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薩伊爾看著李敏的時候心中也在思考著。
李敏出現在這個地方讓馬薩伊爾不得不考慮更多的東西。
布爾凱索來找他倒是不出意料的事情，畢竟布爾凱索從一開始就對他充滿了警惕！
但李敏可不是那種會無端出現在他面前的家伙，李敏的到來必然有目的！
“你們打算影響我的心智？”
馬薩伊爾帶著幾分猜測問道。
他無法篤定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是他覺得這是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布爾凱索完全可以做到限制他的行動，那么李敏要做些什么的話他就無法反抗了。
如果布爾凱索只是打算直接殺死他，那么就根本不需要讓李敏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馬薩伊爾雖然看上去還是之前那個樣子，但也已經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
他不是沒有相應的后手，只是那個后手面對李敏的手段時能否起到應有的效果還是一個未知數。
他不是對自己的后手沒有信心，而是對李敏手段的未知讓他不愿意去承擔這份風險！
有所準備可不代表無所畏懼！
“我能做到，但暫時不打算這樣做。”
李敏臉上帶著笑容，但是這個笑容卻讓馬薩伊爾理解了什么叫做心底發寒！
馬薩伊爾不是沒有做好自己成為弱者的心理準備，但是當這一刻真的到來的時候他還是有那么幾分不適。
“你只是沒有把握可以真正做到這一切吧？”
馬薩伊爾說罷嘆了口氣。
他才不會相信李敏是不打算這樣做！
李敏既然出現在了這里，那就只能說明李敏其實心中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布爾凱索，你直接告訴我吧。你們現在打算如何對我？”
馬薩伊爾選擇詢問布爾凱索，如果布爾凱索愿意回答這個問題，那就必然是他的所思所想！
但要是布爾凱索選擇沉默，那他就沒有辦法了。
“我不想徹底終結你，當然這不是我一開始的想法。
將你逼迫到絕路上帶來的后果可不會比肅清燃燒地獄來的好。”
布爾凱索答非所問，但也暗示了馬薩伊爾自己的決定！
馬薩伊爾被徹底殺死之后的高階天堂或許會發生一些變化，即便奧莉爾和因普銳斯的意志依然存在，但是否還能控制高階天堂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這么說的話，那個強尼布雷茲和亞歷山大成為天使也在你的算計之中？”
馬薩伊爾問道。
“那只能算是因勢導利，他們成為天使不是壞事，他們作為人類時所感受到的一切也都并非虛假。
只要不是用上百年去解決這些問題，他們的立場就要比一般的天使更貼近人類一些。
漫長歲月帶給你的東西也在蒙蔽你的眼睛，馬薩伊爾。”
布爾凱索目光低垂，他不是很想和馬薩伊爾交流這些東西。
不過自己即便是沒有告訴馬薩伊爾這些，馬薩伊爾之后也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就能明白自己的問題在什么地方。
算無遺策當然算得上智慧，但智慧可不是代表這個。
對于馬薩伊爾來說，智慧應該是不會犯下同樣的錯誤！
馬薩伊爾點了點頭，他沒有為這個失誤辯解的意思。
他在對待事物的時候和奈非天之間有著巨大的差異，他始終都是以長生種的目光去考慮問題的。
一次兩次的失敗不會被他放在心上，因為他總是習慣性的認為自己還有漫長的歲月可以去調整自己的計劃。
“我始終都做不到去信任人類，因為在我的眼中你們變化的速度太快了。
即便是你已經成為了我前進道路上的最大阻礙，我也依然沒有重視你們。
我現在不得不承認自己在同樣的錯誤上跌倒了兩次，即便這兩次之間還是有點差距的。”
馬薩伊爾的情緒已經平復。
他知道自己現在并沒有太多的選擇，只能寄希望于自己準備的后手能夠在他需要的時候起到應有的效果。
馬薩伊爾坦然的和布爾凱索說著自己的想法。
