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開口道:“云姑娘,你是云家的獨苗了,我們也不想與你為難,交出寶物,方能活命。”
云依依冷眼從他們的身上一一掃過,語氣中充滿了殺意,“我云家的滅亡,有你們的一份,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她周身的氣勢再度加強,周遭的颶風發出龍吟之聲,風居然出現了顏色,將她給遮掩,那些原本與風交纏的火焰直接被割裂,與風刃一起形成風火刀片,向著四周彈射而去!
“嗖嗖嗖!”
有如炮彈一般,連綿不絕,鋪天蓋地。
“嗤嗤嗤!”
一切修為不行卻喜歡湊熱鬧的修士,直接被刀刃穿過,全身燃燒起火焰,連哼都沒哼一聲,便身死道消。
周圍的建筑也是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壞,一片狼藉。
“這是魔女!大家替天行道!”
手持拂塵的老者眼眸一瞇,手中的拂塵抬手一揮,頓時化為了無數的白色絲線,如同靈蛇一般向著云依依纏繞而去!
手持羽扇的老者同樣是輕輕一揮手中的扇子,頓時有著光華流轉,三條火焰巨龍翻滾騰挪,將颶風給頂了回去。
其他人也是同樣出手,一時間法術漫天而起,天花亂墜,風火雷電不住的閃爍,形成異象。
囡囡看得激蕩不已,小手握成了拳頭,盯著戰場,咬著牙關急切道:“念凡哥哥,我們要不要出手幫忙?云姐姐好可憐啊。”
龍兒也是不住的點頭,不恥道:“就是就是,這群人都是道貌岸然之輩。”
李念凡只能看個熱鬧,感覺漫天的法力著實惹眼,開口問道:“云姑娘的勝算幾何?”
“理論上來說很難。”妲己分析道:“她只是分神境界,卻深陷圍攻,而且還有兩名合體期修士,她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原來是這樣。”
李念凡點頭,接著嘆了口氣道:“讓她發泄一下吧,你們看著點ꓹ若是她撐不住了ꓹ出手救下。”
他看著戰場ꓹ云依依紅衣抖動ꓹ秀發飛揚ꓹ行走在颶風之中ꓹ臉上再也看不到之前的笑容。
尤記得那個身著紅衣的灑脫身影ꓹ恐怕今后再也見不到了。
僅僅是短短的半柱香的時間ꓹ一前一后,判若兩人。
人吶ꓹ有時候真的很脆弱。
卻在這時ꓹ云依依的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不過卻是勾起一絲妖媚的冷笑ꓹ抬手之間ꓹ手中多出一片蓮葉,其上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這一剎那,漫天的法力似乎出現了停頓。
“你們既然想看是什么法寶ꓹ我就給你們看看!”
云依依的眼眸陡然間變得無比的深邃,周身的氣勢變得極度的冰寒ꓹ語氣森然,完全不像是她自己的聲音,有一種高高在上的蔑視感。
那蓮葉微微顫動,根莖處居然轉變為了一絲黑色。
云依依周身的風的威力何止增長了數倍,而且,顏色再變,變為了黑風,向著四周轟然掃蕩而去!
黑風如刀,蘊含著切割之力,所過之處,那些屋檐瞬間化為了齏粉,憑空蒸發,周圍無盡的絢爛法術也是瞬間被碾壓清場。
龍兒好奇的問道:“念凡哥哥,對方撐不住了怎么辦?”
李念凡摸了摸鼻子,“額……當沒看見好了。”
“這,這是……”
那群修仙者紛紛露出驚駭之色,轉身想要逃跑,不過哪里能逃過黑風的速度,一旦被掃中,便是尸骨無存。
那兩名合體期老者面色一沉,感到心驚肉跳,轉身就跑。
云依依的紅衣此刻卻是更紅了,艷紅如血,抬手一指,頓時有著兩條黑色旋風呼嘯而出,速度快到了極致。
在那兩名老者驚駭的目光下,黑風輕飄飄的劃過,便讓他們隨風而逝。
“瘋……瘋了!”
