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被周弋陽這么一安慰，雖然心中還是有幾分難受，不過也釋然了。
的確，她們能做的也只能遵守這些規矩。
退一步說，和《團隊無極限》類似的《歌手是我》，也有一樣的規定。
不過等到周弋陽獨自上樓之后，他坐在沙發上，卻面對著掛滿了公司藝人海報的墻壁開始發呆。
周弋陽甚至都沒有發現，他忘了開燈。
“每次以為自己爬到了高處，現實又給了我一巴掌，讓我重重地跌了下來。”
面對這個結果，周弋陽是能理解的。換作是他，他會毫不猶豫這么做。說實話，他覺得節目組的策劃不太專業，這種事情明明應該一開始就考慮到的。
然而讓周弋陽感到心累的，卻是他發現，自己在很多力量面前，還是那么不堪一擊。
華夏衛視可以隨意改動規則，就是為了壓制月光少女。而他們甚至都不需要和他知會一聲。
如果弋陽娛樂是那幾個頂級的娛樂公司，他們絕對會給予一些甜頭作為回報。
《歡樂頌》的大熱，《月光少女》打破類型片票房記錄，這一個個亮眼的成績，的確是讓他跟月光少女更上一層樓。
可還是不夠，他現在的體量還是太小了。
Moonlight最大的優勢是他布局早，然而那些資本看到Moonlight發展得風生水起，他們肯定會跟進的。
到時候利益沖突越來越多，那些資本還會任由他發展？
“難啊！”周弋陽起身打開了燈，從冰箱里拿了一瓶酒，給自己倒上了。
一個人喝酒，往往是愁悶的。
兩杯下肚，周弋陽心中的憤懣這才是少了一些。
“看來得加快作品輸出的進度了，”周弋陽開始認真盤算起自己手中的牌：“跟張導合作的《一一》，質量應該不用擔心。運氣好讓張導把我帶到他們導演圈的話，以后運作獎項也有了人脈。只不過這種文藝片，就不用指望票房了。
我手里的劇本還有系統送的《陽光姐妹淘》，年輕演員不用說，肯定是月少她們，中年女演員可要好好找。
電視劇的話，只能再去兌換一個好的本子了。老白找來的幾個劇本都挺套路的，
歌曲倒是不用擔心，月少跟羅晨現在歌曲熱度都不低，算是被路人接受的年輕歌手了。”
這么一看，周弋陽覺得他們還是吃虧在入行晚，作品少，資歷低。
想明白癥結和對策之后，周弋陽心情好了很多。
一晃，就到了周三。
喬子姍看著空了一大半的公司，哭笑不得。
“子珊姐，”前臺笑瞇瞇地解釋道：“周總他們出國拍mv了，你如果有事的話，可以給他們打電話，他們應該已經下飛機了。”
“沒什么事，”喬子姍解釋道：“剛剛拍了戲，路過這里，就上來看了一眼。”
布拉格。
走出飛機場，四個女生的心情和她們不加掩飾的笑容一樣，高興得飛起來。
“我知道出國旅游的好處了！”唐玥脫下口罩，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氣：“在國外咱們不需要偽裝，反正沒人認識！”
周弋陽摸了摸鼻子，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唐玥是在陰陽怪氣：“能不能有點志氣，你應該說，我以后一定要在全世界打響名氣，家喻戶曉！”
關霏被周弋陽的豪言壯語逗笑了，不過她早就習慣了周弋陽這樣。
蘇音這時候已經是一馬當先，走到了一個復古的紅色郵筒旁邊：“我覺得這里特別適合街拍，陽哥你給我來一張唄！”
周弋陽點了點頭，不得不說，蘇音找的背景是挺好看的，一看就很有地方風情。
拍完之后，蘇音趕緊是拿過來看了一眼成片，隨即發出了土拔鼠叫：“好看！感覺我跟文藝女神一樣！”
汪星蕊樂了：“小小蘇，其實你和糖糖只要靜下來，隨便一拍就是女神。”
“那我呢？”林萱兒故意問道。
唐玥的反應倒是很快，立刻說道：“我們萱兒那肯定是女王啊！你們不知道吧，萱兒那天在《布拉格廣場》里的哥特女王造型，好多人都覺得霸氣十足，可以掛門口當門神辟邪了！”
話音剛落，林萱兒和唐玥就上演了你追我打的戲碼。
“噗，”白楊羽看笑了：“跟她們一起，感覺自己都能年輕很多。”
周弋陽感同身受地點頭：“是這樣的，只要心情不好的時候，看看她們幾個人，立刻就開心起來。”
