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疑惑的蹙了蹙眉。
“楊天這次考得如何?”
周懷山聳肩,“好唄,他們一直都是真學霸。”
周青沒說話,只覺得這事兒有點奇怪。
蘇享她不認識也不熟悉,但是她知道這個人是鎮國公府庶出的少爺。
庶出的少爺,能在國子監讀書還成績一直拔尖的,必定是把這個當做自己的人生出路的。
怎么可能就在考核的時候出了甲班呢?
學霸再怎么發揮失誤也不至于吧,這年頭又不存在把答題卡涂錯了的。
她爹超常發揮進了甲班,這個她信,但是學霸發揮失誤進了乙班,這就有點迷幻。
如果說是最近鎮國公府的事影響了他的情緒,那當家主母被褫奪封號,他這個庶子難道不應該更加好好發揮然后爭口氣讓她爹去刷茅房嗎?
這也算是給鎮國公府撒撒氣了。
而且,更迷幻的是,蘇享剛剛鬧事的時候,楊天竟然冷眼旁觀。
周青很輕的嘖了一聲,將思緒暫時斂至一旁。
王瑾家中有事,今日沒有跟著周懷山一起去周府,分道揚鑣,周青和周懷山直接回家。
馬車轆轆,周青惦記著之前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她爹,“蘇恒和王瑾,是不是不太正常啊,爹,我總覺得這事兒有點奇怪。”
要是沒有在紅袖坊偶遇趙大成和瑩兒姑娘,周青也不會想這么多。
可趙大成明顯就是個有問題的人,那蘇恒和王瑾就必定也是有問題的。
周懷山很輕的挑了一下眉,“閨女,我今兒晚上不用學習了吧?”
廢了好大一會兒工夫,周青的思緒才從周懷山這跳轉的話題中反應過來,她轉頭瞪著周懷山。
周懷山可憐巴巴搖著周青胳膊,道:“我為了能考進甲班,已經用光了我所有的力氣了。”
說完,他表情忽的一發狠,“我不管,我今天不學習!我要和平子坐船去,昨天他就說他的船弄好了,今天晚上可以夜游周府!在船上吃烤魚!”
嘴角一抽,“爹,我剛剛是在和你說蘇恒王瑾的事吧?”
周懷山有氣無力應了一聲,“所以,我不學習可以吧?”
挪了挪身子,周青坐正,“不是,爹,咱們能先討論上一個話題嗎?”
“蘇恒,王瑾?”
“嗯。”
“那你先答應,今天我不學習,我就和你討論。”
我擦!
我這是為了誰!
無力翻了個白眼,周青道:“行,今兒晚上游船,不學習!”
周懷山眼神一亮,然后一本正經,用那充滿正道的光的神色對著周青,緩緩的道:“王瑾和蘇恒的事,那是人家的私事,你操什么心。
沒聽過一首童謠嗎?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里,我問燕子你為啥來,燕子說,管好你自己!”
我!擦!
在周青火氣冒上天靈蓋那一瞬,馬車穩穩停下,周懷山以迅雷之速飛奔出馬車,趕在周青發火前一刻,逃離現場。
一邊跑一邊吼,“平子!船呢!”
周平不知道人在哪里,但是吼聲很快傳來,“報,我在秘密一號!速來援救!速來援救!”
周青無力的靠在馬車壁上,默默的閉了閉眼。
就在這時,一道拉的長長的口哨聲從一側傳來,周青轉頭看過去,馬車車窗簾被沈勵用一根手指挑起。
他側倚著馬車,偏頭看周青笑。
“想什么呢?”
周青如實回答,“想殺人!”
沈勵嘖了一聲,“火氣這么大,我給你去去火。”
周青臉頰騰的紅了,咬牙道:“滾!”
沈勵放下車簾,然后馬車一晃,他掀開前面的簾子鉆了進來,“我滾進來了。”
隨著沈勵聲音落下,馬車動了。
“去哪?”
“帶你去個好地方。”
沈勵挨著周青坐下,胳膊繞過周青的脖頸,手將她的下巴托起,低頭親了一下。
另一只手覆在周青腰間,輕輕捏了一下。
周青腰一軟,身子朝沈勵靠了靠。
這個原本只是淺嘗輒止的吻,一下子變了性質。
馬車空間狹小,加上馬車似乎奔出了城外,車身顛簸搖晃,更將馬車里這份急促粗重的旖旎氣氛推向極致。
沈勵在周青耳邊,很輕的問,“行嗎?”
周青杏眸閃著點點光,滿眼都是沈勵,臉頰發紅,偏嘴巴不饒人,“你是說,你行嗎?嘖,統領大人,不自信啊!”
這份不饒人用微啞的嗓音說出,就成了撩人的兇器。
沈勵低垂的眼眸沉了沉,“行不行很快就知道了。”
一開始,周青只以為和那一夜一樣,可后來
事實證明,馬車和床榻,是不一樣的。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周青緩過一口氣,神志稍稍清醒,才發現馬車停了。
沈勵整理了一下衣袍,翻身下車,“你等我一會兒。”
周青趴在馬車里,動都不想動,半閉著眼,嗯了一聲。
沈勵回來的很快,手里拿著一方柔軟的毯子,像是裹粽子一樣將周青裹起來,打橫抱出馬車。
周青紅著臉縮在沈勵肩窩處,咬牙道:“你瘋了!”
沈勵低聲道:“難道你要穿臟了的衣服出來?那衣服已經沒法穿了,放心,沒人!”
周青素來不是臉皮薄的人,可這種事之后她很難厚臉皮起來。
聞言這才抬眸四下看去。
是一個不算大的院子,院子里,墻根處種了一排合歡樹,開的正旺。
有大紅燈籠在廊下掛著,院子里照的通亮,卻沒有人影。
勾著沈勵脖子,周青好奇,“這是哪里?”
沈勵抱著周青,氣息很穩,“我家。”
周青看著墻根處的合歡樹,想到了那日進宮敬茶的事,沒有多問。
沈勵抱著周青,徑直走向盥洗室,讓周青意外的是,這里居然已經有熱水放好。
不同于尋常木桶,這更像是個小湯泉池。
縈繞著熱氣,旁邊還放著果汁果盤。
沈勵很溫柔的將周青放進小池,等她完全進水,手腕用力,一抖毯子,要將裹著周青的毯子拿開。
周青頓時驚叫一聲,“你干什么!”
沈勵笑的意味深長,“你總不能裹著毯子洗吧。”
周青面紅耳赤,“你出去,我自己松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