那名婦人以及眾多的修士感覺自己的頭皮都要炸裂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被嚇得魂飛魄散。
這可是兩名合體期的修士啊,居然就這么死了,這完全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然而,此時的云依依顯然不會給他人思考的時間,周身氣勢冰寒,殺氣有如實質。
那些圍攻的修士很快就被屠戮殆盡。
云依依飄在虛空之中,掃視著地面,冷厲的氣息讓所有人都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她的殺意極其不穩,法力如同煮沸的開水一般在沸騰,身子一蕩,向著一處人家飄落而去。
那戶人家的人頓時嚇得全身顫抖,跪倒在地,“云……云姑娘。”
“我家人是怎么死的?”云依依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是云蘭宗、落塵宗、天湖宗以及星月閣的人聯手過來的。”其中一名中年人的聲音都在顫抖,急切道:“這不關我們的事。”
云依依面容冰冷,“我云家得到寶物的消息是如何傳出去的?”
“是,是……”
“嘩啦!”
云依依抬手一揚,風暴頓時將那群人包圍,有如萬千刀割,讓一個家族整整齊齊。
僅僅是這片刻的功夫,整個青云成從繁榮熱鬧,轉便成了人間煉獄,橫尸遍野,所有人都是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喘。
然而,云依依居然依舊沒有停手,腳步一邁,重新出現在一戶人家之前。
“云姑娘,我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完全不關我們的事啊!”
云依依沒有說話,長發亂舞,抑制不住的殺機,就準備痛下殺手。
“阿彌陀佛。”
一直閉目念經的戒色和尚當即邁步,擋在了前方,“云姑娘,差不多了,冤有頭債有主,這家人何其的無辜,莫要誤入歧途,越陷越深,為心魔操控!”
“戒色和尚,我與你成不了婚了。”
這是云依依的第一句話,她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眼眸更為的深邃,氣息暴虐,語氣卻出奇的平靜,“僅僅是一瞬間,我就失去了我能擁有的所有的東西,誰能告訴我這是為什么?”
她全身涌動著血色紅芒,眼眸重回冰冷,“我云家世代友善,這群人獲我云家諸多恩惠,半條命都是我云家的!如今我云家慘遭滅門之禍,他們卻置身事外,毫無救援的意思,我只不過是連本帶利的收回來罷了!你讓開!”
她抬手一揮,當即就有無盡的風刃呼嘯而過,意圖繞過戒色,取人性命。
戒色面無表情,周身有著佛光溢散,形成一個金色的光罩,點亮四周,將風刃盡數攔截。
“云姑娘,這家人縱然有著不是,但也罪不至死,還是放手吧。”李念凡帶著眾人走了過來,忍不住開口勸道。
“李公子,人類多是忘恩負義之輩,今日你們救下他們,他們不但不會記你的情,指不定還會反咬你一口!”
云依依突然笑了,看著戒色,笑容很凄涼,“人性就是如此,你如何去渡?索性殺了,殺到他們怕了,殺到他們膽寒,讓所有人都懼怕你,自然就消停了!”
戒色眉頭一皺,開口道:“云姑娘,你入魔障了。”
“呵呵,李公子說過,佛道是道,魔道也是道,是這天下逼我走這條道的,我沒得選!”
云依依說完,看著眾人,身子緩緩的后退,接著一轉身,化為了一道紅芒,遠遁而去,有著晶瑩的水珠自空中飄落。
“哎。”
李念凡嘆氣搖頭,對云依依充滿了同情,心情頓時變得煩躁起來。
多好的一對啊,自己還是半個紅娘,轉眼間居然就變成了這樣。
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善良活潑的少女被逼成了這樣。
“阿彌陀佛。”
戒色念了一聲佛號,緩緩的走到街上,盤膝而坐,周身有著金光流轉,一股浩蕩而圣潔的氣息沖天而起,將整個青云城籠罩。
在金光的照耀下,肉眼可見的,周遭一個個魂魄顯露出來,然后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將魂魄統統的向著戒色這邊牽引。
“見死不救,此一罪,魔障在前而不殺,此二罪,這份因果,理應記在貧僧的頭上。”
話畢,金光緩緩的歸攏于身,連帶著那些魂魄,居然一起,融入了戒色的身體。
“戒色和尚,你這……”
李念凡愣住了,只感覺這么做顯然是不妥的。
“安撫死著的怨念與仇恨,貧僧這是在贖罪,李公子不必擔心。”戒色雙手合十,云淡風輕的開口道。
這還不擔心?將那么多魂魄吸入自己的身體,這能好受嗎?