蘇音在一旁聽到這話，就有些不樂意了：“陽哥，你這說的，怎么跟我們四個人是馬戲班一樣！”
“這是夸你們呢！”周弋陽回頭叫住了唐玥跟林萱兒：“別跑了，再跑我就把這段錄下來發你們粉絲群！讓他們看看，霸氣的萱兒隊長和高冷……長得高冷的唐玥私底下都是什么樣。”
果然，兩個人都停了下來，邁著優雅的貓步，回到了他們身邊。
全程置身事外的只有他們的陪同翻譯，這個年輕的小伙子其實也是月光少女的粉絲。
看到她們不為人知的一面，心情還挺復雜的。
一方面覺得形象跟他幻想的不太同，另一方面又覺得這樣的她們真實多了。
“我們先去……”周弋陽指了指街對面的一個廣場，雖然不是布拉格廣場，可人挺多的，還有人在放鴿子。
“陽哥，”汪星蕊盡量克制著自己迫不及待的心情：“那邊有個商店，我想進去看看。”
“好吧，”周弋陽瞅了眼時間，還早：“逛得快一點。”
四個女生，不對，五個，關霏和她們一起，迅速沖進了商店。
說是商店，更像是景區附近的體驗店。賣的都是一些當地人的特色服飾，小商品。
“這件衣服好棒！”唐玥看中了一條復古的長裙，她覺得自己穿上她，再站在廣場里拍照，一定很驚艷：“雖然有點貴呢！”
這時候翻譯已經跟了過來，低聲解釋道：“這里所有的衣服和工藝品，都是手工做的，所以價格會貴一些……其實老城區這種店很多，不如……”
他想說不如去別的店看看，然而四個女生已經拿著自己心儀的商品去付錢了。
哦，他忘了，自己這四個偶像很有錢……
“給你的！”翻譯收到了一個手工做的娃娃，就是長得有點嚇人，跟怪物一樣。
不等翻譯拒絕，負責分發禮物的關霏說道：“每個人都有，包括公司里的藝人，還有福利院的孩子。哎，你能不能去問問老板，可以給我們快遞過去嗎？”
關霏看著身后一箱禮物，很是頭疼。
“那個……我去問問。”他本來想說快遞會非常貴，可轉念一想，他們又不差錢！忽然有點氣，可惡的有錢人啊，還這么漂亮！
對方答應了下來，還問翻譯這四個女生是不是明星，因為長得太好看了。
最后店主還很開心地和月少在門口合了一張影，甚至送了一個小禮物。
翻譯抓著那個小小的木雕，低聲道：“老板說這是他奶奶做的，已經絕版了。放在店里，可以讓生意興隆。當然了，就是喜慶的工藝品而已實際上。”
“小丁，”唐玥忽然吐槽道：“你是沙東人吧，說話好喜歡倒裝句！”
翻譯小丁尷尬一笑：“有這么明顯么我！”
周弋陽這時候卻拿走了木雕，小心翼翼揣進兜里：“這里做生意的就我一個，給我你們沒意見吧！老天保佑，公司今年再賺幾個億！”
……其他人都默默地搖頭。
“前面是查理大橋，特別有名氣。”翻譯開始給他們介紹起來：“我們現在就在老城區，布拉格最早的居民區。當地有名的查理大橋和老城廣場都在這里。”
“查理大橋，”林萱兒在來之前也是專門做過攻略的：“是不是很多人在橋上拍照。”
“嗯，特別多，”翻譯開始介紹起來：“如果從橋上開始拍mv的話，也可以清場，反正給錢就好了。來這里取景的導演很多，當地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周弋陽點了點頭，在這之前他就靠著富二代陳少的關系，找了個人聯系到了布拉格的市政廳，同意他們在幾個重要景點清場拍攝。
當然了，錢肯定不能少。
“先去查理大橋吧，”周弋陽做下決定：“拍視頻之前，我們可以先拍拍照。也不用直接清場，其實有路人做背景的話，拍攝效果也不錯。”
跟張應遠學習了那么久，周弋陽在拍攝上的理解也是越來越深。
眾人來到查理大橋跟前，誰知道游客那么多，其中還有不少和他們一樣，是來自華夏的。
這些人一眼認出了沒有偽裝的月光少女，帶著激動的尖叫聲，沖上前來：
“啊啊啊，是月光少女！”
“我沒看錯吧，真的是月少，她們真的好美啊！”
“蘇音，唐玥，林萱兒，汪星蕊，真的是她們！嗚嗚嗚，我這是什么神仙運氣！”
外國游客雖然不認識她們，可看到這么多人圍攏，自然是反應過來，也跟著湊起了熱鬧。
很顯然，周弋陽想用路人做背景拍人文照片的設想，已經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