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堪杜拉斯,馬薩伊爾已經和李奧瑞克與艾丹達成了合作的意向。
這倒不是什么詭異的事情,雖然雙方在商討這件事的時候表現出了十足的克制。
彼此信任這種事情,很難發生在失望的人和大天使之間。
因為他們曾經已經被辜負過了信任,雖然后來的他們大概也明白大天使不是有義務幫助他們這件事。
但這可不是人類對大天使提出的要求!
而是作為大天使的泰瑞爾曾經多次的這樣表態。
沒有達成自己的承諾這件事所帶來的埋怨似乎情有可原。
“對了,雖然我知道你們可能不會愿意接納大天使的入駐。
但我還是應該問一下,堪杜拉斯可以作為大天使臨時的住所嗎?”
馬薩伊爾問道。
“你都知道我們的答案了,還會提問只能代表著你認為我們有理由答應這個要求。
是的,在我看來這可不是什么請求,而是帶著高高在上頤指氣使一樣的命令。”
艾丹似乎意有所指。
馬薩伊爾笑了笑,然后擺了擺手。
“別因為我是智慧大天使就考慮那么多東西。”
馬薩伊爾說道。
“好了,我接下來會離開。
也會告訴因普銳斯讓他不要在你們的地方待太長時間。”
馬薩伊爾說完就直接消失在了艾丹的視線之中。
他是真的離開了,而不是隱藏了自己的身影躲在一邊。
智慧大天使只要愿意的話,可以找到和任何人相處的正確方式。
他過去沒有這樣做大概也只是覺得沒有必要罷了。
等到房間之中重新平靜下來之后,艾丹看了看自己的父親。
“李奧瑞克,我想現在的我可能應該是外出履行了。
堪杜拉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大概不會遭遇什么難以解決的麻煩。”
艾丹說道。
他似乎對李奧瑞克缺少尊重。
但李奧瑞克對此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好像這件事理所應當一樣。
“或許如此,只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成為站在堪杜拉斯臺前的那個人。
你知道的,一個骷髏再怎么強大,那也應該算作一個怪物。
如果你打算離開的話,至少告訴我你要離開多久。”
李奧瑞克說道。
“我也不知道,雖然經營一個屬于人類的地盤對于未來意義重大。
但是這件事你做的顯然比我更好,而我也該去做一些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了。”
艾丹的臉上出現了一個笑容。
李奧瑞克本能的感覺艾丹要去做什么危險的事情。
但是他只能選擇沉默。
他錯過了太多東西。
成為骷髏王之后,他首先是沉睡了足夠漫長的時間。
等到他蘇醒的時候,艾丹也早就成為了黑暗流浪者。
他明白自己的兒子在失去了幾乎一切之后成長了許多,但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這段成長過程的只字片言。
即便是經歷了足夠多的瘋狂,李奧瑞克的感情也依然是炙熱的。
但他已經失去了恰到好處展現自己情感的能力。
安靜而沉默是他思考之后認為最適合他的狀態。
這樣至少可以避免瘋狂的一面傷害到別人。
李奧瑞克憎恨生者,但他所愛的兒子此時正好端端的活著。
“別擔心,不會太久的。
我沒有布爾凱索那種宏大的目標,大概只是到處去看看然后就會回家。”
艾丹笑著說道。
或許是“回家”這個詞觸碰到了李奧瑞克的內心。
雖然一個骷髏的面容上無法做出表情,但他似乎是在盡力展現出一個微笑。
李奧瑞克點了點頭,最后只是說:“一路順風。”
布爾凱索這邊已經安排好了需要的準備工作。
巴那爾和海拉伯在有些激烈的交流之后,也站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構造出一個屏障這種事情倒是并不困難。
但想要重現那屬于野蠻人長老們的魔法,那多少是需要一些嘗試的。
這一次不是他們第一次嘗試使用這個魔法,但卻是第一次構造一個足夠巨大的屏障。
老實說巴那爾對此沒有太多的把握。
雖然他在恢復了理智之后可以說是先祖之靈之中少有的睿智者。
但是曾經他是在瘋狂之中度過了大半的生命。
對于魔法這種需要更精細而且陌生的東西,巴那爾不會作出任何自己無法保障的保證。
“準備好了嗎?
如果你們沒有把握完成的話,我倒是可以再增加一些保險。
畢竟你們也知道,我的權柄幾乎是可以適用于任何情況。”
布爾凱索的話帶著幾分挑釁的味道。
對于野蠻人來說,激將法是真的很好用。
雖然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會在乎什么尊嚴和名譽之類的東西,那也只是因為這些玩意在面對惡魔的時候沒有任何的用處而已。
但被質疑能力這件事,就顯得難以接受了。
這關乎他們解決惡魔的本事!
