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殿內撲啦啦拜倒一片,雖說各自的出發點不同,但都是想回宋入蜀,開創天地的。
對此,陳宜中比誰都急。
你們都跟著添什么亂?沒有人比我更適合歸宋!
可是,看著撲啦啦拜倒一片的滿朝文武,簾幕之后的楊太后卻是傻眼了。
什么情況啊?你們都要回大宋,那扶桑這邊怎么辦?
再說了,你們到底是要回大宋,還是要投奔寧王啊?這是要把我們孤兒寡母架空的節奏?
也不怪楊太后這么想,她雖然喜歡趙維這孩子,但是身處朝堂之中,個人喜好又算得了什么,有些事不得不去想。
趙維此番取得的功績太大,趙昺卻才十四歲,剛剛開始接觸朝政。
說難聽些,就是有點功高震主了。
現在又都想著回宋,投奔寧王,那扶桑怎么辦?
再說了,老趙家有這個傳統啊!
祖宗趙大就是奪了后周孤兒寡母的天下,被人暗地里罵了三百年。
到了德佑年,大宋的孤兒寡母,謝太后和恭帝又讓元人給趕下了位。
如今,楊太后帶著小趙昺又是孤兒寡母。你讓她一個婦道人家怎么能不多想?
“這”楊太后于簾幕之后一陣為難,“尚需商議,諸卿莫急!況且,諸卿皆歸故土,讓陛下如何是好?”
好吧,她也不是什么鐵血太后,更不是能玩轉權謀的狠角色,只從五年前讓趙曄代功趙維那件事就看得出來,楊氏其實水平有限。
能說出來的也就這么多了,而且說的還不怎么樣。
下面的一眾文武一聽,就炸了。
啥意思啊?這是?這是指責我們輕視官家,投奔寧王?
底下個個都是人精,什么小話兒聽不出來?一想就透。
可關鍵是,沒人這么想啊!
寧王是寧王,陛下是陛下。
如今危亡之際,偶爾使點小性子,添加一些個人好惡已經是頂天了。
大伙兒能跟官家走到現在,哪個不是忠心可照日月!?
哪個不是一心為宋?拋棄個人得失?你怎么能這么想?
楊太后說出這話,其實是有敲打之意,讓大家別忘了,誰才是皇帝。
但是,如果底下的人真有這個歪心思,那興許還有些用處。但是,偏偏下面都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
而大宋文人抗上那是傳統,別說你個太后,除了趙大那個惹不起,從趙二起往下數,哪個官家沒被臣子噴一臉唾沫腥子?怕你這個?
好在楊太后是個女人,但凡換個“帶把兒”且成年的坐那,這幫人就敢把他從簾幕后面拉出來,噴個痛快。
如今不好發難,不好與女人一般見識,但是,堅持還是要堅持的。
你這么說了,那我更要堅持,時間會證明我的忠心和清白。
結果,不說這話還好,此言一出,陳宜中干脆一調頭,面西而跪。
“老臣之心,天地可鑒!誓要回國,匡扶趙氏祖業!”
其他人有樣學樣兒,撲通一聲跪了一地。
“吾等忠心,天地可鑒”
完了,楊太后還沒法收場了。
嘖嘖嘖嘖,趙維看著這一幕直砸吧嘴,心說,老嫂子,你跟他們起什么勁呢?
大宋這幫士大夫,一個個都是熊孩子,打不得罵不得更殺不得,只能是順毛摸索,哄著來。
看了眼文天祥,意思是,還是你來吧,要不收不得場了。
文天祥也是無語,太后怎么還當真了呢?
出班上前,“臣有本奏!”
楊太后本來就是騎虎難下,已經徹底慌了,文天祥一出來,那個歪心思又不知道動哪去了,心說,這也是個和寧王一伙兒的?
“文卿,有何要奏?”
文天祥,“臣以為,歸宋備戰勢雖說在必行,可也用不到這么多人,只揀選精干主事之臣二三便可!”
