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爾凱索顯然是沒有繼續和馬薩伊爾說下去的打算了。
對方從一開始就沒有拿出任何真正意義上可以影響到這個世界的行動來。
如果只是在嘴上說說，馬薩伊爾這個大天使的威脅甚至不會比燃燒地獄的惡魔差什么。
非要說這兩者之間存在什么區別的話，那大概就只有馬薩伊爾的話語不會產生腐化這樣惡劣的后果了。
布爾凱索說著就舉起了手中的刀！
初代先祖的力量直面馬薩伊爾那依然有些不足，但只是拖延時間倒是綽綽有余了。
被鍛造成了武器之后，初代先祖無法脫離布爾凱索的管控已經成為了既定事實。
初代先祖雖然還是保留著自己的想法，但是在行動上他可沒有本事去改變什么！
“布爾凱索，這個世界的死亡從來都不是我的底牌。
我只是以她作為例子告訴你，你從來都沒有做到將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馬薩伊爾不慌不忙的說道，就好像布爾凱索的威脅不存在一樣。
但是布爾凱索已經徹底失去了繼續交談的想法，他隨手將手中的刀丟向了馬薩伊爾。
然后自己就轉過身朝著水晶穹頂的方向走去了！
那柄被丟出來的重刃此時落在了地上，在發出了碰撞聲的同時也開始朝著一個人的形象轉變了起來。
“啊哈，雖然我之前都無法開口說些什么，但是你們之間的交流我可是全部都看在了眼中。”
初代先祖恢復了人形之后說出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他的意思也很明確，就是讓馬薩伊爾不要嘗試用語言來影響他的判斷了。
對于布爾凱索的理想，初代先祖不置可否。
畢竟他也不知道布爾凱索到底是不是能夠做到這件事，但至少目前來看布爾凱索的行動是他所愿意見到的。
摧毀高階天堂？
這聽上去是足夠的瘋狂了，但是這恰好也是最初的那幾位奈非天的想法。
奈非天早就品嘗過了高階天堂的殘酷，曾經經受過高階天堂傷害的人又不是只有野蠻人。
只不過相比較亞瑞特圣山被轟炸的慘狀，他們的經歷都沒有那么富有“傳奇色采”。
“我對于見到你可是一點都不感到意外，不過你真的就放棄了領導所有野蠻人的權力？”
馬薩伊爾嘆了口氣。
在他開口的時候初代先祖已經揮舞著雙刀朝著他發起了攻擊。
顯然，在面對馬薩伊爾的時候初代先祖的態度和布爾凱索幾乎是一致的。
馬薩伊爾沒有用行動證明自己的態度，只是在嘴上說說的行為可打動不了任何一個在戰爭中飽受摧殘的奈非天！
雙刀劈頭蓋臉的落下，馬薩伊爾雖然在實力上比初代先祖更加強大，但他卻在布爾凱索的壓力下只能選擇格擋。
而不是直接動用破壞的權柄去擺脫面前的阻礙。
“雖然我的想法和后來的野蠻人的想法不大一樣，但是現在他才是不朽之王。
而我不過是一個野蠻人而已，最多就是古老了一些。”
初代先祖敷衍一樣的說著。
他很清楚自己和馬薩伊爾的差距，但是既然有機會面對一個行事被限制了的馬薩伊爾，他為什么不選擇過把癮呢？
在布爾凱索橫空出世之前，想要這樣做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畢竟對于最初的這些奈非天來說，對抗大天使不光是一件沒什么機會的事情，也是一件幾乎看不到勝算的事情。
沒人會否認最初的那些奈非天的強大，但是就連他們自己也知道自己其實并不具備戰勝大天使的力量。
“那你可是古老的有些過分了。”
馬薩伊爾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對初代先祖的說辭感到有趣。
“如果在我們的那個年代就能夠看到大魔神這種存在出現，或許我們兄弟姐妹幾個也會走上一條類似的道路。
畢竟惡魔可以出現大魔神，大天使也能搞出一個大大天使，那么我們兄弟姐妹搞出來一個大奈非天好像也不是什么過分的事情吧？”
初代先祖一邊掄著手中的雙刀一邊對馬薩伊爾說著。
他根本就沒有重視這場戰斗，畢竟戰斗的理由不過是拖延馬薩伊爾的行動罷了。
