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者圣殿門口的廣場上,布爾凱索當然看到了過來的朗姆洛和盧克。
只是布爾凱索并不是那種喜歡主動打招呼的人。
“這兩個年輕人看上去不錯。
就是有點營養不良的樣子。”
初代先祖帶著笑容做著評價。
人上了歲數,總是喜歡看年輕人。
不巧的是圣山上不會有比初代先祖更老的人了。
“這個評價已經很不錯了。
他們成為野蠻人,說到底也不過是我們的一次嘗試而已。
在第一個本地人成為野蠻人之后,我們才確定這樣做是可行的。”
海拉伯歪著腦袋。
朗姆洛他們的成長速度也算是出人意料了。
如果只是單純的去看他們的力量,的確是和一個正兒八經的野蠻人差距不大。
但這也只是踩在了最低線的位置上而已。
不過作為戰士來說,他們兩個早就已經合格了。
“年輕人,
過來和我們這幾個老頭一起聊聊。”
初代先祖熱情的招呼著朗姆洛他們。
在這個地界上,只有他沒有和朗姆洛他們打過交道了。
“我是不是該說一句倍感榮幸?”
朗姆洛扯了扯嘴角。
就算是不熟悉,但他也認得出這個初代先祖是誰……
畢竟他和盧克都是三先祖的繼承人,
對于初代先祖的氣息有種天然的親切感。
“你應該想想自己是不是要倒霉了。
被這個老家伙看中的結果可不一定是好事。”
海拉伯在一邊說著怪話。
他還是喜歡不起來初代先祖。
雖然心中也有著應有的尊敬。
“但至少也不是什么壞事。
只是單純的聊聊而已,又不是讓他們做什么重要的事情。
當然,也別指望我會給你們什么東西。
你們已經不是孩子了。”
初代先祖一臉的無所謂。
對于野蠻人,初代先祖還是足夠包容的。
再怎么說現在的野蠻人追溯源頭都會指向他。
“如果是孩子的話,那是不是就有禮物了?”
盧克說話之前先是拍了拍自己的臉。
似乎這樣子有助于他調整自己的情緒一樣。
“如果是孩子的話,
我會把食物之中最好吃的那部分留給他。
要是心情好的話,我或許還會指點幾下。”
初代先祖笑呵呵的。
就像是一個慈祥的小老頭……如果忽略他那強壯無比的身體的話。
“那還好,至少我們沒有錯過什么珍貴的禮物。”
朗姆洛直接挨著海拉伯坐了下來。
盧克看了看,然后擠在了布爾凱索的身邊。
“我有時候都在想,我是不是對族人們太寬松了。
你們這要是放在堪杜拉斯,八成得被李奧瑞克給扔出去。”
布爾凱索撇了撇嘴。
“得了吧,野蠻人是有規矩。
但是規矩就是強者擁有特權。”
初代先祖看了一眼布爾凱索,似乎是讓他不要做什么掃興的事情。
“特權之中還包括了面對敵人第一個上。
面對獵物最后出手。
以及想辦法讓所有族人都能吃一口熱乎的食物。”
海拉伯也笑了起來。
不朽之王地位尊崇,但那不是因為不朽之王這個頭銜。
而是成為了不朽之王的野蠻人都是值得所有野蠻人去信賴的。
“聽上去似乎挺不錯的。”
朗姆洛也笑了笑。
“是挺不錯的,一般除了打獵和戰斗之外,不朽之王什么都不用做。
但那是在和平的時候才有的待遇。
像是現在,我可比你們忙碌多了。”
布爾凱索毫不避諱什么的說著。
“不是說有食物嗎?”
盧克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這地方可沒有見到什么豐盛的食物。
“食物的話還得等等,
那些阿斯嘉德部落的家伙說他們負責食物。
他們人多,所以就都交給他們了。
我只負責把所有事情都通知到就好。”
海拉伯說著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我本來以為要在我們那邊的戰斗結束了之后才會回來一趟的。
忽然過節了,我也是完全沒有想到。”
盧克念叨了一句。
“只要那個惡魔不蠢的話,這個時候就不會出現。
當然,他們是不蠢。
如果他們出現了,
那只能說明他們找到了讓布爾凱索無法出手的方式。”
初代先祖小聲的說了一句。
“維帝恩沒有那個膽子。
如果是迪亞波羅的話,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迪亞波羅當然有辦法牽制我。
甚至大天使可能還會稍微幫著他一點。
這群混蛋之間的關系用藕斷絲連都形容不完全。”
布爾凱索翻了翻背包。
然后取出了一根生的魔牛腿……
隨手在大家的中間小小的踩了個超小形地震。
借助著翻涌的巖漿的力量,將魔牛腿炙烤了起來。
“大天使和地獄魔王打了那么多年的架。
說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溝通才是假的。
要不然也不會有奈非天誕生了。”
初代先祖的說法可信度很高。
畢竟他才是距離那個年代最近的家伙。
雖然他也沒有經歷過永恒之戰,但他是從自己的父親那邊聽說的。
這消息來源可比那些不知道源頭的傳說精確了不少。
“你說的這個打架正經嗎?”
