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萬。”余歡回答得爽快:“今晚八點,你帶著貨到城北的港口,我們錢貨兩迄。”
孫立冷笑,雙手抱胸:“你說你是喬姐,我們又沒見過,我憑什么相信你?而且你看著細皮白肉的,不像我們這行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余歡已經將一旁的一個小嘍啰踹到在地上,她從水果盤里拿出了水果刀,毫不猶豫的刺穿了那人的手背。
伴隨著慘叫聲,余歡從容不迫地站了起來。
“蟾哥把所有東西都留給了我,”她看向面色難看的孫立,和一旁已經將她包圍的眾人,面不改色:“立哥最好自己想清楚,放了我的鴿子,后果你承不承受得起?”
可是孫立聞言,卻笑了。
他點了點頭,似是贊同,道:“姑娘家家的,出手挺狠。”
余歡抬眸,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那么晚上見。”
孫立點頭,揮了揮手,道:“阿離,送送喬姐。”
余歡沒有拒絕,舉步離開。
那個叫阿離的少年,原本是站在人群之外的,此時他跟在余歡身后,和她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少年俊秀,一張臉斯文白凈。
他不安地站在余歡面前,僵著不敢動。有人推了他一把,高聲道:“愣著干什么,送送喬姐。”
余歡看著他的樣子,突然想起了上一輩子看過的一則新聞──“少年失足邁入人口犯罪,自我救贖為救人而死”。
那時的余歡看見這則新聞,是惋惜的。
這樣一個心存善念的少年,究竟是被生活逼到了什么樣的地步,才會去犯罪?
只是她沒有想到,上輩子的新聞當事人,就這么站在了她的面前。
兩個人穿過長長的過道,走到了電梯處。
等電梯的空檔,余歡從手帕擦著手上的血跡,道:“你來這里多久了?”
“昨天剛來。”
“這行危險得很,你年紀輕輕,做這個家里人知道嗎?”余歡說這話的時候,微抬著眉眼看著他。
她不知道,這樣漫不經心的一眼,落在少年眼中,便是風情萬種。
阿離微微紅了臉,聲音很輕:“家里缺錢。”
余歡點了點頭,她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卡,遞給他:“這里面有十萬,我不知道夠不夠,你接著。”
阿離愕然地看著她。
余歡看著他,倒是平靜:“你要是接了,就去找一份正經工作。這行臟得很,我看你年紀輕輕的,別淌這趟渾水。”
阿離一瞬眼睛濕漉漉的,眼巴巴地看著她。
余歡看著他接過了卡,便道:“今天晚上我和你立哥就要做生意了,你如果來了,以后這地方你就出不去了,你如果沒來,就別干這行了,知道嗎?”
阿離眼色瀲滟,一臉感激地看著她:“喬姐,這錢我以后一定會還你的。”
余歡挑了挑眉,倒是笑了:“不用。”
她說完這句話,電梯便打開了。
余歡沒有逗留,直接離開了。
能做的,她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