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覺的陳公子的嘴巴微微張開,臉上的囂張勁已經消失不變,取而代之的則是前所未有的震驚,顯得難以置信地望向端坐在茶桌前的林晧然。
他攀附于高公子,仗著老爹在順天府衙的權力,卻沒少在這京城之地作威作福,一向都是無往不利,但今日卻踢到了一塊鐵板子上。
在這一刻,他已經沒有了以為的囂張勁,心里只剩下深深的恐懼。
其他兩位公子哥雖然有些來歷,但面對著這位大明最耀眼的官場新星,且這位還是負責北京城治安的正四品順天府丞,他們根本沒有半點底氣,此時跟著一只烏龜沒有太大的區別。
這……
伍掌柜看著這幾個錦衣公子哥進來,態度是何其的囂張,旋即那位胖公子哥走出門口便招來了順天府的衙役。深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正為著林晧然這伙人擔心,而這把剛剛面世的青銅寶劍定然是要易主了。
但哪里想到,一切變化得如此之快,這位年紀輕輕的公子哥竟然是堂堂的順天府丞,是那一位連中六元的林文魁。
這幫剛剛還囂張無比的公子哥,當即變成土雞瓦狗,根本不堪一擊。
“卑職?我看你是陳公子的家奴吧!”
林晧然面對著撲通跪在地上的捕頭曹三金,卻是冷泠地說道。
雖然他深知這便是官場的現狀,這些衙差歷來都是“良禽擇木而棲”,跟某些官員的家奴沒有太大區別。只是理解歸理解,但他卻不能夠容忍,更不允許自己管轄的人員竟然聽從一位公子哥的調令。
“卑職知罪,請大人責罰!”
曹三金的背脊骨涌起了一份冷汗,原本他就不受林晧然待見,當下又做了這等蠢事,深知這次是真惹惱了這位大佬,當即進行求饒地道。
“自然是要責罰!”林晧然一改以前溫和的形象,話鋒變得凌厲地道:“你如此的循私廢公,本府丞豈能容你,你今后就不要再回快班了!”
曹三金聞言當即抬起了頭,嘴巴微微張開,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之色。
他深知這次是惹了大禍,只是有著陳通判和黃府尹的面子在,林晧然怎么都會留下情面。但萬萬沒有想到,這位新任的府丞不僅剝了他的捕頭之職,更是直接將他踢出了快班。
林晧然斂著那張臉,對著跪在地上的捕快道:“北城副捕頭馬朝何在?”
“府丞大人,馬捕頭應該在鼓樓那邊,我這就去將他尋來!”一個捕快顯得機靈,當即就從地上爬起來前去找人了。
“林大人,這得人處且饒人!所謂做人留一線,他日好相見,你這樣就將曹捕頭罷免,這樣不妥吧?”陳公子是一個講些義氣的人,看著曹三金被如此處置,選擇站出來半是威脅地說道。
林晧然不由得啞然失笑,扭頭對著陳公子沉聲說道:“縱使是你爹都不敢跟本官說這番話,你又算得上是什么東西?”
且不論他的出身和年紀優勢,當下他是正四品的順天府丞,而陳通判不過是小小的正六品官員,兩人相差著整整四個品級。
這位陳公子卻不自知,竟然還膽敢威脅于他,當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你……
陳公子被如此當面奚落,當真是又羞又怒。只是他亦是明白,這個人若是懦弱之徒還好,但若是鋒芒畢露,恐怕沒有人敢跟他針鋒相對。
“林大人,這次是我們的不對,本公子在此向你陪罪了!”高公子伸住了陳公子,態度顯得誠懇地朝著林晧然進行施禮道。
眾人看到高尚書的公子選擇賠罪,深知這個事情就要劃上句號了。
“卑職拜見府丞大人!”
卻是這時,馬朝匆匆走進來并行禮道。
林晧然卻沒有理會高公子,而是對著馬朝沉聲道:“如今北城捕頭一職空缺,本府丞決定由你暫借北城捕頭一職,你可愿意?”
此言一出,身后的捕快紛紛投來了羨慕的目光。當下的城北捕頭已然是五大巨頭之一,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焉有不愿意之理?
馬朝給出的答案并不是“愿意”兩個字,而是朝著林晧然直接叩頭道:“卑職謝府丞大人栽培,定為大人效死!”
卻不得不說,單是這一小小的舉動,就證明這個馬朝是有一點官場的智慧,算是一個比較機靈的人。
“很好!”林晧然對馬朝的表現很是滿意,卻是指著高公子等人朗聲地說道:“汝等涉嫌栽贓于本官,通通給本官押回去!”
高公子還保持著施禮的動作,聽到這道命令的時候,整個人是徹底是愣住了。雖然他深知這次是踢到了鐵板上,但沒想到林晧然如此的不留情面,竟然要將他押回衙門處理。
“是!”
馬朝當下被提拔,面對著這種臟活,自然沒有嫌棄的道理。他從地上站起來,當即就親自領人,要將這幾位公子哥押回府衙大牢。
那些家丁倒想要抵抗,但又哪里是這幫如狼似虎捕快的對手,有的被制服,有的直接被打倒在地,呈現著順天府衙的威風勁。
“你憑什么抓我?”高公子被捕快緝拿,顯得驚慌和憤怒地質問道。
林晧然卻是冷哼一聲,淡淡地說道:“你企圖謀奪本官的寶物,難道不該抓嗎?”
“林大人,我爹乃是戶部尚書,你當真如此?”高公子亦是性情高傲之人,卻是凌厲地詢問道。
眾人亦是紛紛望向了林晧然,畢竟這位是戶部尚書家的公子,身份非比尋常。
林晧然并沒有妥協的意思,輕輕地揮手道:“你爹管教不嚴,本官樂意代勞,押回大牢!”
“是!”馬捕頭當即領命,并狠狠地將高公子等人押走。
看著自家的公子被順天府衙的人押走,那些家丁深知是搶不回人,當即紛紛跑回府中通稟,由他們的主人出面救人。
這一個元宵佳節,注重不會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