海拉伯歪著脖子看著初代先祖。
“正不正經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你這個家伙一點都不正經。
正經野蠻人都是用怒火去傷害敵人的。
只有你這個奇怪的家伙才會把怒火化作了治療自己的能量。
我都不知道說你什么好。”
初代先祖給了海拉伯一個白眼。
這種表現反倒是讓這群大老爺們之間多了點溫情……
“所以說你到底在怒火之中留下了什么東西?
為什么你當時什么都沒有和巴那爾說?”
海拉伯追問了一句。
“我留下了一點點瓦西里的力量。
還有一段信息而已。
至于具體的內容,那只能由你們自己去探索。
要知道在我生活的那個年代,
每個奈非天都喜歡把自己力量的種子留在自己的傳承之中。”
初代先祖小聲說著。
就好像這是什么驚天大秘密一樣。
這種表現看上去稍微有那么些滑稽的意思。
“那你留下了憤怒的權柄?”
朗姆洛順口問了一句。
“那沒有,憤怒的權柄我早就留在了野蠻人的血脈之中。
你……你的套我話!?”
初代先祖一臉的難以置信。
“那是你蠢。
你到底多少年沒有和別人打交道了?
人家就是順口一問,你答非所問也就算了。
怎么還能怪罪到朗姆洛的頭上?
來!朗姆洛!給初代先祖一個誓言!
就用塔力克的名義起誓,告訴他你沒有套他的話!”
海拉伯大大咧咧的喊著。
“看來你也沒有聰明到什么地方去。”
布爾凱索忍住了自己大笑出來的沖動,強忍著笑意翻烤著那根魔牛腿。
朗姆洛靦腆的笑了笑,顯然沒有起誓的意思。
“你們一個個的都要比那個謊言之王更狡猾!”
海拉伯氣的臉都紅了。
他伸出了一條顫抖的手臂,然后用顫抖的食指指著朗姆洛。
眼神卻看著兩個布爾凱索……
“比列除了自己騙自己之外還有什么本事?
我有時候都懷疑比列根本打不過督瑞爾。”
布爾凱索有些生硬的岔開了話題。
“我作證,正面戰斗的話比列是打不過督瑞爾。
他還打不過阿茲莫丹!”
初代先祖笑呵呵拿出了一個小匕首。
不是什么傳奇,就是單純的一個小匕首。
只是初代先祖帶著這個小匕首的時間比較長而已。
這是用來切割烤肉的。
燒烤應該才是人類料理的開端……
所以初代先祖其實也挺擅長燒烤的。
只是他并不擅長調味之類的技術。
那個年代的人類日子過的實在是有些苦巴巴的。
“所以比列在七魔王之中到底能夠打贏誰?
照你這么說,我都感覺比列都快呀打不過拉卡諾斯了。”
布爾凱索吐了個槽。
然后把魔牛腿舉起來停在了初代先祖的面前。
初代先祖齜了下牙,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將魔牛腿最外圍烤熟的部分切割了下來。
然后裝在了他隨手搓出來的石頭碗里,放在了朗姆洛與盧克的面前。
石頭碗真的是他搓出來的。
撿起一塊石頭,然后搓掉上半截。
然后稍微用點力搓一個凹陷。
隨后抖一下手,把石頭灰塵給抖掉。
一個看上去不怎么好看的石頭碗就做好了。
他當然能夠做的十分精美,但是那沒有必要……
野蠻人是實用第一的類型。
追求工藝和美觀,那都是野蠻人終于不用被像是野狗一樣驅趕之后的事情了。
那段歲月距離初代先祖也挺久遠的。
“說到底我們不還是被當做了孩子?”
盧克看著面前已經堆滿肉的碗隨口說著。
“哈,誰規定成熟的戰士就不能是孩子了?
馬道克當上三先祖的時候可不就是一個孩子?
