！
誰能保證自己能夠撐的過迪亞波羅的腐化呢？
我自認意志強大，但是卻不會自大到認為沒有人的意志比我強大！
至少，李奧瑞克不會比我脆弱。”
蝙蝠俠說話的時候語氣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聽不出任何的波動。
此時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和小丑說這些東西。
即便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動搖，但卻在面對強大的力量是依然無助！
“哈，這才有點樣子。不過那又能有什么作用呢？”
小丑像是一個合格的捧哏一樣引導著話題繼續下去，為了不讓這場有趣的對話戛然而止，他甚至分出了大量的力量去干擾正在向著正義大天使轉化的羅夏。
這一點都不輕松。
誰讓他得到這份力量的時間還是過于短暫了些。
即便他用自己的手段殺死了比列，得到了這份謊言和真實的力量，但是在正面戰斗這個領域之中，他還遠達不到比列那個地獄魔王的程度。
尤其是比列本身在單獨面對當年的泰瑞爾的時候，一樣只有被暴揍的份。
“我之前才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已經攥住了變得更強大的繩索，根本沒有必要著眼于‘立刻’強大。
不管是迪亞波羅還是你，你們的頭上都存在無法戰勝的存在！
而那就是最鮮明的旗幟，但或許是因為他離我太近了，導致我居然有意無意的忽視了他。
你覺得，我能夠強大到那個程度嗎？”
蝙蝠俠還在說話，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拖延時間還是什么。
“我當然承認他的強大，但是你能不能強大成那個樣子，和我有什么關系？
或者說，你的未來對于你的現在來講沒有絲毫的價值。”
小丑終于出現在了蝙蝠俠的面前，不再是躲在這個領域的角落之中個對方對話了。
現在的他身上還是那消瘦的模樣，一樣穿著那紫色的西裝。
燦白的臉上最引人注目的不再是那透露出無窮殘忍和狡黠的雙眼，而是那鮮紅的就像是剛剛才涂抹的血液一樣的嘴唇！
“說出你的目的吧，我雖然了解你，但是也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能猜測你想法的人。
除了你自己之外，有誰能夠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蝙蝠俠從斗篷下邊把自己的雙手拿了出來，手中捏著兩柄斧子，但卻沒有絲毫想要戰斗的意思。
他不是蠢貨，不會再終于能夠面對面交談的時候破壞這個機會。
況且不管眼前的小丑是不是本人，他都不認我自己能夠戰勝對方。
而且事態也還沒有到非得拼死一搏的程度。
“呼，有點樣子了。
如果我說我想要和你們合作的話，你會怎么辦？”
小丑對著蝙蝠俠眨著眼睛，從他的外表上看不出他說的這句話有幾分是真的。
“畢竟地獄魔王頭上還有三魔神，而三魔神之中最強大的那個，可是成為過大魔神的。現在的我一樣是他的獵物。
怎么樣，要合作嗎？”
小丑繼續說著，而蝙蝠俠沉默了下來。
誠然，小丑說的很有道理。
但是這不是他就能夠被相信的理由。
或許這個家伙只是想要在蝙蝠俠同意的那一瞬間再輕飄飄的說一句“這只是一個玩笑”，就為了看一場笑話。
正常人的思路是跟不上小丑的。
“我拒絕。”
蝙蝠俠直視著眼前的小丑，堅定的吐出了這幾個字。
和小丑合作？
不管聽上去是多么美好的計劃，在實施的過程之中都會變成喜劇。
而小丑永遠是那個導演，或者是能夠近距離客串一下演出的觀眾。
被欺凌者成為笑料，小丑則是笑的更開懷一點。
“嘖嘖，真是無趣。那么我如果說希望你能夠取代迪亞波羅呢？我覺得和你玩耍總好過和那個家伙玩耍。畢竟你可比恐懼魔神有趣多了。”
小丑用滿懷期待的目光看著蝙蝠俠，動作刻意到生硬。
甚至連他的站姿都有些扭曲。
小丑的眼珠不安分的轉動著，甚至蝙蝠俠能夠看到對方眼球的震顫。
“我一點都不覺得有趣。”
“當然！當然！我就知道像是你這樣無趣的人怎么可能擁有哪怕一點點的幽默感。
只是我還是忍不住的暢享你會不會有一天能夠明白，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一個劇院？”
小丑在聽到了蝙蝠俠的回答之后，顯得有些暴躁，臉上的笑容變得扭曲了起來。