此時他的意見已經對局面沒有太多的影響了，除非他打算將自己準備用來最終決戰的底牌在此時拿出！
“馬薩伊爾，李敏說她不打算對你的心智做什么，你為什么不愿意相信？”
布爾凱索問道。
布爾凱索從李敏的話之中可沒有聽到謊言的味道。
李敏雖然不像是他那樣坦然真誠，但至少不會毫無理由的情況下使用謊言。
雖然李敏的說辭和一開始他們之間的打算有些不同，但布爾凱索相信李敏不會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我在對待你們的時候沒有相信不相信的選擇，這樣說有些復雜。
簡單的說就是我從來都沒有在乎過你們的想法。”
馬薩伊爾找了一個像是能夠描述他想法的說辭出來，有些東西用語言來表達是有些麻煩。
“無論我們怎么做，你都不會有所改變，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李敏嘲諷的說道。
李敏的這番話雖然是對著馬薩伊爾說的，但也是在給布爾凱索解釋馬薩伊爾為什么會是這個態度。
她倒不是看不起代表著智慧的馬薩伊爾，只是對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感到可笑罷了。
馬薩伊爾又不是第一次失敗了，事實上他在漫長過去之中失敗的次數從來都不少！
永恒之戰雖然從未結束過，但局部的勝負實在是太過于尋常的事情！
馬薩伊爾不光輸給過迪亞波羅，也輸給過墨菲斯托和巴爾！
只是這些家伙彼此之間的勝負在無法終結永恒之戰的情況下就根本沒有任何意義而已。
“那些事情即便只是考慮都純粹多余，李敏，告訴我你打算如何處理馬薩伊爾。
我們兩人合力可以確保行動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但你至少得說服我。”
布爾凱索瞇了瞇眼睛。
李敏的選擇不會被布爾凱索所懷疑，但李敏要做什么的時候至少不能讓他被瞞在鼓里。
布爾凱索雖然不怎么喜歡去思考那些計謀方面的事情，但他至少需要一個解釋！
“我發現了一些馬薩伊爾留下的有趣的手段，所以我才改變了一開始的打算。
畢竟馬薩伊爾這樣的家伙怎么可能沒有考慮過自己心智被篡改的可能性？”
李敏的話讓馬薩伊爾內心的不安越發的強烈了起來。
他不清楚李敏到底是發現了什么！
僅僅是猜到了他對自己心智的保護留有后手？還是直接發現了生命法庭和他之間的關系？
馬薩伊爾這種時候可沒有絲毫的自大！
在死亡和湮滅這些家伙出現過之后他就知道永恒不可能被奈非天所遺忘。
如果說李敏去觀察了永恒的情況那是完全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你是確定了馬薩伊爾這個家伙的手段？”
布爾凱索問道。
這種程度的解釋雖然能算是清楚了，但還不夠詳細！
“至少看出了幾分端倪，一個注定不能夠脫離我們關注的家伙想要得到擊敗我們的力量，那還能有多少手段可以用呢？”
李敏說話的時候揶揄地看著馬薩伊爾。
她雖然沒有說出自己所知道的全部，但也讓馬薩伊爾感到了無力。
“當然是準備一些和自己可以融合起來的東西，至于馬薩伊爾是不是打算吞噬整個高階天堂那我就不知道了。”
李敏舉了一個有些嚇人的例子，但布爾凱索不會將這個例子當真！
馬薩伊爾心中有些苦澀，他當然明白李敏不是認為他要吞噬高階天堂的一切。
雖然事情要是到了無可挽回的時候他也不是不能這樣做。
但現在最大的問題似乎是李敏已經知道了他和生命法庭之間的聯系，而李敏卻好像是毫不知情一樣在說著一些無關的事情！
馬薩伊爾不會認為李敏這樣做只是為了好玩而已，更有可能的是李敏在這件事之中還有什么規劃。
馬薩伊爾這不是第一次在算計的領域之中吃癟了，但他的確是第一次被奈非天在這方面壓制。
“我明白了。”
布爾凱索點了點頭。
他比馬薩伊爾更了解李敏，雖然李敏沒有直接說出馬薩伊爾的后手準備是什么。
但李敏既然提到了這件事，并且還放棄了直接影響馬薩伊爾的心智。
那就代表著馬薩伊爾給自己留下的后手反倒是成為了李敏用來限制馬薩伊爾的手段。
也許等到馬薩伊爾打算和自己的后手融合的時候才會發現自己所準備的那份力量已經被洗腦成了正義的伙伴……