真要是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初代先祖可不會還有興致說些廢話。
“說起來我好像的確是沒有見到奈非天呈現出那種樣子，就連類似的狀態都沒有。”
馬薩伊爾一邊說著一邊若有所思。
既然無法從布爾凱索的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那么稍微換一下目標也不是不行。
畢竟他也沒有說謊，死亡那邊的變動不過是一步閑棋而已。
馬薩伊爾還有底牌，可惜布爾凱索并沒有繼續探究的意思。
不然馬薩伊爾還是挺有興趣告訴布爾凱索自己底牌如何的，這可是一個不錯的樂子。
而且根據布爾凱索的態度他也方便去做一些其他的調整。
計劃如果一塵不變，那么計劃的成功就只能交托于運氣了。
而初代先祖對馬薩伊爾的說法不屑一顧。
他手中的雙刀已經朝著馬薩伊爾的脖子斬了下去！
雖然只是為了拖延時間，但是初代先祖也并不喜歡那種防御反擊的戰斗方式。
作為野蠻人們的始祖，初代先祖的戰斗方式是狂暴而積極的。
雖然不至于完全舍棄防御的地步，但是對于他來說防御只是為了更好的攻擊。
而不是以防御來換取一個重整姿態的機會。
馬薩伊爾雖強，但也沒有到可以無視初代先祖攻擊的程度。
他雙手揮舞著奪魂之鐮擋在了脖子的兩側。
雖然在單純的身體力量上馬薩伊爾比不上面前的野蠻人始祖，但只是爭取一點時間讓他避免被斬首的結果還是十分簡單的。
重刃和鐮刀交錯之間發出了刺耳的聲響，馬薩伊爾則是身影順著這份強大的力量碰撞而后退。
他的姿態看上去就像是一塊不受力的斗篷一樣飄蕩著。
但初代先祖的攻勢卻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
初代先祖揉身靠近，雙刀從面前揮過之后初代先祖借助慣性的力量重新將雙刀劈砍而至。
尋常使用雙刀戰斗的戰士往往不會讓手中的雙刀同時揮出，而是會用雙刀形成密不透風的攻勢。
只是那種“正常”對于初代先祖來說并沒有什么意義！
他所具備的力量足以讓自己在同時同姿態揮舞雙刀的時候依然達成密不透風的層級。
雖然他選擇那種“正常”的攻擊方式也能展現出應有的效果，但是對于承受攻擊的人來說卻是天上地下兩種體驗！
有能力應對接連不斷攻擊的人可不一定能夠應對同時到來的兩次打擊！
事實上后者才是更難以應對的！
也就是馬薩伊爾本就擅長使用雙手雙持武器，不然他防御起來也不會如此的寫意。
“話說你真的是心甘情愿將‘布爾凱索’這個名字交給他的嗎？”
馬薩伊爾忽然問道。
這似乎是一個完全無關戰斗的問題。
“呵。”
初代先祖嗤笑道。
他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甚至連一瞬間的減緩都沒有。
顯然他完全沒有去順著馬薩伊爾的問題去進行思考！
有時候在戰斗之中稍微放棄一些無用的思考才是更好的選擇，畢竟對于不少人來說光是應對戰斗的局面就已經是十分艱難了。
初代先祖更喜歡將自己的精力全部都專注于戰斗本身，這讓他在過去的戰斗之中無往不利！
“我明白了，其實你也是好奇高階天堂是不是真的能夠被破壞吧。
而且你也絕對沒有表現出的那么自由。”
馬薩伊爾說道。
在他看來初代先祖雖然和曾經的樣子沒有什么區別，但是卻對布爾凱索給出的要求不折不扣的去執行。
他了解這個野蠻人最初的祖先，這家伙絕對不是一個會聽從別人命令的家伙！
尤其是在聽從了莉莉絲的命令殺死了庇護之地除了伊納瑞斯和莉莉絲之外的所有天使和惡魔之后，這個野蠻人的初代先祖就已經對一切形式的命令感到憤怒了。
人類身上最寶貴的東西應該是什么呢？
如果是今天之前的馬薩伊爾大概會給出“生命”這個答案。
但是看著面前這個似乎是被布爾凱索下達了什么不可違抗的命令一樣的家伙之后，馬薩伊爾忽然覺得也許“自由意志”是個更貼切的答案。
“布爾凱索想要的是人類自己去掌握自己的命運，這其實和伊納瑞斯的想法有些重合的地方。