楊太后一聽,登時一喜,文公與寧王不是一伙的?
文天祥又道:“臣舉薦二人,可為先鋒歸宋,不知太后可肯聽天祥一言?”
楊太后都快站起來了,“文公速速講來,哀家無有不從。”
文天祥:“”
文天祥都驚了,心說,哪有這么說話的?還無有不從?我說出那兩人,你直接就答應?
也難怪這幾年被他們管的亂七八遭,這個楊太后...唉!
言道:“臣舉薦...陸相與江帥!”
楊太后:“”
臉子一拉,還是和寧王一伙兒的!
恨恨暗想,你怎么不把陳與權和張太尉也算進去呢?那哀家身邊的實權人物不都讓你調走了?
可是,楊太后不喜,卻不代表別人也不喜啊!
陸秀夫和江鉦聽此舉薦,先是一怔,隨之狂喜。
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趙維,眼神滿是感激。
他倆還以為,是趙維授意文履善說的這話呢。
給力啊!開朝之前托付的事兒,朝還沒散就給辦了?寧王夠意思啊!
趕緊山呼大喝,“臣陸秀夫!!”
“臣!江鉦!!”
“定不辱大宋威名,殫精竭慮,至死報效!”
得,也是兩個狠人,根本就不給楊太后說話的機會。
這種表態一出來,楊太后想說不行也不行了。
其實,也怪楊太后自己,這些毛病都是她這些年怪出來的。
有什么事兒,她也不敢做主,相公說什么是什么。時間長了,就成現在這樣兒了,都會搶答了。
楊太后在那都快哭了,沒你們這么欺負人的啊!?
那邊,陳宜中也快哭了,誰能看我一眼?我也要回去啊!
看了眼趙維,見那混蛋小子正老神哉哉的往那一站。
心說,這是寧王的意思啊!
別忘了,之前他在扶桑還沒回去的時候,就和陸秀夫、江鉦關系好,這是沆瀣一氣了啊!
可是我怎么辦?我怎么辦啊?我自己出去再自薦一下?有點掉價了吧?
可是不出來...那就都讓寧王安排完了啊!
正是左右為難,沮喪至極之時
謝疊山那一想,好像到我的戲份了吧?對,到我了!
趕緊搶前一步,“臣,有本奏!”
楊太后如喪考妣,魂兒都丟了,心說,你愛奏什么奏什么吧!
“講!”
謝先生嗷一聲:“臣以為,單陸、江二相回宋,尚且不夠。如今,巴蜀之地局勢復雜,極缺良臣,臣再舉薦一人!”
楊太后差點原地爆炸,還來!?
剛要發飆,老虎不發威,你不知道我是母的啊?
結果,謝先生都沒讓楊太后開口,“臣舉薦...陳與權!陳相公!”
“嗯!?”
陳老爺那正醞釀眼淚呢,聽了謝先生這話,真是柳暗花明啊!登時就精神起來了。
那邊楊太后二次爆炸,好啊,弄走了陸秀夫和江鉦,有如去哀家一臂。現在,你們又惦記上陳宜中了?這是連另一臂也不給哀家留啊!
“謝”
暴起而喝,“謝枋得你大膽!”都含到舌根子上了,結果,那邊陳老爺嗷的一聲。
“臣宜中!!定不辱大宋威名,殫精竭慮,至死報效!”
“謝太后隆恩!!!”
呵呵,陳老爺有樣兒學樣兒,跟陸秀夫、江鉦一個揍性。
“我....”楊太后....眼淚水在眼圈兒里打轉....
太欺負人了...你們太欺負人了!
楊太后算是看出來了,趙維那小王八蛋幾年不見,已經不是那個趙維了。
這是要把扶桑宋廷架空,等大宋那邊局勢一穩,便可順理成章的黃袍加身了啊!
可是,有什么辦法呢?孤兒寡母,就是孤兒寡母!