而野蠻人彼此之間攀比的東西也就是這個了。
能夠殺死更強大的惡魔,或者殺死更多的惡魔,這就是最好的比拼。
當然,也會因為說不清楚而導致他們動用武力決出勝負。
只是最近幾年這種事情發生的越來越少了。
“你還是閉嘴吧,這件事真正需要擔心的是克雷格那邊!
別說你第一次動用權柄的時候沒有制造出什么意外!
我才不會相信!”
巴那爾沒好氣的說道。
恢復了冷靜之后的巴那爾,似乎連暴躁的脾氣都柔弱了幾分。
“哈洛加斯圣山的地面至少比這個星球結實,而且我也在這里。
生命可從來都不是什么破壞力強大的權柄。”
布爾凱索幽幽的說道。
“是啊,但是生命權柄絕對是最危險的權柄之一!
我差點忘了,我不是活人。
但是你和克雷格都是活人,雖然你足夠強大,但你不也是無法避免被破壞權柄所徹底抹除嗎?
是巴爾無法做到這一點,并不是破壞不能破壞你。”
巴那爾的話帶著更多的擠兌。
布爾凱索反倒是輕松了起來。
巴那爾愿意花費精力和他說這些東西,那至少代表著巴那爾并沒有陷入嚴陣以待的不確定之中。
這可是好消息。
嚴肅和認真只是為了避免小概率出現的意外,并不是說他們對此就毫無把握了。
“你是不朽之王,你說了算!”
一邊的海拉伯罵罵咧咧的說道。
他之前可是被狠狠的修理了一頓。
雖然傷勢很快就已經恢復了,但是這段時間他一點都不想出現在其他先祖之靈的面前。
被歐隆古斯暴揍這件事,對于他來說是有些丟臉的事情。
“那就開始吧,雖然我眼下沒有急著要去做的事情,但其實事情還是挺多的。”
布爾凱索有些犯困了。
他打了個哈欠,然后瞅了瞅一邊顯然有幾分期待的克拉克。
老實說他也不知道克拉克是不是會在復活之后站在奈非天的一邊。
但這段時間的相處讓他確定了,克拉克至少是一個會尊重生命的家伙。
這樣的人能夠導致什么糟糕的結果呢?
“你要是真有很多事情,那就應該盡快去做。
好了,屏障馬上就能升起來了。
雖然這一次沒有犧牲長老的生命,會讓屏障的效果減弱不少。
但至少也不會有一個叛徒導致最糟糕的局面。”
巴那爾用詭異的腔調說道。
下一刻一陣帶著土黃色的光輝就從他的身上出現了。
光輝有些像是從吸管上出現的肥皂泡一樣緩緩的擴大,將在場的所有人都籠罩在了其中。
然后光罩在一陣顫抖之后就定在了原地,不再有任何的變化了。
“這玩意看上去可是有些脆弱。”
布爾凱索的嘴角抽了抽。
目前的屏障的確是帶著幾分隔絕空間的意思,但非要說的話連一個領域都比不上。
這種程度的保護根本就不可能起到多少效果!
“這只是第一步,我在搭建屏障的脈絡!”
巴那爾沒好氣的說道。
當年那些長老試圖用來保護亞瑞特圣山的屏障,那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如果只讓巴那爾自己承擔這個魔法的消耗,那屬實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當年那些長老可是犧牲了自己的一切去構建保護的。
雖然因為有叛徒的緣故功虧一簣,但他們消耗在屏障之上的能量可不是假的!
“鏈接一下圣山的力量,這是你這個不朽之王才能做到的事情!
圣山的能量之前不是弄出了一個遙控器嗎?用那個!”
巴那爾催促道。
這一次的嘗試可不光是嘗試復活克拉克,也是嘗試將這個防御魔法常駐在哈洛加斯圣山上!
這地方是野蠻人的圣山,但現在武僧也已經在這里生根了。
巴那爾也想要在武僧們的面前展現一下野蠻人的底蘊。
畢竟布爾凱索非要說的話也不算是特別古老的野蠻人。
這家伙是支柱沒錯,但和底蘊可是沒有半點關系!
“下次再有這種事情的話,你最好是能夠提前給我說一聲。
我可不喜歡事到臨頭才知道這居然還和我有關系。”
布爾凱索沒好氣的說道。
這種情況發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會感到舒心的。
“你最近都不在哈洛加斯圣山上,我還找不到你!
你以為我沒有嘗試提前聯系你嗎?”