“你能夠做到這種事情吧？如果你真的徹底的掌握了謊言的力量，那么按照我的猜想，你一定能夠讓‘謊言’成為‘真實’，但是你為什么沒有這么做？
或許，你因為自己的力量而產生了遲疑，或者說，你已經無法分辨自己所謂的‘世界真實的模樣’是什么樣子的？”
蝙蝠俠忽然變得有些咄咄逼人了起來。
這個世界上可不是只有小丑才會揣摩別人的內心，也不是只有小丑才能夠給精神科醫生進行一次“治療”的。
瘋子？
除了小丑之外，誰都可能是一個瘋子。
而“瘋子”的名單之中絕對會有著這些“超級英雄”的名字。
蝙蝠俠存在弱點，但是他也是“超級英雄”行列之中，對自己的弱點作出了最大彌補的那個存在。
說他不懂心理學之類的知識才是開玩笑。
小丑像是一個扭曲的木偶一樣停在了原地，這個樣子就像是操作木偶的人陷入了呆愣一樣。
手腳詭異的姿勢讓小丑看上有些可怕，他現在什么都像，但就是不像一個人。
“現在，你倒是有趣了一點。不過我們彼此還是太熟悉了一下，那句話怎么說得來著？最熟悉的陌生人？”
小丑又平靜了下來，這個詭異的家伙心中的情緒到底是什么樣子的，可能他自己都無法分辨。
也可能這就是小丑的“真實”，他就是這個樣子的。
“確實，我的生命和那個謊言魔王比起來還是有那么一點點的微不足道，畢竟我可沒有存在過那么長的時間。當然，在我看來那個家伙漫長的存在之中一點意思都沒有，甚至還不如在韋恩家的莊園門口。對著布魯斯韋恩說‘我是你親身兒子’來的有趣。
地獄魔王們一個個的都太無趣了一些。他們想要腐化我？憑什么？
難道就憑我在看到他的時候，心里邊想得是晚上要吃一個蘋果派？
太好笑了，所謂內心最深處的欲望難道就是我晚上想要吃一個蘋果派嗎？”
小丑發出了有些尖銳的聲音，說話的時候腔調不斷的變化著，讓蝙蝠俠有那么一瞬間感受到了無法忍受的不安。
“你的表現一點都不像是對這件事毫不在意的樣子，或許他真的知道你想要什么，只是你沒有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蝙蝠俠用緩慢的腔調說著，他看著眼前的小丑，只覺得那張慘白的臉好像有那么一點點的可憐？
“哦！我來給你轉述一下那個地獄魔王給我說的話吧，然后看看你會不會對此心動。
‘卑微的螻蟻，我可以給你生命，權利，一切你想要得到的東西！只要你信奉于我，將你的身體獻給你偉大的謊言之王’。
聽聽，就這樣。
哪有傻子在騙人的時候會說自己是騙子的？
謊言之王許下了承諾，你會相信嗎？”
小丑充滿了譏諷的語氣讓蝙蝠俠面無表情。
他身體之中可是流淌著奈非天的血，對于比列的了解也是從那些先祖之靈的口中得到的。
即便先祖之靈都對謊言之王充滿了鄙夷，但是他們一樣沒有絲毫的貶低這位強大的魔王。
蝙蝠俠在收集這些情報之后，可是用專業的手段做了一個這些魔王的人格側寫。
雖然不清楚地獄魔王們有沒有正常意義上的“人格”，但是他不會相信比列會在第一次蠱惑的時候給出這么爛俗的條件。
恐懼或許是最擅長摧殘意志的一個，但是謊言也不會在這個方面差上多少。
甚至謊言的力量要比折磨更加的可怕，也更加的難以防備。
比列能夠蠢到這個程度？那可一點都不真實。
“我們都需要時間，等到羅夏變得更強大之后，你就無法限制他了。而我需要在羅夏徹底變成正義大天使之前，阻止你繼續下去。”
蝙蝠俠對小丑剛才說的話有多么的在意，反倒是說去了現在的情況。
羅夏的改變完成之后，固然會變得和之前不太一樣。但是正義大天使在真正出現以后，難道還會放過身上具備著謊言權柄和力量的小丑？
或許小丑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是他不會是毫無訴求的。
要是小丑忽然有一點覺得自己的死亡才是最大的幽默，那他為什么不直接自我了斷？
蝙蝠俠不確定小丑會不會有一點就選擇了自我了斷，但是目前能夠確定小丑至少在這個時候是沒有這種打算的。
也可能是“致命玩笑”需要成為演員的人不是他這個導演。
“是的，我對于正義有那么一點點的感興趣。比如說正義是怎么理解自己的呢？當我知道泰瑞爾這位正義大天使居然會選擇伸張自己的時候，我就想看看這一幕了。
正義是怎么認識正義的？
正義又究竟算是什么？”
小丑忽然之間像是來了談性一樣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身體甚至開始了詭異的顫抖。
那亂七八糟的肢體讓他開始傳遞出了一種詭異的惡心。