頹然坐了回去,已成事實,她沒辦法改變,也不可能改變。
接下來,就是議論詳責。楊太后已經是渾渾噩噩,成了個點頭機器。
陸秀夫領太傅之職,暫卸扶桑朝務,統領歸宋全務。
江鉦、陳宜中各封少保、少師,處理歸宋細務。皆是脫產準備,其中包括準備巴蜀所需物資、人員等等。
朝堂一下去了三位相公,自要提名補缺,而且沒什么懸念。
陸、陳二人是文官,一個是尚書右仆射同平章事,另一個是左仆射參知政事。
江鉦是武臣,殿前司都指揮使。
走了這三人,剩下的文臣之中,也就蘇劉義有資格補位。
所以,蘇相公撿了個大漏兒,成了同平章事,也就是大宋宰相。
而武臣那邊,駙馬楊鎮接替江鉦,統領殿前司。
至于參知政事,本來有好多人盯著,也可以補位。
但是,也不知道是寧王授意,還是怎么的,文天祥和謝疊山提名了一個幾乎不可能的人物——張簡之!
楊太后那本來已經破罐子破摔了,你愛怎么搞就怎么搞。可是一聽張簡之的名字,還是心頭一跳,那可是趙維的老師啊!
楊太后這才猛然醒悟,江鉦、陸秀夫,還有陳宜中一走,現在又來了個張簡之,再加上成王趙與珞,那趙維不光在中原大宋如魚得水,在扶桑朝廷也是舉目近臣。
楊太后要瘋了,你還有完沒完!?
剛要出聲反對,卻是晚了。
坐在前邊一直當吉祥物的趙昺,趕在太后之前來了一句,“準奏!”
楊太后眼前一黑,這倒霉孩子,誰讓你說話的!?
殊不知,趙昺之所以開口,還真是有人讓他說話的。他敬愛的皇叔正在底下擠眉弄眼的,讓他趕緊準了。
那趙昺還等什么?皇叔可是好皇叔,自是要準的。
完了!楊太后心說,徹底全完了!
下朝之后,趙與珞黑著臉,怎么看自己兒子怎么不順眼。無緣無故的怎么就那么想揍他呢?
“和你預謀的分毫不差,這回你滿意了!?”
趙維也看來出來了,親爹這是起了殺心啊!
嘿嘿陪笑,“還行吧!”
正說著,陸秀夫和江鉦靠過來,上來就給趙維、文天祥一個大禮。
“多請寧王!多謝文公!我二人銘感五內!”
趙與珞:“”
沒一會兒,陳宜中也靠了上來。
“多謝寧王!多謝疊山先生!宜中...定不辱命!”
趙與珞:“”
一幫二傻子!
結果,還沒完,蘇劉義和楊鎮也靠了過來。
沒上禮,還面色不善。
“寧王,不地道!”
趙維一樂,“我怎么不地道了?”
蘇劉義:“居然不舉薦我等回宋,寧王...不地道!!”
趙與珞:“”
亂了,全亂了!
被坑的千恩萬謝,因而得利的反倒沒了好臉色,你說這叫什么事兒?
“走!!”惡狠狠地瞪了趙維一眼,“跟我去見太后!”
趙與珞還是個君子,剛剛在殿上,楊太后那個窘態他都看在了眼里。
再不去解釋清楚,楊太后估計就快拉著俞太妃和趙昺上吊了。
父子二人移步后宮,求見太后。
結果,楊太后那氣還沒消,直接給懟了回來。
“不見!”
沒辦法,兩人干脆在養心宮外曬太陽。
你不見,那我不走了。
都沒過一盞茶工夫,就有大監來傳旨,“太后有請!”
“你看看”趙維苦笑著直搖頭。
楊太后可真不愧是謝老太太選出來的妃子(楊氏在謝道清降元之前只是淑妃),跟謝老太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仁善有余,韜略不足。
主理后宮那絕對沒錯,可是讓她垂簾聽政,簡直就是難為她。
剛才氣成那個樣兒,這才曬了一小會兒,就繃不住了,趕緊叫人來請,哪有一點女主天下的狠絕?