巴那爾的白眼都快翻的看不見半點眼仁了。
布爾凱索有些語塞。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還是希望下次你能夠提前告訴我一下,我之后會留給你聯系我的方式。
而且海拉伯就可以聯系到我,不管我在什么地方。”
布爾凱索一邊說著一邊將初代先祖留下的那個“遙控器”拿了出來。
“哈?”
巴那爾用懷疑的眼神看向了身邊的海拉伯。
海拉伯訕訕的笑著。
只是看了一眼巴那爾就知道,布爾凱索并沒有在這件事上說謊。
那么就只能是海拉伯騙了他。
“你的說的跟要弄死才能聯系到布爾凱索一樣!”
巴那爾沖著海拉伯吼道。
“我可沒有這樣說,我只是想要讓你拿一瓶酒給我而已。”
海拉伯小聲嘟囔著。
但是他臉上還是一副賠笑的樣子。
“那是你們溝通上的問題,所以我現在只要讓圣山的能量注入這個看上去像個氣泡的屏障上就好了?”
布爾凱索問道。
“將圣山的力量先注入到我身上,你注意一點尺度,別弄的太多了。
我可沒有你那么強大的身軀去承受大量的能量!
這一次我也是實驗,如果成功了,那才需要調動圣山的力量直接構建完整的防御。”
巴那爾說道。
他這就是提前在告知了。
調動圣山的力量這種事情,對于這些先祖之靈來說或多或少都能做到一些。
只是他們所能夠調動的部分也只是足夠讓他們發揮出自己靈魂所能承受的上限而已。
這是一種保護,再多的能量就會失控了。
這些先祖之靈都明白失之毫厘謬以千里的道理,所以從來都不會追求自己無法掌握的力量。
“那就以每個呼吸灌入你百分之一的能量為尺度好了,反正這些東西最終都得你告訴我具體的流程。
你先慢慢去嘗試著吧。”
布爾凱索說話間就完成了能量的調動。
雖然他就算是沒有手中的這個“遙控器”也能夠做到這種事情。
但有了這個玩意,確實是讓這類事情做起來輕松了許多。
就像是喝水一樣……
巴那爾看上去像是還想要說些什么,但能量已經開始源源不斷的涌入他的身軀了。
他甚至連吐槽一句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使用這些能量上。
湛藍的靈魂所散發的能量帶著幾分怒火的猩紅,從地面涌入了巴那爾的身軀!
而巴那爾則是將這些能量染上了幾分大地的暈黃,一點點的填充到了那個魔法屏障的脈絡之中。
原本像是氣泡一樣的屏障開始變得厚重了起來。
不過顏色倒是逐漸的淡化了下去。
“別問我為什么這個屏障看不見,他就應該是看不見的。
只有遭受到沖擊的時候才會稍微顯現一下,一直亮晃晃的純粹是在浪費。”
巴那爾抽空還解釋了一句。
就像是預判了布爾凱索的提問一樣。
“我沒有問這個的意思,看不見和感知不到是兩回事。
哈洛加斯圣山的力量依托于我的名字而匯聚,我可以感知到能量構成的循環。”
布爾凱索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巴那爾。
這個眼神讓巴那爾找回了一點曾經癲狂的那種感覺……
巴那爾的牙齒咬的嘎嘣作響,如果不是他現在沒有辦法停下手中的事情,他可能已經沖上來和布爾凱索理論起來了。
克拉克在一邊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他知道這些都是嘗試復活他之前的準備工作,老實說他對自己能不能復活這件事真不怎么在意。
活著和死去那個更難熬,這是他無法給出答案的問題。
此時的克拉克多少是有些逆來順受的感覺了。
“我真是想不明白,既然只需要巴那爾一個人調動能量并且分配的話,那為什么他要讓我站在這個地方像是個傻木樁!?”
海拉伯在對面抱怨道。
“因為你這個蠢貨需要在最后將屏障上的能量匯聚在身體上,然后和圣山完成一個循環!”
巴那爾對著海拉伯吼道。
他是真感到惱怒了。
好脾氣這種事情,對于野蠻人來說真的很罕見。
“那什么時候才需要我幫忙?
我實在是看不出來有任何需要我的跡象。”
海拉伯帶著幾分狐疑問道。
他甚至開始懷疑這是巴那爾對他的惡作劇了。
雖然之前他和巴那爾討論了很多關于這個魔法屏障的事情,但那都是在想法和構思上的思維碰撞。
在行動之前,巴那爾可沒有告訴他需要在這個過程之中做些什么事情。
“別拿你那愚蠢的樣子去對照我!
我可不會和你一樣那么無聊!”
巴那爾幾乎是從嘴里擠出了這番話!
在布爾凱索的感知之中,屏障上的能量開始朝著海拉伯的方向涌去了。
他沒有提醒的意思,看海拉伯出丑還是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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