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四百朵金花?”
在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周圍的人當即大為震驚。
要知道,四百朵金花則是相當于四萬兩,加上先前魏國公給香蘭投出的一百朵金花,已然達到了足足五萬兩之多。
花費如此多的銀兩為了捧紅一個四季樓的青樓女子,哪怕是揚州這一幫財大氣粗的大鹽商,亦是感到了驚訝和不解。
讓人感到更是驚訝的是,隨著魏國公報出了數目后,一艘艘快船突然有了大行動,而起發點正是大鹽商陳伯仁的花船。
“山西楊大石給香蘭姑娘捐金花五十朵!”
“山西范千山給蘭香姑娘捐金花五十朵!“
“揚州陳伯仁給蘭香姑娘捐金花一百朵!”
主持人趙員外拿到剛剛送達的清單,卻是大聲地當場唱了起來,令到整個場上的氣氛多了一種古怪,旋即又是轉為了震驚。
雖然歷年的花魁大賽上,沒少出現一擲千金的主兒。只是像今年這般,先是驚現魏國公大手筆,接著是一幫鹽商紛紛出手,這卻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在這一刻,很多原本還打雞血的才子已然心灰意冷。卻不論他們獻給心儀的姑娘什么樣的詩詞,在這強大的金錢面前,都已經淪為了一張白紙。
眨眼間,足足八百多朵金花送到了香蘭面前,這足足八、九萬兩白銀,已然是遠遠超過了往年的數目,起碼是近十年最高的得花數。
香蘭手持著那一份精心準備的詩詞,卻是忘了將它朗讀出來。
她看著這堆真金白銀的花朵撲面而來,整個人宛如在夢里一般。不說她能夠從中分得一筆,這堆金花亦是足夠讓她登上花魁的寶座,不枉她這些年的努力。
最為重要的是,有了這一個花魁的名頭,她在揚州城的身價倍增,以后能夠借此嫁得更好,甚至有機會成為某位大人物的寵妾。
“欽差大人,承讓了!”徐鵬舉滿意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顯得笑盈盈地扭頭望向林晧然道。
林晧然瞥了他一眼,但卻是不吭聲。
很顯然,這幫人是有蓄謀已久。不僅是徐鵬舉出手,陳伯仁那幫人亦是跟著出手,已然是要借著這場花魁大賽給他找不痛快。
徐鵬舉看著林晧然不吭聲,臉上的笑容卻是變得更濃。只是他越過林晧然的身影,竟然看到不遠處坐著一個端莊的身影,卻是不由得微微愣住了。
哎……
對于那些支持香蘭的士子自然是幸福的,但對于其他陣營那些打雞血般的支持者,卻是突然感到了一陣索然無味,紛紛無奈地搖頭嘆息。
面對著魏國公如此強勢的出手,面對著那幫財大氣粗鹽商的鼎力支持,卻是給他們當頭一棒,今年的花魁大賽已然是一場不屬于他們的游戲。
香蘭拿出了一首很不錯的詩詞,而這首詩詞透露著對情郎濃濃的愛慕之情,令到不少男人更是想入非非。
只是這一切似乎都不重要,因為她哪怕拿出一首打油詩,花魁的頭銜已經屬于她的囊中之物。
輪到金鳳樓雨姬登場的時候,周圍的反應顯得很是平淡。
倒不是她的支持者不夠多,實質她雖然是以黑馬之姿橫空出世,但卻已經擁有相當高的人氣。只是令人無奈的是,她的支持者被剛剛強勢的香蘭打消了大部分的激情。
雨姬年僅十六、七歲的模樣,擁有一張初戀臉,皮膚顯得很白皙,那雙眼睛顯得很是靈動,給人一種活潑可愛的少女感。
“雨姬姑娘,請!”趙員外抬了手,便是悄然退到了一邊。
眾人正是等著雨姬吟誦詩詞的時候,卻見她將手上的詩詞疊了起來,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她突然用力把那張紙給撕掉了。
“這是主動棄權啊!”
很多人看到這一幕,特別一些人知道這個雨姬是真性情的女子,當即便是無奈地猜測道。
雨姬將紙屑丟了一地,那雙眼睛明顯透露著倔強和不甘,突然對著前面那艘最高最大的花船拱手朗聲道:“民女聽聞欽差大人詩詞驚世,若是欽差大人能為小女子作一首詩,小女子愿意將今日全部所得捐于賑災!”
聽到這個要求,大家紛紛扭頭望向了花船上的欽差大人。
這位欽差大人的才學自然是不容質疑,昔日的諸多詩詞還在揚州傳唱,不少詩詞注定要流傳千古。若是他能在這里作詩,其他詩詞必然是黯淡無關。
雖然很多才子亦是渴望這位欽差大人出手作詩,但不少人卻知道雨姬這招不行。現如今,蘭香注定奪得花魁的寶座,林晧然不可能參與到這場必敗的紛爭中來。
臺上的雨姬顯得無知無畏,又是拱手詢問道:“不知欽差大人可愿意相助于小女子?”
林晧然正是喝著茶水,聽到這個要求,卻是微微一愣。
“欽差大人,這美人相求,且這事關系到賑災款項,你可不能推辭啊?”徐鵬舉的眼睛微微一亮,當即在旁邊笑盈盈地道。
林晧然喝了一口茶水,顯得淡淡地說道:“國公有如此雅致,不若替本欽差上去如何?”
“呵呵……人家點的是你的名,你……不會是江郎才盡了吧?”徐鵬舉看著林晧然竟然是要推脫,便又是故意排斥道。
話音不小,令到在場的人都能夠聽得清楚。
揚州府同知曹騰飛等官員拿捏不住林晧然的真實意圖,卻是都裝著沒聽到一般,目光落到舞臺之上。
“魏國公,那本欽差便獻丑了!”林晧然將茶盞放了下來,顯得很干脆地站起來道。
到了他這種身份,自然不需要用詩詞來裝點自己。只是現如今,他卻有著這樣做的理由,畢竟今日他是抱著目的參加這場花魁大賽的。
徐鵬舉看著林晧然這般干脆,頓時卻是有些愣住了,這人實在是過于從容,這跟他的預期明顯不符。不過轉念一想,卻是突然笑了。
不論林晧然上臺后,拿出什么驚艷的詩詞,亦是自取其辱罷了。這一場盛會,終究是由財力決定的,而他現在已然是將花魁收于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