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變幻莫測。→八→八→讀→書,.↓.o≥
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從天空灑了下不,落在北京的大街小巷上,將那青磚街道打濕。這個時代的油紙傘是高檔商品,百姓更愿意用竹笠,但更多百姓還是喜歡四下尋找屋檐避雨。
對于廣大的農民而言,自然是希望得到這場雨水的滋潤,讓他們在五月有更好的收成。只是對于京城的走卒販夫,卻免不得要抱怨幾句。
隨著林晧然到任,商販是明顯感受到了林文魁所帶來的恩惠。對京城地痞流氓的整治,又約制底層衙役貪婪的手,致使他們少了一層剝削,亦讓到京城呈現出更濃厚的經濟盛況。
“聽說了嗎?順天府衙明日又要開堂公審了!”
“為何又要進行公審,這次是要審什么案子?”
“據說是徐二發的身份偽造案,那個索要二十兩銀子的丑女人手上真有證據!”
在屋檐下躲雨的百姓顯得無所事事,卻免不得要聊上幾句,而話題很快轉到了順天府衙上。聽說又有一起案件要公審,大家都顯得很是期待的樣子。
徐二發的身份偽造案,雖然并沒有牽扯到什么大人物,但貴在“離奇”兩個字。
一個窮兇極惡的歹徒在京城殺了人后,原本應該是要伏法的,但竟然假借他人身份上演金蟬脫殼。只是事情很是湊巧,時隔四年被昔日的一只狗認出,從而讓到事情慢慢地浮出水面。
雖然現在事情真相尚且言之過早,但從種種的跡象來看,大家更傾向于順天府衙林府丞這邊,認為徐員外便是昔日的兇犯徐二發。∝八∝八∝讀∝書,.◆.o+
當下知曉明日順天府衙又要開堂公審,不少百姓顯得蠢蠢欲動,想要前往順天府衙進行旁觀,看林府尹如何揭穿案件的真相。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一輛高大的馬車從街道徐徐地駛過。
這輛馬車很是高大,且制式規格不低,證明乘坐之人是非富即貴。馬車拐入前面的一條胡同中,在胡同最里面的林府門前停了下來。
天空剛好放晴,烏黑早已經散去,露出了浮白色的天空。
那名隨行的奴婢并不敢馬虎,撐開雨傘迎接著主子,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邁著穩健的步子,直接朝著宅子的大門走去。
“郭夫人造訪?”
吳秋雨剛剛梳理好妝容,正要將熬好的蓮子羹給林晧然送過去,卻聽到郭夫人造訪,不由得微微感到一陣意外。
在那日造訪郭府之時,郭夫人對她這位林夫人的各種忽視,最后更是要她替相公斟茶認錯,致使二人的關系已然是決絕。
當下郭夫人突然間造訪,她很快想到郭公子的事,便猜到了郭夫人的來意。卻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次倒是郭夫人要求助于她了。
“郭夫人,您來了,里面請!”吳秋雨不再是任性的少女,而是拿出林家的主母的風度,迎出來并顯得落落大方地邀請道。
“好!秋雨,你家的宅子真大啊!”
郭夫人仿佛不曾產生過矛盾般,打量著這座宅子,微微感嘆地道。
她是第一次造訪林宅,雖然早說已經聽說林文魁不缺錢,但看著這座占地規模宏大的宅子,卻是難免羨慕和忌妒。
城北的地自然不能跟城南相比,但能夠擁有這么大的面積,且這些建筑材料都是上等,家居擺設亦是上乘,確實不是一般人家住得起的。
吳秋雨客氣了一句,將她引到了客廳。
到了客廳,主賓分坐。
吳秋雨在成為林家的主母后,亦是慢慢地蛻去那份羞澀,變得是越發的端莊。梳理著婦人的衣飾,穿著深色調的婦人衣服,讓她顯得更成熟一些。
她跟著林晧然無疑有著一樣的困惑,林晧然在官場顯得盡管讓人顯得他老誠一些,而吳秋雨在官太太的圈子同樣要掩飾一下年紀。
吳秋雨很坦然地坐在主人座上,并吩咐下人送茶上來。
婢女送上茶水,接著悄然退下。
郭夫人輕呷了一口茶水,先是睥了吳秋雨一眼,心里微微感到驚訝,卻顯得熟絡地說道:“秋雨,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有勞郭夫人掛心,一切安好!”吳秋雨顯得落落大方地回應,然后又是認真地提醒道:“秋雨如今已經嫁入林家,已經是林家的人了,還請郭夫人今后能以林夫人相稱!”
“好,好,便是依你!”郭夫人笑呵呵地瞇著眼睛,顯得爽朗地回應道。
原本她想借稱呼拉近關系,但卻惹得對方不喜。不過轉念一想,這禮部尚書的女兒固然高貴,但哪里比得上順天府丞的夫人,且這位順天府丞還掌控著順天府衙。
“郭夫人,你此次過來,可是為令公子之事前來?”吳秋雨輕呷了一口茶,亦不能跟她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地詢問道。
郭夫人卻沒想到吳秋雨如此的直接,倒是有些措手不及,但還是老實地點頭道:“正是,我此次為了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而來,希望林府丞能夠通容一下!”
如果有可能的話,她自然不會跑這一趟。她堂堂的二品誥命夫人,吏部尚書的正室,如何要求到一個晚輩身上。
她原本想要丈夫出面將兒子撈出來,卻是給丈夫拒絕了。為了她那個最疼愛的兒子,迫不得已之下,她只好走這一遭。
“郭夫人,令公子之事,我亦有所耳聞。只是這當街調戲民女之事,我作為一個女人,對此種行徑亦是深感厭惡。縱使我幫忙勸說相公,但我相公一早言明不言我插手她的公務,恐怕亦幫不上忙!”吳秋雨旗幟鮮明地表明態度道。
郭夫人的眉宇間當即流露出一絲的不喜,覺得吳秋雨實在太不給她面子了,只是她卻不想昔日她是如何對付吳秋雨的。
郭夫人終究是lao奸g湖,當即進行解釋道:“調戲之人不過是一名青樓女子,且榮兒亦是受到那兩個狐朋狗友的蠱惑,他從小都是一個秉性純良之人!”短短一句話,便將郭公子洗得干干凈凈,接著又道:“秋雨,看在你我兩家多年的交情上,你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幫姨這一個忙!”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