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歡不知道該不該信他,可是潛意識里有一個聲音在對自己說:或許,真的有什么誤會呢?
但是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很快就被瀕臨死亡的窒息感壓制。
余歡的臉色白了一瞬,才說:“傅瑾珩,我不知道我該不該信你。你說你沒有做,可是你卻拿不出一點點理由說服我。”
傅瑾珩眼底,一晃而過的暗色。
只是下一刻,他笑了笑,道:“不說這些了,下午我去傅氏有些事,等我忙好了,我就回來陪你用晚飯,好不好?”
余歡咬了咬牙,試探地說:“你限制我的自由,我沒辦法對你敞開心扉。傅瑾珩,你放我走,好嗎?”
他似乎是低笑了一聲。
他修長的指節掠過余歡額角處的碎發,輕聲道:“乖,別說傻話了。”
晚間的時候,傅瑾珩歸來,陪著余歡用了晚飯。
兩個人各懷心思地共處一室,余歡沒有多停留,便徑自離開了大廳。傅瑾珩拿走了她的通訊設備,現在的她,聯系不到任何人。
她原本想要找趙北硯求助的,可是如今,她只能靠自己。
余歡離開的時候,傅瑾珩一直看著她。
他的目光追隨著她的腳步,很平靜,可偏偏卻叫人無法忽視。
余歡下意識就加快了腳步。等到電梯門阻隔開兩個人以后,余歡才重重地喘息了一下,背脊貼著電梯的墻,緩緩蹲在地上。
夜里,余歡意外睡得很安穩。
傅瑾珩不知道在房間里用了什么熏香,余歡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夢,夢里都是上輩子的種種,歷歷在目。
那是她的生日宴會,她穿著傅瑾珩為她準備的紅色禮裙,眾目睽睽之下,姿態驕傲地從門口一步步走進去。
所有的人都看著她,大多是驚艷的顏色。
原本就姿容驚艷的女子被細細嬌養之后,簡直漂亮得不可方物。也就只有這樣的女子,才不會在傅家九爺的姿容襯托之下黯然失色。
余歡走到了人群的中心,那里被簇擁環繞的,是顧家的父女。
上一輩子的顧思年難得在公眾面前露臉,此時,她站在顧耀邦的身側,孱弱而溫柔地笑著。
因為傅瑾珩的緣故,顧家的身價也跟著一路水漲船高。
余歡那時還沒有看清他們的真面目,她自欺欺人地將他們當作家人。尤其是顧思年,她是真的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姐姐。
夢里的余歡笑著穿過人群,挽住了顧思年的手臂。
少女一身驚艷,面容生得勾魂奪魄,將顧思年原本還能算奪目的氣質壓制得死死的,一瞬間沒有了光彩。
余歡沒有察覺到顧思年臉上笑意僵硬,兀自笑著說:“思年,你和爸爸來啦?”
而顧思年握住了自己的手,已經是一臉溫和誠懇地說:“余歡,你帶我和爸爸去見見傅先生吧。”
余歡不假思索,笑著說:“好。”
顧思年是他的姐姐,怎么會不好?
是她,親自將顧思年帶到了傅瑾珩面前。
是她,用自己的態度,保全了顧家的榮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