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鼓樓一帶。
由于城南的衙門眾多,反倒是城北顯得更加熱鬧。這里有著應有盡有的商品,還有著各種各類的美食,另外還出現了賣報者。
“站住!”
一個清脆的喊聲突然傳起,令到這里熱鬧的氣氛受到了沖擊。那些正在街上閑逛的人紛紛避讓,卻見一個動作矯健的青年男子竄過,而后面是一個身穿捕快服的女孩正在喊著抓賊。
對于這一幕,很多百姓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不論是多么盡職的捕快,都被現實磨掉棱角,對一些欺凌現象最終都會視而不見,只有府丞的這個妹妹虎妞才會如此的一如既往。
據不完全數據統計,單是鼓樓這一帶,被虎妞親手逮進府衙大牢的地痞或扒手就已經不至二十人,虎妞毅然成為了鼓樓的保護神。
當下看著他抓賊,不論是出于虎妞正義的,還是擔心阻礙到這位官家大小姐而惹禍上身,街道上的百姓紛紛進行避讓。
被追的青年男子二十多歲的模樣,身形矮瘦,但顯得結實。這腳下宛如生風般,跑得很快,眨眼就從一些準備協助官府的百姓面身經過。
只是他對北京城的地形似乎并不熟悉,原計劃是要借助巷道逃跑,結果從熱鬧的街道拐進巷道,卻一頭撞進了一個死胡同。
虎妞等人亦是緊追不舍,還沒等那個青年男子從死胡同中退出來,虎妞和張虎等人就已經堵在了胡同口,形成了甕中捉鱉之勢。
“跑啊!怎么不跑了?”
馬朝氣喘吁吁地扶著膝蓋,顯得生氣地質問道。
“你這么心……心虛,一定是壞蛋!”
虎妞一路跑來,亦是累得不輕,咽著吐沫滿臉認真地指責道。
實質上,這個事情并不太,她剛剛帶著捕快巡街。看著這個青年男子形跡可疑,她便出聲喝止他,卻不曾想這個青年男子心虛而逃,故而她帶著人要抓這個可疑的人。
兩個捕快走過來要抓人,卻見這個青年男子突然間發難,趁那個胖捕快稍不留情,一把將他推向了另一個瘦捕快,然后借機逃向胡同口。
這個青年男子穿著普普通通,跟著一般的賣柴人沒有太大的區別,但身形確實顯得健碩,整個人突然間爆發,宛如一只豹子般。
哎呀!
就在他打算擊倒馬朝離開,結果被他所忽視的虎妞突然發難,一個掃堂腳精準地擊向青年男子的下盤,當即將這個青年男子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虎妞早已經不是普通的小丫頭,在將這人撂倒在地上后,迅速從腰間撥出青銅劍,指向了還躺在地上的青年男子。
那兩個捕快已經反應過來,看到摔倒在地上的青年男子,當即撲上去將其制服。那個剛剛被推倒的胖捕快,還狠狠地捧了他一拳。
青年男子受了一拳,顯得憤怒地質問道:“你們為何要抓我?”
“哪來那么多廢話!”馬朝亦是聽令于虎妞,這時沒好氣地答道。
那個見多識廣的瘦捕快蹙起眉頭,對著馬朝認真地說道:“馬捕頭,這人的口音不太對勁!”
“咦?”馬朝亦是反應過來,并上下打量著這個青年男子,發現確實是有些問題,當即進行詢問道:“你是哪里的人!”
“我……我是宣府的!”青年男子答道。
“宣府?我看你就是北邊的奸細,帶走!”馬朝冷冷地打量著他,看著他的眼睛飄忽,當即將心里的懷疑說了出來道。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不是奸細,我真是宣府的人!”青年男子被兩名捕快押著要送往順天府衙,當即大聲地喊道。
這里的動靜卻是引起了不少百姓的關注,卻見一個中年男子看著這一幕,特別是看到那個青年男子被押出來,急忙低下頭匆匆離開。
間諜,自古有之,而其稱謂繁多,如間、間者、諜、諜者、邦諜、幫賊、細作、游偵、伣、諜人、侯正、邦汋、內應等。
大明當下跟蒙古正處于敵對之中,故而雙方都有派遣間諜潛伏在對方的地盤上,從事著各種間諜活動,甚至是暗殺行動。
順天府衙,府丞署。
身穿著緋紅官服的林晧然正端坐在案前,聚精會神地處理著日常事務。
這些日子以來,雖然他跟黃仲達的爭斗不斷,但對手上的工作從來都沒有馬虎對待,而是兢兢業業地做好這一個順天府丞。
現在他工作的重心放在北京城的治安和《順天日報》上,前者倒沒有出現太大的問題,后者可謂是蒸蒸日上來形容。
《順天日報》的收入來源跟《談古論今》有所不同,《談古論今》是純粹的銷售收入,而《順天日報》則是銷售收入和收入兩大塊。
這其實亦是迫于無奈,《談古論今》走的是高端路線,其文章出自翰林院那些大材或滿腹經綸的士子,別說只賣區區二錢,哪怕每本賣上二兩都有很多人趨之若鶩。
反觀《順天日報》的編輯部,卻注定只能走大眾化路線。先前《順天日報》一份十文錢都被嫌貴,如果不在這塊做點文章,這份報紙根本辦不下去,更別說賺錢招募人員了。
亦是好在,他兼走收入這一步棋,算是走對了。
除了聯合商團那邊關系戶外,還引來了京城的青樓大戶,收入顯得十分的可觀。
另外,借著這一次會試的時機,《順天日報》還推出一百兩一個“喜慶某某士子高中”的豆腐塊,卻是供不應求,竟然有好幾十人愿意掏錢“慶賀”。
“按著計劃進行招聘,多招一些得力的人手,不能要那些偷奸耍滑之徒!”
林晧然跟著孫吉祥商討一些細節后,當即將這件事交由他操辦。
當下有了《順天日報》這個財源,那快班衙役擴充自然提上日程。這樣既能增加了府衙的實力,又能更有效地維持北京城的秩序,可謂是一舉兩得。
正是這時,一個身影從外面急匆匆地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