父子二人進了養心宮,就見,不光楊太后,俞太妃和趙昺也在。
趙昺一見趙維,還是一臉興奮。自打皇叔回來,他還沒到近前好好說過話呢!
可是,楊太后和俞太妃卻是一臉苦大仇深。其中,俞太妃的神情還有幾分不敢相信。
剛剛她沒在大慶殿,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都是聽楊太后回來和她說的。
她當然有不信,趙維可是她看著長大的,那孩子野了點,但可不至于要奪權吧?
此時,趙維來了,俞太妃欲言又止,有話卻不能說。
倒是楊太后,一臉恨恨,“你還來做甚!?看著我們孤兒寡母在此為難,你心里好受是嗎?”
趙維苦笑,剛要說話,楊太后那邊又說話了。
“趙維!哀家知道,你出息了,本事大了,想要的也多了”
“哀家也不攔你!但有一樣,將來不管你做不做皇帝,不可對昺兒有半點歹意!否則,哀家做鬼也不放過于你!!”
趙維:“”
趙維都無語了,這個嫂子...戲精啊?
不過,想想也怪自己,事辦的太急,沒來得及和楊太后通氣。
而趙與珞那邊實在繃不住了,上去就給趙維一腳。
“混賬東西,還不和太后、太妃把話說清楚?”
“我”趙維被踹懵了,“我說啥啊?”
看親爹那副要吃人的樣子,趙維服軟了,“行行行行,我錯了!我說還不行嗎?”
“我的嫂子啊!”
趙維哭喪著臉,“今天這事兒怪我,我沒考慮到您的感受,也沒想到嫂子會多心。更沒想到,本來挺好個事兒,把您兩位嚇夠嗆。”
“直說吧!”趙維這回可不敢賣關子了。
“今天這遭,是針對陸相公三人的。嫂子把心放肚子里,我趙維想篡位?這事兒真有點扯。嫂子千萬別多想,天下到什么時候都是咱大侄子的。”
“這”
這話把楊太后和俞太妃都說懵了。
可是,趙維已經說的不能再直白了,不想篡位,皇帝還是趙昺的。
“可是”
“這么說吧!”
趙維發現,這事兒好像還不好解釋了呢?
“嫂嫂一定覺得,把陸相公、江殿帥,還有陳相公調回大宋,是架空了我大侄子。”
趙與珞那邊一瞪眼,“叫官家!!”
“好好好,叫官家!”趙維無語,“嫂嫂是這么以為的吧?覺得把人都弄回大宋去了,扶桑這邊就沒人管了?”
楊太后,“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趙維一拍大腿,“這么好一個塊地方,傻子才放手呢!”
特么老子開了掛才把十幾萬人弄到美洲來,腦癱啊?呆幾年就走了?
“走是永遠都不可能走的了。
”趙維看著楊太后,“收復中原失地,因為那是祖宗地!祖宗交到咱們手里是什么樣兒,咱們傳給子孫的時候,就得是什么樣兒。只能多,不能少!”
“而扶桑這塊地也是咱們的地!咱們占下了,就絕沒有再退出去的道理!”
“而且,只現在這么一小塊兒...還遠遠不夠!!”
“咱們交到子孫手里的時候,起碼也得南北占上幾萬里,才好意思往下傳吧?”
“現在才剛開個頭兒,怎么可能把人都弄回中原去?不要地了?也不要嫂子了?”
“嫂子放心,扶桑是不可能不要的,我大侄子將會是”
趙與珞:“嗯!?”
“不對!官家將會是大宋歷代君王之中,所擁疆域最廣的一位。今天那一出,坑的是陸相公他們,因為他們這幾年毫無建樹,他們那套讓禮官在瑪雅城邦傳道理學的套路不好用!”
“和他說道理又不一定說得通,所以,得讓他們先下去冷靜冷靜!”
楊太后:“”
“原來是...這么回事?”