布爾凱索不在乎這個，李敏可以很好的處理這方面的事情。
馬薩伊爾無話可說，此時只能選擇沉默。
“我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馬薩伊爾面無表情的說道。
既然奈非天那邊已經抓住了他的把柄，那接下來他已經沒有什么好掙扎了。
他能不能離開現在只能看布爾凱索如何決定。
布爾凱索沒有直接給出回答，而是在原地選擇思考一下。
馬薩伊爾的后手或許不會只有李敏處理掉的那一個，直接對馬薩伊爾本人的心智做一些手腳應該都是有好處的。
布爾凱索不會認為李敏放棄在這個地方對馬薩伊爾的心智動手只是因為抓住了一個把柄那么簡單。
地獄男爵的領域之中，吳鳳姬和桑婭的聯手讓地獄男爵的手段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壓制力。
康斯坦丁已經走到了卡爾裘的身邊，這個位置現在是遠離戰斗的地方。
為了避免自己成為地獄男爵被抹除之前的代價，康斯坦丁也加大了對自己安全的關注。
他一點都不想倒在勝利的前夕，尤其是這一次勝利還沒有到那種真切影響到整場局勢的程度！
如果是在人類得到真正安定之前需要他犧牲，康斯坦丁到不會有什么怨言。
到了那個時候他也只會瀟灑的給自己點燃最后的一根香煙等待死亡的到來而已，但眼下他還打算為了人類的未來再多盡幾分力。
“一個魔神的死亡對于人類的未來應該有著重大的意義才是吧？”
康斯坦丁對卡爾裘說道。
“也不盡然，至少在我的經驗之中魔神的消失代表著一段時間的安定，這是一件好事倒是毋庸置疑。”
卡爾裘抬手擦了擦已經遮住眼睛的血跡，之前的戰斗之中他可是受傷不輕。
“你說的就好像這種安定之后會是更大的風暴一樣。”
康斯坦丁調侃道。
“往往如此。
在三魔神被封印的時候，我們以為勝利的曙光即將到來。
但后來那場封印被證實了是三魔神的陰謀，他們讓四個魔王成為了炮灰，然后真身直接降臨了庇護之地。”
卡爾裘冷這一張臉說道。
康斯坦丁的臉色古怪了幾分，他是完全沒看出來卡爾裘居然會說這種不是笑話的笑話。
老實說這很冷。
“所以這也有可能是某個家伙陰謀的一部分，所以我們之后還得提高警惕活的像是暴露在電蚊拍下邊的蚊子一樣謹慎。”
康斯坦丁說著自己都嘆了口氣。
他不喜歡這種壓力巨大的生活，及時享樂才是他所期望的。
“你們想要超越我們這些家伙是很困難，但又不是沒有可能，時間對于奈非天來說遠比大天使和魔神更有價值。”
卡爾裘的語氣生硬的不像是在安慰別人。
“我能問一下布爾凱索成長到這般程度是度過了多少年的歲月嗎？”
康斯坦丁隨口找了一個話題。
稍遠處的戰斗已經是桑婭和吳鳳姬在壓著地獄男爵的惡魔大軍暴揍的局面了。
看上去地獄男爵已經沒有了翻身的機會。
“只是布爾凱索的話，大概五百年的歲月吧。”
卡爾裘給出了一個不怎么精確的時間。
對于大多數奈非天來說，記憶自己的歲數都是沒什么必要的事情。
他們的生日也不是什么值得慶祝的事情。
在庇護之地出生的孩子，那可是一出生就落在了一個充滿了痛苦的環境之中，所經歷的一切也實在是說不上有多少美好。
在庇護之地之中就連所謂的國王也不過是一個隨時可能死在惡魔陰謀之中的倒霉蛋而已。
至于貴族，那更是被惡魔算計的重災區。
越是欲望強烈的人，就越是容易被惡魔所蠱惑。
但反倒是那些欲望強烈到成為新年的家伙不是成為了惡魔陰謀的重要棋子就是成為了英雄。
就連人類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應該成為什么樣子的家伙，和惡魔的戰爭更多的也只是為了能夠活下去而已。
“有沒有年紀再小一點的？”
康斯坦丁說著摸出了一根香煙。
只是還沒來得及放進嘴里就被卡爾裘奪走了。
“我也試試，之前聽盧克和馬修說這玩意是放松精神的？在庇護之地我們除了喝酒之外就是用惡魔的血來消毒算得上樂子了。”
卡爾裘的表現少了幾分嚴肅，多了點隨意。
顯然在一起經歷過了戰斗之后他也對康斯坦丁多了幾分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