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組織人手迎敵!”
水洞主看著山賊就要殺上來,當即著急地吩咐下去。
若是外面的兩百名山賊殺進寨子,加上冼在族中的威望。那他們這些人不僅會被屠殺,還可能被潑上一身臟水,成為海俚族的“逆賊”。
更為關鍵的是,一旦被冼得逞的話,整個海俚族都會跟著他淪為海盜,從而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卻在這時,一枚飛來的炮彈,當即讓到情形迅速發生了變化。
轟隆!轟隆!
在一枚炮彈后,緊接著又有數枚炮彈連接飛來。
在這個不知道拋物線公式是何物的時代,這炮彈自然不會有太高的準頭,能不能打中目標,其實全憑一點經驗和天意。
只是紅旗幫眾擠得太密集,而飛來的炮彈卻又是不少。
一枚炮彈剛好砸到擠在狹窄道上的紅旗幫眾中間,當即就將其中一個光頭的青年男子砸成肉餅,斷肢殘肉橫飛而出。
“快逃!”
紅旗幫終究不是鋼鐵之軀,在看到炮彈的殺傷力后,哪怕只是遠遠看到,亦是抱頭鼠竄,紛紛尋找著避難點,當即就已經潰不成軍。
轟隆!轟隆!轟隆!
在第一輪炮擊結束,第兩輪炮擊又開始,那個小山坡已經亂成一鍋粥般。
沖在最前面的人還知道繼續住著寨門跑去,而落在后面的人看到炮彈從頭上飛過,卻是打死都不敢沖過那段炮擊區,紛紛調頭去尋找木樹、大石或土坑。
“雷州衛怎么出現在這里?”
冼居高臨下,扭頭看向左側的小山包,一排火炮整齊地排列著。而在火炮周圍則是密密麻麻的官兵,人數少說亦有四、五百。
他的眼睛變得通紅,不明白雷州衛為何會出現在這里,更不明白為何偏偏是在這個時候,而且還帶著了這么多的火炮。
“冼,我們怎么辦?”金洞主看到這個情形,亦是徹底慌了。
他有信心誅殺水洞主等人的部眾,亦相信能夠成功地瞞天過海,但對于這突然冒出來的雷州衛,卻是一點信心都沒有了。
“一不做、二不休,殺!”冼不甘心于失敗,當即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此時此刻,他哪里還是那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分明就是熱血好戰的紅旗幫五當家“獨武”。
砰!砰!砰!
雷州衛并沒有放任著那些潰退的紅旗幫眾離開,而是讓鳥銃隊打頭陣,對一些還有抵抗能力的山賊直接進行了射殺。
殺啊!
卻是這時,雷州衛已經高舉著兵器,朝著這些慌亂的紅旗幫眾沖了過來。
紅旗幫眾勢大,但面對著士氣正盛的雷州衛,亦得栽在這里。何況這次是大隊人馬出擊,又有著火炮之威,占盡了優勢。
鳥銃隊進行射殺,一些退下的賊眾當眾被擊斃。其中一個大漢揚著刀要搏命,結果被一枚鉛彈直中眉頭,整個人滾了下來。
段大陸手持著大刀,利落地將人頭割下,帶領著部眾一路掩殺而上。
在經過連番戰爭,又得到軍功和獎賞的刺激,雷州兵的面貌已是渙然一新。如今每一顆人頭都代表著軍功和獎賞,他們既是緊張又是興奮,卻沒有以前的害怕。
“這個是我的!”
喬一峰的眼里亦是滿滿的軍功和晉升,他如今離百戶僅有一步之遙,所以這次表現得猶為積極,當即就朝著一名紅旗眾撲殺過去。
在人數、武器和心理都占盡了優勢,他們一路斬殺而上,這些紅旗幫眾仿佛就是紙糊的一般,如同收割著一條條的生命。
“快!快!將他們干掉!”
冼指揮著逃竄上來的手下,打算將雷州衛擊退。
一段段的滾木被推了下來,只是首當其攻的不是雷州衛,而是那些被雷州衛趕著往上跑的紅旗幫眾,當場被滾木砸得吐血而亡。
“散開!”
段大陸并不打算強攻,打算暫避鋒芒。
“這幫慫貨!”
冼居高臨下地望著雷州衛朝著兩邊散下,當即就大聲地怒罵,亦讓他當即安心不少。在他的印象中,這雷州衛就是一幫孬種,個個都貪生怕死。
“五當家,不好了,他們從兩邊上來!”
一個手下指著雷州衛的動靜,當即驚恐地說道。這不過是石頭壘成的石墻,跟著真正的城墻根本無法相提并論,雷州衛完全可以從兩側翻墻而入。
“你們快過去,絕對不能讓他們進來!”冼亦是驚慌地命令道。
“殺啊!”
卻是這時,水洞主等人已經組織好人手,這時朝著這邊發起了進攻。他們壓抑著的怒火,為著長老復仇的強烈愿望,在此刻完全爆發了出來。
海俚族驍勇善戰早就名聲在外,今天之所以表現得如此不堪,主要是因為很多人感到迷茫,不知道誰是忠誰是奸。
但如今,他們已經知曉事實的真相,知道誰才是那個試圖篡奪長老之位的“逆賊”。
水洞主是老當益壯,手持著一把青龍偃月刀,將一名紅旗幫眾直接腰斬,鮮血飛濺而起。
噗!噗!噗!
七位洞主帶著他們的部眾上下一心,對著這些敢于侵占他們地盤的山賊,沒有絲毫留情,正在奮勇地捍衛著自己的家園。
紅旗幫眾正準備要對付著雷州衛,但哪里想到,當即就陷入腹背受敵之境。特別跟雷州衛的守城戰不同,他們跟海俚族直接是短兵相交,甚至有些人還沒轉過身就被捅死了。
段大陸看著一具具從墻頭拋下的尸體,亦是感到一陣意外。
“沖啊!”
喬一峰立功心急,看到里面陷于動亂之中,帶著人直接朝著寨門沖了過去。
“怎么會這樣?”
冼愣愣地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看著自己的部眾被族人進行屠殺,數年的精心經營毀于一旦,心里如同在滴著血。
他帶著部眾回來的時候,絕對沒想到會是這般的結果。不僅丟失了長老之位,而且還損失掉所有的部眾,一切都如同惡夢一般。
為了能夠繼承長老之位,他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地偽裝著,不留下絲毫的破綻。但怎么都沒有想到,在最后的關頭只是出了一點紕漏,結果就落得了如今的境地。
“是她!”
冼的目光落在遠處那個小女孩身上,知道這才是他落敗的根源,毀了他籌謀以久的計劃,亦算是將他亦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