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封面，四個女生先回家了。
周弋陽卻去了大樓隔壁的華爾道夫。
沒錯，正是主編買下午茶那里。
不過周弋陽顯然不是去喝下午茶的。
“老周，你總算來了。”門口站著的二人都穿著西裝，倒是襯得衛衣加牛仔褲加板鞋的周弋陽奇怪了。
“老陳，老黃。”周弋陽和陳少跟黃少打了個招呼。
今天是寧莽的生日，邀請了周弋陽過來吃飯。
“我是不是來得有點晚了？”周弋陽手里拎了個袋子，是他剛剛從樓下買的一塊手表，也是給寧莽的禮物。
陳少一眼瞥見那個袋子，笑著道：“不便宜吧？”
“還好，寧莽他什么都不缺，我都不知道送啥好。后來導購跟我說，這塊表申城就一塊，我想想就買了。”
他們三人進去之后，沒想到里面幾乎都是些年輕人。只不過這些人身上穿著的，可都是些價值不菲的奢侈品。
“他昨天就跟家里人過了，”黃少解釋道：“你懂的，他家那個情況，自然不可能搞這么大排場。今天來的都是寧少的朋友。”
“哎，”陳少朝那邊揮了揮手：“我看到他們了，我們過去吧！”
寧莽此刻被一群人圍在中間，他旁邊坐了一個身材高大，鷹鉤鼻，眼神深邃的男人。
那人和寧莽長得有幾分相似。可氣質完全不同。他渾身都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那人是寧莽的親哥哥，”陳少小聲地在周弋陽耳邊說道：“也是他們寧家的正統接班人。聽說他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和寧莽都不同。”
“是么？”周弋陽挑了挑眉，不得不說這夸張得有點像古早網文了。
寧莽看到三人之后，原本敷衍的表情煙消云散，站起來朝著他們揮了揮手。
“老周你總算來了。”
寧莽很激動地給自己哥哥介紹：“哥，他就是我經常給你提起的那個人，周弋陽。”
“我知道，”對方站了起來，比周弋陽還高了半個頭，應該有一米九了。“我看過你的電影，也聽過你寫的歌，你是個很有才華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對方說得太官方太真誠了，讓周弋陽聽得受之有愧。
他其實沒什么才華，不過有一個牛逼的系統。
“謝謝，我就是個幸運的普通人而已。”
“切。”
這時候人群里傳了個不太和諧的聲音。
周弋陽聞聲看了一眼，是一個他不認識的人。
不過那人頭發亂糟糟的，眼神也有些空洞，看起來給人一種很落魄的感覺。
“他啊，”黃少絲毫沒有降低自己的音量：“星空傳媒的少東家。不對，前少東家。赫連北那事兒之后，星空傳媒原來的股東幾乎全換了，現在的星空傳媒不過是有人借殼搞的。不過就算如此，他們的市值也縮水了幾十倍，回春也頂多在二三線了。”
這是白楊羽和關霏都不知道的情報，周弋陽也只有在這種場合才能了解到。
看來星空傳媒比他想的還要慘一點，嗯，甚好。
“他也是你請的？”寧莽的哥哥都沒正眼看一眼那邊。
不過寧莽知道他指的是誰，搖了搖頭：“我和他不熟，應該是混進來的。讓保安請走吧。”
那人離開之前狠狠地瞪了周弋陽一眼。
周弋陽并不在意，對方不過是一個手下敗將而已。
“對了，”寧莽拉回了話題：“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一一》入圍今年的金獅了。也是今年亞洲唯一一部入選的電影。”
周弋陽內心狂喜，可表面上還是很淡定的。做了這么久的導演，演戲他還是很在行的。
“是嗎？”他微微一笑，“真是意外之喜，我挺開心的。”
“完全看不出來。”一旁的寧莽吐槽道：“我當時知道這消息的時候，比你激動多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電影是我投資的呢！”
“這不是我老師拍的，他也不是第一次入圍金獅了。”周弋陽這話說得很欠揍：“我想他應該習慣了。”
他倒是相信這個消息來源，寧莽肯定有辦法比國內的媒體先得到消息。
寧莽的哥哥倒是開口道：“你們幾個去玩吧，小寧他什么都好，就是愛好都太風雅，我不懂。感謝你們幾個替我照顧他。”
周弋陽作為一個“文藝工作者”，他很是敏銳地察覺了寧莽哥哥的屬性。
沒想到如此霸道總裁的外表下，竟然是個弟控！
“對了，”寧莽拉著他們去喝酒了，中途周弋陽看到了好幾個二線女明星，都是作為這些二代的女伴過來的。周弋陽和她們心照不宣地擦肩而過。“我哥他剛答應我了，和我一起投資老周你的下一部電影。”
“我也要加入。”黃少和陳少異口同聲地說道：“到時候特效你隨便砸，咱們幾個，不，是寧家有的是錢。”
“別這么說！”寧莽小聲道：“有錢也是我媽有錢，我爸可沒錢。”
大家都一笑而過，都懂。
“可是我下部電影是喜劇片啊！”周弋陽很是無奈：“我想砸錢，恐怕也砸不了多少。”
“喜劇片？”寧莽挑了挑眉：“你真要拍喜劇啊。倒不是我看不起喜劇，可如今市場上，一部過十億，不，七億的喜劇都沒有。”
“寧少你擔心什么，”一旁的陳少笑著道：“只要有月少參演，那票房能少么？她們四個人就是票房保障啊！”
“咳咳，”周弋陽再次開口道：“這一次她們就算出演，也是配角。主角是江陽和龐麗。”
三人都沉默了下來。
周弋陽自己先笑了：“所以要不你們投資別的？”
“不用了，”寧莽堅決地抬起頭：“我還是相信你的商業嗅覺的。”
聊完了生意，余下的時間里都是在喝酒吹牛中度過的。
周弋陽完全記不住自己喝了多少，他仿佛斷片了。
當他醒來的時候，他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
所幸，屋子里沒有陌生人。他擔心自己喝醉之后被人碰瓷了。
他揉了揉眼睛，手機響了起來。
不看不知道，他竟然有十多個未接來電。
此刻給他打電話的人是白楊羽。
“喂，老白？對，怎么了？《GQ》這么快就發了先導圖？那是好事兒啊，有熱度就行，又不是她們被爆黑料了。哦，我聽明白了。”
周弋陽從床上坐了起來，他只穿了條內褲，鏡子里能照出他恰如其分的腹肌和人魚線。
而周弋陽的臉上洋溢著的，是一個壞笑。
今天早上，《GQ》發了條微博，官宣了下一期的封面人物，同時說了封面的主題。
當然了，也放出了四人的先導圖，正是她們撕封面的照片。
而其中一個封面人物發微博回應了她們。
［假的就是假的，東施效顰。］
離那條微博發布過了半小時，點贊已經破百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