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歡的心思,其實不在電視上,她不過就是胡亂換了一個頻道,對于里面放了什么,其實沒有在意。
傅瑾珩走到了她的身側,他抱住她,親了親她的側臉:“看這么傷感的電視,不會心情不好嗎?”
余歡瞇著眼,笑得嬌媚:“會啊,阿珩親親我,我就不難過了。”
傅瑾珩的眼神,一點點幽暗下去。
他彎下腰,親了親余歡的側臉,開口的時候,沙啞不已:“我還有別的方式讓你開心,要不要試試?”
余歡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
她一張臉一瞬間憋的通紅,捂著臉軟在傅瑾珩懷中。
后者將她接了個滿懷,抱起來,朝著樓上走去。
海城,水江苑。
安清越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眉目冷淡。
餐桌上,寧敏華坐在她的對面,端莊大方,實在是好畫面。
寧敏華今天穿了一襲旗袍,水碧青綠,就好像垂柳倒映在江南初春的湖水,婀娜多姿,漂亮非常。
安清越深吸了一口氣,淡然一笑:“寧阿姨和傅盛光來我這里,是有什么事嗎?阿姨可能不知道吧,我和傅盛光沒有同居。所以,如果沒有什么事的話,請您趁著天色尚早,快些離開吧。晚了,不太方便的。”
寧敏華的唇角,微微抽搐。
她對于自己的大兒子傅盛光的這個媳婦,其實一直都不滿意。只不過那個時候,傅及暄在世,她在傅家并沒有什么發言權。這樣的女子,配他們傅家,實打實就是高攀。
“不急,這不是時間還早嗎?”寧敏華說著話,眼神卻是不動聲色地在安清越的飯桌上劃過。
之后她微微一笑,道:“晚上就吃這些嗎?”
安清越看向一旁,一言不發。
他回想起今天白天,在劇場看見傅盛光的場景。
他站在眾人簇擁下,看著她一臉狼狽地拍攝落水戲。
安清越記得,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暗紅色的寶石袖扣,唇角噙著似有似無的笑容。
好精致,好大方。
和自己的狼狽,簡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不肯見他,拍完戲以后,直接離開了現場。任憑導演怎么叫,都沒有回頭。
現在,安清越看著眼前的寧敏華,心頭微怒。他知道自己不愿意見他,于是讓寧敏華過來,給自己施壓,是嗎?
安清越這般想法,因此回憶著傅盛光那張俊逸的臉,也是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我在演戲,這段時間檔期比較忙,不能多吃,不上鏡的。”
安清越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臉,綿里藏針地開口:“阿姨如果想吃飯的話,我這里真的沒有什么能吃的,要不下次,阿姨過來,我好好招待你?”
這樣的趕客之言,寧敏華怎么可能聽不出來。
可是如今傅及暄已經不在了,安清越和傅盛光的婚姻,早就不是她不能插手的禁忌。
因此,寧敏華微微一笑,道:“確實沒有什么么可以吃的,不然我帶你出去吃吧?我知道一家餐廳,低卡低脂,適合你的要求。”
安清越的眼角,微微抽搐。
她對腹肌的所有人和事,都沒有好感。這不要說眼前這個和傅盛光血濃于水的母親。
她扯了扯唇角,讓自己的笑容自然一些:“好。”
兩個人去了一家高檔餐廳。
安清越打開菜單,在點菜之前,確認了一遍:“阿姨,今天是你付錢,對嗎?”
寧敏華笑了笑:“對。”
安清越也回以一笑,之后隨手就點了這家餐廳最貴的鵝肝和紅酒。
她才不想在寧敏華面前留下好印象,她巴不得寧敏華看她不順眼。
如果是傅家提出離婚,那么就不會有人為難她了。
安清越這么想著,被寧敏華叫出來的不滿,都淡了一些。
而寧敏華聽著安清越報上去的菜名,道:“不是說減肥嗎?”
安清越笑不露齒:“阿姨我們這種小演員,沒什么錢的,能來這么好的地方,肯定是要多吃點的。”
一句話,讓寧敏華嫌棄地皺了皺眉。
安清越心情大好。
菜很快就上齊了。
“鵝肝這種東西,制作過程太殘忍,我從來不吃的。”寧敏華看著肥美的鵝肝,用手絹擦了擦嘴,似真似假地感慨。
安清越笑了笑,食欲卻完全不受影響。
她用風卷殘云的速度吃完了最后一小塊鵝肝,揮了揮手,招來了服務員:“麻煩再來一塊,謝謝。”
寧敏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終究沒有忍住,說出了心里話:“真不知道盛光看上你什么了!”
“彼此彼此。”安清越微笑:“其實阿姨,您的寶貝兒子,我也是一點都看不上呢。”
寧敏華的眉眼都是冷意:“你自己高攀了,你心里沒數嗎?你有什么資格,看不起我的兒子?”
“我為什么要看得起一個強奸犯呢?就因為他有錢?”話語中,譏誚太重。
這個話題太隱晦了,沒有幾個人會放在明面說。更何況,安清越說話的時候,沒有壓低聲音。周圍用餐的人,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寧敏華“嘭”得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來:“安清越!”
“我在的,阿姨。”安清越慢條斯理地擦拭了一下餐具:“您先坐下,我們兩個這樣對峙,很奪目的。”
寧敏華壓著火氣,重新坐了下來:“我今天來找你,是我自己的意思,和盛光沒有關系。”
安清越眉眼微低,輕聲道:“是嗎?”
“我來找你,是因為我想要和你好好談談。”寧敏華實在是厭惡極了眼前的女子,她喝了一口紅酒,冷聲道:“我在傅家沒有什么發言權,可是兒女婚事,我說的還是算話的。”
“阿姨你說這些,我聽得懂。”安清越唇角是淡淡的笑意,但是這份笑意未達眼底,冷得厲害。
她微微向后仰,坐姿透著一股子倔強。
“你既然聽得懂,那么讓你就該明白,我不是拿你毫無辦法。安清越,你如果還想要繼續在傅家待下去,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