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歡握著行李的手,骨節泛白。
樓下,等到余歡離開了,鄒蔓薇冷笑了一聲:“小賤蹄子,要不是看在顧家的份上,你看我收不收拾她!你們看看她剛才的樣子,趾高氣揚,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顧耀邦的臉色也不好看,可是開口卻是阻止鄒蔓薇:“你不要再說了!還嫌事情不夠多嗎?趙家送她回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鄒蔓薇臉上的表情,一瞬間不自然。
不過很快,她恢復了冷笑,道:“不管是因為什么,我還不信我治服不了她一個鄉下來的丫頭!”
一旁,顧思年白著臉,沒有說話。
一直到現在,她都記得離開的時候,趙北硯對她的警告。
冰冷的槍抵在她的腰腹處,男人臉上的笑容涼寒刺骨。他褪下平日里溫文爾雅的偽裝,陰惻地對自己說:“顧大小姐,我的余歡如果在顧家受了半點委屈,無論是誰給的,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她哪里敢反抗,忙不迭地點頭,機械性地說好。
很久,趙北硯才將槍移開,他抬眉對她笑,笑容和煦如同春風拂面:“今天的事,我不希望被第三個人知道,否則……”
他還沒有說完,顧思年生怕自己遲疑,惹他不悅,連忙點頭答應了。
此時,她劫后余生一般坐在車上,卻看見方才那一臉冰冷的男人對著余歡笑,無害溫柔地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張平安符。
多可笑,這樣的一個男人,居然會去為女子求平安符。
可是顧思年笑不出來,她覺得冷汗涔涔,寒氣自背脊往上躥動。
因此,此時她只是聽著鄒蔓薇和顧耀邦的冷嘲熱諷,卻是一言不發……
余歡的臥室還是前世的那一個,而那個新來的養女,住在余歡的旁邊,兩人之間,不過就是一墻之隔,
余歡正站在臥室的角落,平靜地看著角落里的一點紅光。
那是一個鑲嵌在墻壁里的微型監視器。
余歡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種種,趙家那些人對她的一舉一動如此明了,恐怕和這個監視器脫不了干系。
她眼底的光愈發冷,下一刻,她將行李箱移了過來,毫不猶豫地堵住了那一處死角。
下一刻,隔壁房間突然傳出了呻吟。
余歡剛剛路過顧思芍房間的時候,顧思芍沒有關門。而自己拖著行李進臥室,也沒有關門。
此時,那些聲音清晰地穿了過來。
“啊……洛川哥哥好棒。”
“嗯哈……就是這里,好深……”
簡直不堪入耳。
余歡皺了皺眉,正打算關上門,又聽見顧思芍說:“洛川哥哥,我和……我和那個余歡,誰更漂亮?”
她不知道秦洛川回答了什么,只不過下一刻,顧思芍的嬌笑聲便傳了出來。
“嗯……洛川哥哥好壞啊……”
余歡:“……”
她一言不發地關上了門,阻隔了那些聲音,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余歡將從錦城帶過來的文件分門別類地放在床上。
趙北硯不僅給了她當年趙家商業糾紛案的卷宗,還給了她一些顧家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