而且……他所謂的贖罪,到底是在為自己贖罪,還是在為云依依贖罪,李念凡不懂,但能隱隱猜到。
“之前我應該態度堅決一些,將那片蓮葉給要過來的。”戒色和尚罕見的流露出了后悔的情緒。
妲己開口道:“那蓮葉確實有問題,根莖居然會變成黑色。”
“在最開始的時候,貧僧就感覺到那蓮葉深藏著一股可怕的魔性,想來是一件魔寶了,可惜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戒色頓了頓,突然那開口道:“李公子,貧僧恐怕不能陪你們一同去靈山了。”
李念凡當即擺手道:“無妨,我們自己去就行,大師盡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諸位,就此別過了。”戒色低垂著頭行禮,隨后向著云依依的方向,邁步而去。
李念凡等人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久久不曾言語。
囡囡和龍兒則是哭得稀里嘩啦,淚眼直流。
妲己和火鳳也不好受,大家一路行來,已經成了伙伴,眼看他們好事將近,眼看他們遭逢大變,有如感同身受。
李念凡看了一眼周圍,發現所有人都是用一種不安的眼神看著自己等人,不由得搖了搖頭。
他抬腿走出,再度來到云府的大門前,對著眾人道:“你們還是把這塊牌匾修好,給人家掛上去吧,否則下次回來,可沒人救你們了。”
眾人無敢不從,深以為然的點頭,“唉唉,一定,一定!謝謝提醒。”
從青云城走出,少了那一對,隊伍明顯少了很多的歡樂,眾人悶頭趕路,話少了不少。
龍兒咬著手指頭,一邊流著淚,天真道:“戒色哥哥跟過去,是要去阻止云姐姐的嗎?”
李念凡搖了搖頭,“顯然不是,想來應該是跟過去如同剛剛那般,給云姑娘收尾贖罪吧。”
“那后果會如何?”囡囡比較關心這個。
“一個身體只能容納一個神魂,戒色和尚以自己為容器,而且吸納的都是帶有怨氣的鬼魂,不出意外的話,活不成了。”火鳳看似平靜的說道,一如既往的高冷,只不過眼眸中還是流露出一絲悲傷。
“啊,會死?”龍兒的眼淚量再度提高了一個檔次,形成了波浪線,同情道:“哥哥,你能幫幫他嗎?”
李念凡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我不過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有著功德圣體的凡人,怎么幫?拿頭幫?”
話鋒一轉,他開口道:“不過剛剛見到那些魂魄倒是提醒我了,若是真魂歸地府了,我可以去找黑白無常通融一下,大家老相識一場,想來還是能夠幫忙照顧一二的。”
這就是廣交友的好處啊,死不可怕,咱地府有人。
龍兒的哭聲小了,驚喜道:“還真是,哇哥哥,你真厲害!”
接下來的路程眾人并沒有耽擱,期間騰云駕霧,很快靈山就近在眼前了。
這里群山迭起,完全就是一片山的海洋,一浪又一浪。
遠遠看去,還挺像一尊尊佛影,或躺,或仰,或坐,雖然地勢不佳,對于修仙者來說倒也無傷大雅,環境自然是沒得說,不得不說,月荼還是挺會選地址的。
來到這里,虛空中已經開始有著一道道遁光飄飛而過,因為能來此的都是一方大佬,自然個個氣勢十足,有的騎著一只巨大的雕,一邊扇動著翅膀,一邊發出“啾啾”的鳴叫聲,生怕別人不知道它是雕。
廣個告,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可以緩存看書,離線朗讀!
還有人駕馭著奢華的馬車,由天馬拉著,閃爍著華麗無比的光芒。
參加這種聚會,出場請自覺炫富,這可是門面,若光是一道光禿禿的遁光,那就顯得有些不上檔次了。
李念凡看著遠處,嘀咕道:“看來是沒法走了。”
佛教在靈山的深處,面對如此多連綿起伏的重山,一座座爬顯然是不現實的。
“坐穩了,飛機要起飛嘍。”
他微微一笑,也不見有什么動作,功德金光便很自覺的冒出,如同海浪一般翻騰,凝聚成一個巨大的金色祥云,閃耀著奪目的光輝,將眾人給慢悠悠的托了起來。
一瞬間,刺痛了無數人的眼……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月底了,各位手上如果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