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山一手一件紅色衣袍,一手一件紫色衣袍,都是艷的不能再艷的顏色,左右舉棋不定,不知道該穿哪件。
周青經過這么久的磨練,對于她爹這些騷操作,已經免疫了。
面無表情看著他,“怎么的,您是覺得這件紅的配不上您舉世無雙的才華,還是覺得這件紫色壓制了您與世無敵的才能!”
周懷山認真的嘆了口氣。
“我是覺得,我怎么才能把這兩件同時穿上,這樣,就是大紅大紫了!我恨我自己,果然,男人的衣柜永遠都少一件衣服,我就沒有一件一半紅一半紫的衣服!”
周青翻個白眼,“趕緊穿吧,別大紅大紫沒大紅大紫上,誤了考試就直接掃茅房了!”
慶陽侯立在一側,臉上的擔憂比周懷山本山都真誠。
他發愁的看著那兩件衣衫,十分認真負責的道:“山哥,要不,你兩件都穿,一件左邊一件右邊,中間腰帶一綁?”
大佛寺方丈搖搖頭,“那不成了我們穿袈裟了?不行不行,還要考試呢,要是不小心袖子甩到墨上,污了試卷怎么辦!”
云慶伯嘆了口氣,“我倒是有一件紫紅紫紅的衣衫,但是太舊了,不吉利。”
徐寧遠抱臂托著下巴,盯著周懷山看了一會兒,道:“要不,卸下紫色的袖子,縫到紅色衣衫上面?”
沒錯,雞都沒叫,這群懷山幫的人就早早的杵在周懷山門前了。
除了溧德侯一把年紀不可能起這么早,王瑾因為今天也要考試他家里人要送考不能過來,別人都來了。
學霸要去考試!
學渣組團護送!
周懷山苦著臉,“我也這么想的,但是怕是來不及了!”
徐寧遠上前就接了周懷山手里的衣服,“來得及,我給你縫,你趕緊收拾別的。”
顫著眼角望向威武雄壯的徐寧遠以及他臉上那道疤,盯了一瞬,又看向徐寧遠手里的衣裳。
而徐寧遠用來握刀的手已經拿了一側的繡花針,正在穿線。
她爹這次要是考不好,都對不起徐寧遠這份糙漢的溫柔!
糙漢穿針引線,云慶伯和慶陽侯一左一右陪著周懷山吃早飯,大佛寺方丈一樣一樣的檢查周懷山的筆墨硯。
“山哥,這些都是我給你開過光的,保證你考試的時候得佛祖保佑!”
就在周懷山最后一口粥喝完的同時,徐寧遠停下手中動作,衣衫一抖,端詳著自己看了看,然后丟給周懷山,“試試!”
大佛寺方丈朝著徐寧遠比了個大拇指,“厲害!”
徐寧遠一臉平靜,“好說。”
一切收整完畢,周懷山穿著他紅色衣身紫色袖子的衣衫,拉風的奔赴考場。
雖說是個小考核,但是從國子監門口的送考人數來說,看得出來家長對學子的重視程度。
國子監專門調來京衛營的人來維持現場秩序。
別的家長都在囑咐不要緊張好好發揮之類的。
懷山幫這邊......
大佛寺方丈給周懷山整了整衣領,一臉慈悲為懷,“好好考,考好你是爹,考壞爹陪你掃茅房!”
云慶伯掃掃周懷山肩膀的并不存在的灰,“考好給你辦慶功酒,咱們高高興興吃一頓。”
周懷山緊張的想遁尿,“考不好呢?”
慶陽侯掃掃周懷山另外一邊肩膀并不存在的灰,“考不好就不高興的吃一頓。”
徐寧遠抖著臉上的疤,“重說!”
慶陽侯立刻一個激靈,道:“不會考不好!山哥必勝!山哥威武!”
徐寧遠這下滿意了,道:“我在得月樓定了桌。”
周青還沒來得及開口,國子監門口就敲了鼓,國子監馬上關門,學子們必須要在關門之前進去。
望著周懷山拉風的衣衫,一句話沒有插上嘴的周青覺得這一早上她就是個多余的。
等到大門關上,周青收了目光,轉頭看到慶陽侯幾個人正蹲在地上。
怎么的,您幾個是早上用力過度,這會兒精疲力盡了?
慶陽侯揚著苦瓜臉,“大侄女,我緊張!”
云慶伯捂著肚子,“大侄女,我山哥會不會考不好啊?我這眼皮跳了一早上了,剛剛我都沒敢說!”
大佛寺方丈握著佛珠,一臉苦大仇深,“大侄女,山哥這幾天復習的不錯吧?啊?不錯是嗎?”
我本來不緊張的!
我都忘了緊張了!
都怪你們!
徐寧遠第一個站起來,深吸一口氣,“剛剛,好像沒有看到王瑾。”
他這么一說,地上那幾個也怔了一下,然后相繼站起來。
“好像是,沒看到王瑾。”
“要是平時,王瑾肯定第一個竄過來,拉著山哥一起進去。”
“他會不會早就進去了。”
“不會,他肯定要等山哥!”
“不是沒來考試吧,走,去他家看看!”
周青也想去看看,但是小店今天開業,她不能不過去。
好在慶陽侯他們幾個答應,從王瑾家出來就直接去小店捧場,盡管小店的目標客戶是女子。
沈心看的吉時是巳時初,時辰一到,鞭炮齊鳴。
鞭炮是石月馨買來的,她足足買了三十六掛,噼里啪啦炸的半條街都煙霧繚繞的。
石月馨捂著耳朵立在周青一側,扯著嗓子笑道:“周青,你不夠意思啊,開店也不算我一份!”
周青笑道:“你還缺錢?”
石月馨便道:“這是錢的問題嗎?這是友情!你們三個開,獨獨不算我,這不是排擠我嗎?”
周青忍俊不禁,“那我再開店,排擠她們倆,咱倆開,行嗎?”
石月馨轉頭拉起周青的手,小拇指一勾,“那你可記著你說了什么!”
說完,她輕輕嘆了口氣,“明和也想出來的。”
周青輕輕挑眉,沒有說話,
石月馨就繼續道:“上次宮宴,不是那些匣子里搜出東西嘛,皇后娘娘一直覺得,是明和幫著你們放進去的。”
周青搖頭,“不是。”
“我知道不是,但是她不信,把明和禁足了。”
周青見她越說臉上越難看,“只是禁足了?”
石月馨咬了咬唇,正要再說,忽的一眼瞥到前面的人,頓時轉頭拉了一把一側的沈心。
沈心轉頭看過去,一眼看到對面的二皇子。
“他來做什么!”石月馨朝沈心道。
沈心臉上的笑容一冷,“能做什么,要么就是給沈明珠出氣,要么就是想要求著給沈家脫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