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趣)
東海,正在上演著一場偉大的航行。
聯合艦隊從濟州島出發,穿過朝鮮海峽,經由九州島、本州島由西向東,再從津輕海峽繞向本州島的南面。當到達本州島西南海域的時候,四國島已然就在眼前。
正是在海霸天的指揮下,聯合商團第二艦隊宛如是一頭巨鯨繞著日本三島轉了一個大圈,已經是將貪婪的目光放在這片戰火紛飛的土地上。
喝!喝!喝!
晨曦初升,士兵已經在甲板上進行整齊的操練。
聯合艦隊已經逐漸脫離周禮的約束,在衣服上力求著實用和高效。除了采用了利于戰斗的鮮紅色外,制式亦是采用新型的胸前紐扣和口袋,這種設計能縮短穿衣時間和加強攜帶能力。
大明的長袖雖然同樣能裝很多東西,但攜帶重物會影響行動,而且更加的費勁,遠不如在衣服上縫袋子實用。
另外,在最初的航海活動中,聯合商團意外地發現海員最容易受傷的地方竟然是腳趾頭,很多海員在船上搬運重物很容易便砸傷自己的腳。
如果僅是幾個人還可以歸咎于粗心大意,當這種情況淪為普遍現象的時候,那就是一個需要迫切解決的問題。
聯合商團的高層亦是給予了高度重視,為了更好地保護海員既重要又脆弱的腳,便將這個任務交給了雷州工匠院,而后經由佛山聯合鑄制廠打造了一款鐵頭靴。
雖然士兵對“類中山裝”和“鐵頭靴”都顯得很不習慣,但事情總歸有一個過程,在慢慢意識到其中的實用性后,則是由抗拒轉為欣然接受。
“你們要時時刻刻牢記:咱們現在能衣食無憂,能夠讓家人過上好日子,這是聯合商團給予我們的恩惠。咱們都是聯合商團的一份子,若是不能像男人一樣戰斗,不能守護住聯合商團的東西,那么你們便不配穿著聯合商團的制服,亦不配成為聯合艦隊的一員!”身材魁梧的海霸天站在高臺上,對著正在操練的士兵進行訓話道。
借鑒了戚繼光的練兵方式,他亦是制定了一套嚴格的練兵方式。哪怕是在海上,每日亦是早、中、晚三次演練,將這些士兵的潛能挖掘出來。
喝!喝!喝!
什么樣的將帶什么樣的兵,甲板上的士兵早已經習慣于海霸天的嚴苛,亦是知道這會提高他們的生存幾率,已然是一絲不茍地淬練著自己的身材和意志。
他們對當下的日子很滿意,對家人在老家的生活更是滿意,都是窮苦人家的出身,亦是明白現在的日子更需要男人般地守護。
整整齊齊的隊伍,沒有一個偷懶耍滑的士兵,這里不像是某個商團的護衛隊,更像是一支經過戰火洗禮的鐵血之師。
海霸天臨高臨下,沐浴著迎面吹來的冷水,臉上亦是帶著輕蔑之意,宛如一個擁有鋼鐵般意志的將軍般。
一個身材偏瘦的年輕人穿著一套藍色的儒衫走了過來,對著海霸天顯得恭敬地施禮道:“孩子給爹爹請安!”
來人正是海霸天的兒子海習文,十七八歲的年紀,眉眼清秀,跟著身體魁梧的海霸天有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外面天寒地凍的,你跑出來做甚?”海霸天的目光停留在下面操練的士兵中,卻是壓著聲音進行責怪道。
海習文知道老爹對自己歷來關心,卻是拱手回應道:“爹,孩子在雷州學院之時,每日亦是卯時起床做體操!”
“別再跟我提雷州學院,我還在氣頭上呢!”海霸天的臉色一正,望著下面正在操練的士兵,顯得頗有怨氣地回應道。
他可謂是一個望子成龍的父親,一直希望兒子能夠進入仕途。偏偏地,這個兒子竟然跑到雷州學院進學,竟然想要成為聯合商團的一名航海士。
卻是這時,觀察臺的鈴聲突然大響。
有隊長在對面的高臺用望遠鏡觀察海狀,指著北邊大聲地向海霸天匯報道:“總船長,北邊有艦隊朝我們而來!”
“停止操練!”海霸天的臉色顯得從容不迫,對著仍然在操練的士兵大聲地命令道。
甲板上的士兵這才停了下來,刷刷地抬頭望向了海霸天。
海霸天迎著下面士兵們的目光,卻是沉著臉地大聲道:“我要你們用行動告訴那些倭人,咱們聯合艦隊是不可戰勝的!各歸其位,準備應戰!”
隨著命令下達,穿著鐵頭靴的士兵紛紛回到屬于他們的崗位上,面對著迎面而來的日本戰船,很快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這支前來的日本艦隊實力不容小窺,竟然達到幾十艘之多,特別他們的戰船輕利,已然是飛一般地朝著這邊而來。
各個指揮隊長手持望遠鏡觀察敵情,炮藥兵有序地搬來彈藥,而炮手則是調整著炮口,這些事情已然是演練了上千遍般。
實質上,聯合商團第二艦隊這些年除了經過不計其數的海戰,亦是不吝嗇地進行實彈操練,一直在朝著林晧然所要求的世界最頂尖艦隊邁進。
轟隆!
迎上來的一艘日本蜈蚣船迅速很快,幾十號人一起奮力劃漿,十余門弦炮率先發起了攻擊,那些石彈朝著三桅炮船射來。
一個石彈打在船體中,由于外面包裹著一層鐵皮,加上這船體的木料結實,倒是沒有能造成什么樣的傷害。
“殺!”
領頭的一名月代頭的武士顯得戰意高昂,將日本刀指向著這邊,似乎是意識到距離三桅炮船還有些遠,卻是指揮著船員繼續進行沖刺。
海霸天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卻是毫不客氣地揮下手刀道:“發射!”
轟隆!
隨著一聲令下,數十門雷神大炮一起逞威,仿佛是海上響起了雷震。重若十五斤的重炮幾乎一起射出,鋪天蓋地的彈雨朝著那邊輕便得日本戰船落下。
“你該羅(逃)!”
那些打頭的倭人看著彈雨撲面而來,心里的戰意已然被洪水所澆滅,而那位戰意高昂的日本武士心里頭只有一個回到岸上的念頭,老老實實地躲到自己的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