“保證大多數人的安全，然后犧牲小部分人是正義嗎？那么對于那些被犧牲的是正義嗎？
正義那個時候就是屠殺了。”
小丑發出了一連串的笑聲，看著蝙蝠俠毫無變化的外形，笑聲一點點的收斂了起來。
“我就說你是最無趣的那種，不過你什么時候才能變得有趣一點呢？
要不，用你手上的父子劈砍我的脖子？
來吧！試試！或許當你的手上沾染了人的生命之后，你會變得有趣一點？”
小丑詭異的平移到了蝙蝠俠的面前，然后以正常人做不到的姿勢用手肘拍打著自己的后勁。
夸張的嘴角都裂開了，能夠看到皮肉之下的牙齒。
“如你所愿！”
蝙蝠俠慢慢的說著，然后慢慢的抬起了手，再然后，慢慢的用手斧劈砍了下去。
整個動作緩慢的就像是逗孩子一樣的表演，但凡被攻擊的人不是高位截癱就能夠躲開。
小丑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了一些。
“你現在有趣了一點。”
小丑的話說完，那斧子還沒有落在他的脖子上。
“你現在是謊言之王，可不是一個人類了。”
蝙蝠俠補充說明著，也不知道是在說服自己還是在威逼小丑躲避。
斧子堅定的落下，終于劃破了小丑脖子上的皮膚。
血液從那個傷口之中慢慢的滲出了。
“那么什么才是人類呢？和你我長的相似就算是人類嗎？”
小丑忽然開口問著，他已經發現手斧還是停在了那個位置上。
蝙蝠俠沒有斬掉他的腦袋。
所以小丑的笑容收斂了起來，他自己朝著手斧的方向移動了起來，似乎是打算讓自己將生命結束在蝙蝠俠的手中一樣。
“你想要讓我殺死作為‘人’的你，然后作為謊言之王繼續存在？
然后到處的說，是因為我殺死了‘你’，所以你才會獲得這樣的力量？
再然后將一切你制造的我無法阻攔的‘笑話’都扣在我的頭上？最后再告訴別人蝙蝠俠是布魯斯韋恩？”
蝙蝠俠在小丑開始往上移動的時候，打出了一記凌厲的勾拳！
拳頭上能夠看到被怒火包裹的痕跡，拳頭通紅的像是一塊烙鐵！
而手斧已經消失在他的手上了！
“我不在乎你會做些什么，因為不管是作為地獄魔王的你的生命還是其他的什么，都要走到終點！”
蝙蝠俠這樣說著，然后一記閃爍著藍色光輝的重錘就直接落在了小丑的頭上！
“羅夏，你還有多少時間？”
蝙蝠俠這樣問著。
“要是繼續下去，我還有一天不到。”
羅夏有些生硬的回答傳出，那個被審判之錘直接擊中的小丑此時臉色陰沉的出現在了一邊。
雖然他的嘴角依然帶著笑容。
“審判之錘的力量，我之前從比列的記憶之中看到過，甚至還感受過。但是這玩意倒是是按照什么標準來的？”
小丑隨口說著，身體開始變化了。
“雖然我也覺得比列是個純正的XX，但是那句話還是挺有趣的。你們要聽聽嗎？
讓我卸下這份卑微的幻想，讓你們看看什么才是地獄魔王的真身！”
小丑的話說完，這個環境開始了劇烈的變化！
周圍變得一片空虛，而羅夏和蝙蝠俠的正中間放著一個巨大的禮盒。
那個大小，至少有兩層樓那么高。
羅夏和蝙蝠俠嚴肅的看著這個盒子。
禮花炸響，盒子之中彩帶飛出！
“鏘鏘鏘！大驚喜！”
盒子打開的變化消失不見，一個原汁原味的小丑從盒子里邊蹦了出來！
“你們殺不死我。即便是我自己想要死亡也是一樣。
而那些能夠殺死我的家伙，我可一點都不想死在他們的手中。
他們比你們還要無趣，還要沒有幽默感。”
小丑這樣說著。
而羅夏身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傷口！
血液之中摻雜著正義的光輝開始飛濺！
正義的力量加快了對羅夏的轉變！
小丑，開懷大笑！
地獄魔王的力量絕對能夠讓正義敏感起來，這顯而易見！
“蝙蝠俠，正義的眼中，你也是罪人，還有那些每天想要生活的更好的普通人也是罪人。
你知道比列是怎么說正義的嗎？
他說：‘正義就是無人能反抗的強權’。你覺得是不是這樣呢？”
小丑說話的時候，在蝙蝠俠的手中遞上了一口尖刀！
那是謊言和真實的權柄所化作的！
這個東西或許不能殺死“正義”，但是殺死一個羅夏還是足夠的！
之前一切的話不過是為了讓蝙蝠俠此時的神經緊張不起來而已！
他想看看，蝙蝠俠到底會不會被別人所影響！
也想知道這個被恐懼眷顧的男人，究竟能不能變得有趣起來！
是野蠻人還是恐懼？又或者在這個時候成為了新的謊言之王？
又或者變成一個充滿了“幽默感”的愛笑的蝙蝠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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