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北硯查過天氣預報,明天也是一個好晴天......
顧家嫡女的生日,無可置疑地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特別是昨天夜里,顧耀邦發下了消息,說在顧思年的生日宴會上,會有一個神秘人物。
所有人都在好奇,顧耀邦口中的神秘人物會是誰。
畢竟在海城,能夠讓顧耀邦用神秘人物來形容的,除了傅家和夜家,似乎也想不到其他家族了......
眾人懷著半信半疑的態度,都趕了過來,心中越發對這場生日宴會好奇不已。
衣香鬢影,場面熱絡。
眾人都三五成群地圍在一起,或是聊天,或是暗暗比較。但是臉上,都端著無懈可擊的笑容。各家的千金也都不約而同地穿著最能鎮住場子的禮裙,生怕自己被別人壓了下去。
“你有見過顧思年嗎?”
角落處,李家千金李淼淼看向一旁的葉沫熙,問道。
今天,葉沫熙穿了一件高定的白色長裙,月光一般的緞子,將她整個人襯托得如同仙女一般。這場宴會,葉家也受邀而來。
顧思年這一次的高調曝光,明顯是沖著她如今這個第一名媛的位子來的。可是她卻只能從容應對,硬著頭皮過來。
畢竟,一旦顧家邀請她,而她沒有來的這件事情曝光出來,葉沫熙沒有容人之量一類的話,勢必會被瘋傳。
葉沫熙這些年對外的形象一直都是女神,既然是女神,就不能沒有寬宏大度的心。
此時,她小口小口抿著酒杯中的紅酒,笑著說:“沒有見過,但是顧思芍那么漂亮,顧思年作為顧家的唯一親生女兒,肯定是更加漂亮的。”
李淼淼皺了皺眉,她一直都將葉沫熙當作自己的好姐妹,不由得打抱不平道:“也不知道安了什么心,搞這么大的排場。顧思年不是一直對外說自己身體不好嗎?那現在這些事情,又算什么?”
李淼淼說到這里,臉色一變:“沫熙,你說,她會不會是沖著你的位子來的。”
葉沫熙拿著酒杯的手之間有一瞬間泛白,但是很快,她就平靜地垂下了眼睫,笑了笑,說:“這個位子,我一直都不在乎。誰坐,我不介意。”
“沐熙,你就是太善良了!”李淼淼恨鐵不成鋼地說:“顧思年這么做,存心就是想要你難堪,你還能這么平靜。”
葉沫熙沒有回答。
其實李淼淼說得不錯,現場不知道有多少眼睛放在她的身上。
而不遠處,秦洛川站在人群外圍,臉上的表情有些焦急。
如今秦家日下,從前圍在他身邊的鶯鶯燕燕,如今都見風使舵,一個都不愿理會他。
顧家是沒有邀請秦家的,是他自己硬著頭皮進來。而今天,他來這里的理由也很簡單,就是想要求得顧思年的原諒。
顧思年因為顧思芍懷孕的事情,徹底和他翻臉,可是他知道,顧思年一直以來,心里都是有些喜歡他的。只要這份喜歡沒有變,秦家就還有希望。
更何況,當初綁架余歡的事情,也是顧家的主意,他也是為了她,才得罪了傅瑾珩。秦洛川不相信,顧思年會這么無情。他理所當然地覺得,一個女人,在心愛的男人對自己溫言道歉的時候,不可能不動容。
這么想著,他臉上的焦躁消退了一點。
化妝間,顧思年正在欣賞著自己臉上精致的妝容。
鄒蔓薇從外面走了進來,手里是一個盒子。
顧思年從鏡子里看見了母親的身影,笑著說:“媽,你怎么過來了?”
“年年,”鄒蔓薇憐愛地看著她,摸了摸她的頭發,道:“你今天真漂亮,真不愧是媽媽的女兒。”
顧思年的臉上,一抹得意劃過,她笑了笑,說:“那是自然,今天葉沫熙到了,我不能被她比下去。”
鄒蔓薇點了點頭,道:“對,我的女兒不能被她比下去。年年,今天以后,你就是海城最耀眼的女孩子了,到時候我和你爸爸會用整個顧家來成全你的姻緣。只要你喜歡的男人,我和你爸都會想辦法讓你如愿以償。”
顧思年的笑容透著一絲絲傲慢,她搖了搖頭,道:“外面的那些男人,沒有一個配得上我的。”
鄒蔓薇怔住,之后她低下頭,將手里的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個祖母綠的戒指。
“好漂亮的戒指。”顧思年感慨。
鄒蔓薇將戒指套在了顧思年的手中,不動聲色地說:“這個戒指......是媽媽的嫁妝,現在留給你了。年年,你剛剛說外面的男人都配不上你,是什么意思?”
“配不上就是配不上,還能有什么意思?”顧思年的唇邊一抹輕蔑的笑容,之后,她看向鄒蔓薇,道:“媽,昨天趙先生親自來找我了,他說了,今天會親自來給我道賀。我想......我喜歡的男人,應當是趙先生這樣溫柔體貼的。我......想要嫁給他。”
鄒蔓薇的手微微一顫,之后,她不知道是出于掩飾還是恐慌,冷聲道:“你在說什么瘋話,不要異想天開了。顧家的身份擺在這里,你嫁到趙家去,只有被欺負的份!”
顧思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鄒蔓薇這些年的性子柔軟,這樣的激烈反應,實在是有些耐人尋味。
顧思年瞇了瞇眼,聲音冷下去:“嗎,您的反應為什么這么激烈,當年傅瑾珩對我不屑一顧,你不是還是想要讓我嫁到傅家去嗎?趙家和傅家不分上下,趙先生對我彬彬有禮,我為什么不能嫁給他!”
鄒蔓薇的雙唇囁嚅,最后,她紅著眼眶啜泣:“......媽媽就是怕你......怕你吃苦。”
顧思年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但是被鄒蔓薇這么一哭一鬧,她也沒有了和她聊下去的興致,她皺著眉,道:“好了,您不要多想了,您先出去好好休息,等等就看我怎么上臺表現的吧。”
鄒蔓薇最近自從趙懷年的事情以后,她在顧家的父女面前一直沒有什么話語權。如今顧思年說要她離開,她心中不愿意,也只能欲言又止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