只是他那個孩子比起其他人太強大了一點而已。”
初代先祖笑呵呵的。
這個時候的他終于像是一個長輩了。
“當個孩子其實也沒有什么不好的。”
朗姆洛直接上手抓起了烤肉。
大家都不怎么講究,他要是這個時候拿出一套餐具出來才是煞風景了。
“我以為你會稍微等等的。”
布爾凱索說完把手里邊搓出來的石頭餐具放在了身邊……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被野蠻人這個名字給騙了?
我們只是不拘小節而已。
但又不是缺心眼。
圣山來到這個地方之后,我們這些老家伙最感興趣的不是你們的科技造物。
而是你們的生物衛生學科。
我總算是知道當年鬧瘟疫的時候為什么總洗手的拉蘇克沒事了。”
海拉伯像是忘了之前自己被擠兌的渾身顫抖的樣子了。
反正他笑的是挺開心的。
“老實說這好像沒有什么值得你得意的。”
布爾凱索撇了一眼海拉伯,開口打擊了一句。
“知識之中大部分都是經驗的累積,這種問題你要是問莉莉絲八成也能得到一個答案。
還有,你們就不要拿著小學生物衛生課本在那邊傳看了。
至少不要在傳看之后一副‘老子終于懂了’的表情。”
布爾凱索有些無奈。
野蠻人之中缺心眼的家伙還是不少的。
在戰斗之外的情況下,缺心眼似乎也是一種常態。
“咋的?解除了自己之前的疑惑難道不是好事?
就好像那些用破壞死物來證明自己強大的家伙一樣。
那種感覺是很好的。
以前無法想通的問題得到了答案。
以前無法破壞的物品被輕易的擊碎。
這些都是成長。”
海拉伯說了一段似乎很有道理的話。
然后自己的面前也被初代先祖放了一碗烤肉。
“我又不是孩子!”
海拉伯須發皆張的對著初代先祖喊著。
“你確定?
在我面前所有的野蠻人都是孩子。
我可是最古老的那個。
也是你們所有野蠻人的源頭。
還是說你太久沒有被人照顧了,
所以這個時候才顯得有些害羞?”
初代先祖依然是笑呵呵的。
“你管我這叫害羞!?”
海拉伯的臉又紅了。
還是氣的。
也就是野蠻人平均壽命比較短,不然高血壓可能會成為種族病癥……
當然,還可能伴隨腦血栓……
“你打算和我們兩個不朽之王爭論什么是憤怒?”
初代先祖給了海拉伯一個揶揄的眼神。
之前被海拉伯用改名字這個話題惡心了好些日子。
現在終于是找到了一個擠兌回去的機會。
他當然不會輕易的錯過了。
“和我沒關系。
我掌握的權柄之中沒有憤怒的種子。
憤怒只是我常用的一種力量而已。
說是工具也沒有太大問題。”
布爾凱索開口直接把自己撇出去了。
加入這種爭論,雖然當時會挺有趣的。
但是過上一段時間再想起來的時候,那就稍微有些痛苦了……
就像是和自己的朋友一起犯傻一樣。
當時樂在其中,事后反倒是會感到格外的羞恥……
這種體驗知道就好了,還是別加入討論最好。
“盡說瞎話。
圣山上對憤怒利用率最高的家伙就是你了。
那個巴那爾只是接近了憤怒的本質。
而是是單純的利用憤怒。
這種掌握自身情緒的能力很讓人在意的。”
初代先祖直接揭開了布爾凱索的老底。
“我是為了找到一種情緒來替代恐懼對我的影響。
別以為作為一個人摒棄了某種情緒就是好事。
人身上那么多東西,非要算起來可沒有什么是沒有用的。”
布爾凱索皺了皺眉,他有些不知道怎么繼續這個話題了。
“那你掌握了自然的權柄,有沒有想過讓蚊子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海拉伯不懷好意的問著。
蚊子這種東西,對于先祖之靈這些個死人來說沒有太大的影響。
充其量就是嗡嗡聲有些煩人而已。
但是對活人來說,蚊子要更討厭一些。
“我倒是能夠弄出那些能夠叮咬靈魂的蚊子。
要不要我彌補一下死人不會被蚊子叮的遺憾?”
布爾凱索沒好氣的說著。
“你這個想法就該被絞死!”
海拉伯一臉驚恐的喊著。
一邊的朗姆洛和盧克也認同的點了點頭。
這就和弄出冬天也能叮人的蚊子一樣,這簡直就是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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