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不怕別的,就擔心一點。
一旦他強行做主,徹底激怒了周懷山,而周懷山所說的黃宸的那些事又是真的,那到時候沈明珠真么辦!
如果真的是黃氏害死了黃宸,那沈明珠就成了妾生。
他不在意,可一個妾生的女兒,還是這種方式生下的女兒,注定在名媛貴族圈站不穩腳。
即便將來,他有幸登基,沈明珠也不能與他并肩為后。
身份不配!
妾生本身不可恥,只是可恥在,黃氏為了睡自己姐夫而搞死自己姐姐這件事本身。
二皇子有些頭疼,轉頭瞥了沈褐一眼。
沈褐紅著眼,渾渾噩噩站在二皇子一邊,不用看都知道現在的沈褐是什么狀態。
二皇子心頭嘆了口氣,朝周懷山道:“你誤會了,本王也不是要給誰做主,只是聽說這邊鬧得動靜有點大,大家同朝為官,本王不想鬧出什么難以收場的局面。”
話音略頓,停了那么一瞬,二皇子道:“你想如何?”
周懷山就道:“我要大理寺卿府邸的半個宅子,東半路。”
沈褐霍的抬眼看周懷山,神情狠狠一怔。
他這反應讓二皇子立刻意識到,東半路與眾不同。
周懷山冷笑,坦言道:“東半路,原先有一處花園,是沈褐給黃宸建的,后來黃宸死了,那花園被黃氏做主,改成戲臺子了。
黃氏害死黃宸,卻在黃宸最愛的花園里天天唱戲,這想法也算是惡毒了。”
大佛寺方丈立刻上道兒的加了一句,“難怪難怪,我就說,府中怎么一直怨氣濃重,怨靈不散。”
二皇子
你這是真的要轉行做道士?
沒好氣瞪了大佛寺方丈一眼,二皇子就朝周懷山道:“你為何要這東半路?”
“黃宸活著的時候被自己的丈夫和妹妹折磨,難道死了也不配擁有清凈嗎?
這東半路給我也就算是徹底與大理寺卿府邸隔絕。”
沈褐啞著嗓子忽然開口,“你不是說,我的家事你不參與你只給自己閨女討說法嗎?”
周懷山就哈的一聲笑“難道我閨女無緣無故與黃宸長得一模一樣?你是真蠢還是裝蠢!你以為黃氏為什么要想盡辦法害死我閨女?”
沈褐只覺得有一股冷氣從腳底板直竄天靈蓋。
周懷山一擺手,“廢話我不想多說,反正就一句話我要東半路宅子給了我,今兒的事,就算是徹底了結。”
“你不是說你缺的不是銀子?五十萬兩都難買你心頭平靜半個宅子就可以了?”二皇子這話帶著不濃不淡但是一聽就能聽出來的譏誚。
周懷山便道:“要不然二殿下您給個好法子只要不是輕飄飄一句肉都不掉的對不起就行!這玩意兒我不媳。”
二皇子頓時一噎。
這種事能有什么好法子!
周懷山盯著二皇子,目光一瞬不瞬,“那我不要宅子了。”
二皇子眼皮一跳錯愕看向周懷山。
什么?
周懷山一臉篤定,“我覺得二殿下說的對,我不要宅子了你們另外想一個補償吧!差不多等價就行!”
說完周懷山轉頭坐下目光緊緊盯著二皇子等說法。
王瑾跟著也朝二皇子盯過去,等說法1
云慶伯目光灼灼:等說法1
慶陽侯目光熱切:等說法1
大佛寺方丈捏著佛珠,阿彌陀佛等說法1
徐寧遠咔,咔了一聲,等說法1
一群人死死盯著二皇子,那目光赫赫:不給宅子,給什么!
二皇子頓時嘴角一抽。
臥槽!
他就不該說那句話!
現在好了,他似乎得求著周懷山收宅子了。
溧德侯一抹嘴角的口水,朝二皇子翻了個白眼,“趕緊的,我餓了!”
說的理直氣壯,就跟教訓自己孫子似的。
二皇子氣的太陽穴突突的,可又沒法和這個老糊涂計較。
只能轉頭看向沈褐。
偏偏沈褐渾渾噩噩不知道在云游什么。
他只能用肩膀懟了沈褐一下。
沈褐一個激靈回神,目光漸漸聚焦,朝二皇子道:“臣都聽殿下的。”
二皇子
放你娘的屁!
聽我的做什么,我又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而且,你一直是鎮國公黨的!
老子就是因為看上你閨女了才勉強來管你!
二皇子顫抖著吸了口氣,壓著自己心頭的火氣,朝周懷山道:“那還是要宅子吧,畢竟,這是你最想要的。”
周懷山立刻擺手,“不不不,這不是我最想要的,我最想要的就是二殿下您最想給的。”
二皇子
你特么就是故意的!
周懷山一挑眉梢。
沒錯!
別與懷山爭長短,多行不義必自斃。
葫蘆娃救爺爺,來一個算一個!
“方丈說,這院子里,怨靈不散,兩處分開也好,就宅子吧。”二皇子頭疼的說到,說完,抬腳就朝外走,唯恐走的慢了還得與周懷山再來幾個回合。
媽的!
他就不該來!
反正來不來,都是一個結果,還惹一身騷!
二皇子丟下一句話,大步流星(倉皇奪路)離開。
然而,周懷山似乎早就料到二皇子要走一樣,飛快起身一步竄過去,一把拉住二皇子的衣袖。
“殿下。”
二皇子
“怎么?”
“殿下既然管都管了,那就送佛送到西,免得您一走,沈褐反悔,草民拿到地契比較踏實。”
周懷山用他憨厚老實的臉,可憐巴巴的望著二皇子。
二皇子吸了口氣,從周懷山手中想要拽出自己的衣袖,“不會!”
周懷山死死抓著不放,“可草民瞧沈褐這個樣子,不像是要痛快給的。”
二皇子看向沈褐,沈褐渾渾噩噩立在那里,不知道又云游什么去了。
今兒周懷山這些話,對他刺激實在有點大。
二皇子心頭嘆了口氣,“這宅子一分為二,地契過戶需要戶部重新制作地契。”
周懷山就道:“草民已經派人去請戶部尚書了,應該馬上就到。”
二皇子一挑眉,冷笑,“戶部尚書你都請得動?”
說著話,掃了一眼屋里其他人。
目光復雜,意味深長。
周懷山嗐的一笑,“我這不是以您的名義請的嘛!”
二皇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