“嫂子。”趙維正色起來,“大侄子!”
“可能我現在說什么,你們都有懷疑。”
結果,趙昺那來了一句,“皇叔說什么我都信!”
趙維一聽樂了,給趙昺豎了個大拇指。
轉向楊太后,繼續道:“我知道嫂子不信,那個萬萬人之上的天子之名,誰不動心?”
“可是說實話,我不動心!真不動心。如果嫂子還能想得起從小到大的趙維什么樣兒,應該也會相信趙維不會動心。要不是國家危亡,我一準還是那個吃喝享樂到死的混蛋!”
“讓我天天操心這個操心那個,還不如殺了我痛快些!”
“可是沒辦法,國運至此,逼著我,還有趙孟禧,這樣的混蛋做回了人。”
“但是,在我心里,最順意的時光,就是當混蛋的那段日子。多大的事兒都可以用拳頭解決,不累。”
“如果有一天,天下太平,我也肯定還當回那個混蛋,把幾輩子沒享過的福,都補回來!”
“所以,嫂子放心,放一百二十個心!我是想當英雄,可我心里的英雄是純粹的那種。摻一點雜念,都對不起‘英雄’那兩個字。”
“你可以信我,也可以繼續不信我,我沒辦法,改變不了。因為,以后還會有先斬后奏的情況,甚至比今天更加出格的事發生。事急從權,我要先救宋,才能救己,安他人。”
“但老話說的好,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嫂子只要看著,看我趙維是不是謀朝篡位的小人!到時,嫂子把實話刻在我的墓志銘上,讓后人來評說!”
“但是現在,我需要掌權,需要主導國運,因為沒時間了!”
“沒時間給他們浪費,也沒時間讓嫂子相信我是忠還是奸!”
一番話說完,不但楊太后、俞太妃呆若木雞,連趙與珞都出了一身的大汗。
三人怔怔地看著見趙維,回想著他那句,“國運至此,逼著我這樣的混蛋做回了人”
想著他那句,“我心里的英友是純粹的,摻不得半點雜念”
那句,刻在墓志銘上,讓后人評說
良久。
趙昺嗷的一嗓子,“太帥了!”
“皇叔你太帥了吧!?”
“呃”
楊太后又開始頭疼,這熊孩子什么時候能長大點啊?
但是,趙昺的插科打諢,也是驚醒了楊太后。
趙維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她還能說什么呢?
趙維已經有了奪位的實力,甚至只差一步。他沒必要再說這樣的話,可他還是說了。
說的真誠,說的讓人不敢不信。
因為趙維是英雄,摻雜半點雜念就褻瀆了他心中的英雄。
起身來到趙維身前,矮身一拂,“哀家...錯怪小叔了。”
趙維則是露出一個一如從前的憨笑,“嫂子客氣了不是?”
“可是”
楊太后也知道,這事兒不能再提,再提傷感情,“可是,你把陸相等人架空,又要如何接手呢?”
“商量唄!”趙維道,“大伙兒一起商量著來了唄!”
說完,詭異地看了一眼趙昺,“官家在大慶殿過過夜嗎?”
趙昺小臉兒一愣,隨之苦臉:“沒有。以前想在成王府過個夜,母后都不肯,只許睡福寧宮。”
“呵呵。”趙維再笑,“那陛下馬上就會體驗在大慶殿過夜是什么感覺了,我保證你會想念福寧宮的床。”
楊太后不由打了個冷顫,他要干啥?
只見趙維回身對趙與珞道:“爹,回家洗個澡,順道把咱倆的鋪蓋帶過來!”
趙與珞也是一哆嗦,混蛋兒要干啥?
親爹有種不好的預感。
事實上,趙與珞的預感很準嘛!
就在趙維見過太后之后不久,新宰相蘇劉義、殿前司指揮使楊鎮、太尉張世杰、參知政事張簡之,還有文天祥、謝疊山、福王趙與芮,都接到了官家口諭。
大慶殿議事...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