我不是很明白為什么布爾凱索從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愿意和伊納瑞斯合作的意圖。”
馬薩伊爾一邊左支右擋的應對著初代先祖不間斷的攻擊一邊說道。
對方或許還是會和剛才一樣對這些問題連思考都不愿意。
但是他總得嘗試一下。
其他的天使已經放棄了戰斗的想法，畢竟馬薩伊爾已經從那種屈辱的姿態之中脫身。
而他們對于布爾凱索和馬薩伊爾的想法也沒有什么了解。
至少在馬薩伊爾請求他們加入戰斗之前他們是不會做無謂的犧牲。
“伊納瑞斯早就瘋了。”
初代先祖在不應該給出回答的時候給出了回答。
馬薩伊爾也注意到了更多的東西。
初代先祖并不是完全放棄了思考，或許更準確的描述應該是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只有當身軀和意志在相互不干擾的情況下，戰斗和思考才會同時進行而沒有任何的變化！
“你的身軀在被段造成武器之后，其實你就只能說是一個可以思考的武器了吧？
這種鍛造的手段或許也快要被他變成一種權柄了。”
馬薩伊爾開懷的笑了笑。
而這一笑卻讓他的衣服被雙刀掀起的風刃斬開了。
“布爾凱索很強，如果說強者可以擁有一切，那么他得到這個名字就是理所應當。
不過我想不管是‘烏迪西安’還是‘布爾凱索’，名字對于他來說只是一個稱呼。
只要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不像是名字的名字才會讓他產生情緒上波動。”
初代先祖有些突然的來了些交談的興趣。
只是他雙眼依然死死看著馬薩伊爾身上每一個可以致命的破綻！
馬薩伊爾很強，但是作為一個可以被殺死的大天使，初代先祖未嘗沒有殺死他的想法。
大天使可不是每一次都能夠得到所有奈非天的贊美，仇恨也是一樣存在的！
“布爾凱索的手段不可謂不殘酷，只是他的殘酷大多數時候都呈現在了你們的敵人身上。
這樣的結果對于我來說也是有些意外的，那么你真的認可了他？”
馬薩伊爾繼續問道。
因為不斷的思考和提問，馬薩伊爾的動作也稍微亂了一些。
而在戰斗之中動作混亂的結果就是他的身上被留下了真切的傷勢。
馬薩伊爾就像是沒有察覺到一樣，依然沒有做任何算得上反擊的事情。
他就是不斷的格擋，然后不斷的后退。
就像是一開始就是打算要從初代先祖這里得到一些問題的答案一樣。
“你和我的見面絕對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你表現的如此輕車熟路是不是正在發生的事情你早就猜到了？
你猜測了大量的可能性，然后對每個可能性都做好了規劃？”
初代先祖問道。
這一次輪到他進行提問了。
“拉斯瑪被殺死的時候，你真的就沒有任何感覺嗎？”
馬薩伊爾問道。
這一次初代先祖的意志和身軀倒是完成了一瞬間的統一！
“別用問題回答問題！”
初代先祖的怒火膨脹了一瞬間！
而作為掌握了怒火權柄的那個存在，這一瞬間心智和身軀的統一也爆發出了更強大的殺傷力！
馬薩伊爾的胸膛上出現了兩道足夠深刻的痕跡，大天使的血液從傷口之中噴發！
“馬薩伊爾，我以為你會稍微學會一點體諒別人。”
一個稍微帶著點疲憊的聲音傳來。
而那些旁觀的天使們也喊出了這個人的名字。
希望大天使奧莉爾。
奧莉爾看上去就和她的聲音一樣疲憊，甚至可以從奧莉爾的身上看到一些不輕不重的傷痕。
但是奧莉爾的腹部卻沒有任何的傷痕，甚至連一點灰塵都沒有沾染。
顯然，奧莉爾本來可以以更輕松的姿態回到高階天堂，但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才讓她顯得疲憊。
“看來布爾凱索是在等你，不過他為什么會篤定你一定可以安全的抵達高階天堂？”
馬薩伊爾沒有表現出任何意外的情緒，只是平靜的提出了自己暫時沒想明白的問題。
雖然他之后一定可以想明白的，但既然只需要提問就能夠得到答案，那么他就沒有必要去浪費自己的時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