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簡單嗎？”方牧道:“只需要在石頭上滴血就行了嗎？”
“當然不是了。”老劉道:“大概需要一碗血吧，你直接把石頭和血煞槍的槍頭浸泡在血里就好了。”
說完，老劉直接從貨架上拿了一個碗，一個很大的碗。
“要這么多？”方牧一陣牙疼:“那得吃多少個雞蛋才能補回來啊。”
老劉:“……”
果然，執行會就沒有正常人，除了我劉久以外。
一個散人堂的牧使，竟然擔心流血，這說出去很不好的啊！
方牧笑道:“開個玩笑而已。”
血煞槍被方牧平舉起來，接著方牧面無表情的從手腕上一劃，出現一道傷口。
老劉盯著方牧的表情，道:“這里沒別人，痛就喊出來，不用裝作硬漢的樣子。”
方牧面無表情的道:“一點都不痛。”
講道理，不是他方牧裝逼，有時候就是個習慣問題，痛著痛著那就習慣了。
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讓方牧喊出來的痛苦過。
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徹底顛覆了方牧和老劉的三觀。
只見方牧手腕上的傷口頃刻間恢復，連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
方牧:“……”
老劉:“……”
這就尷尬了，沒想到這個時候整體再生的特性發揮了。
老劉摸了摸下巴，道:“你這恢復力，要不……再試試？”
方牧嚴肅的點了點頭，又用血煞槍劃了一槍，這次劃的傷口更大。
不過也只有幾滴鮮血灑在碗里，傷口瞬間又恢復了。
老劉:“……”
方牧嘆氣道:“有時候恢復力太強，也是一種負擔，要不你來幫我下？”
這模樣，一副唉聲嘆氣的表情，讓人恨不得狠狠咬一口。
老劉面無表情的道:“我怎么幫，出手萬一沒有輕重怎么辦，不行，你自己來。”
方牧嗯了一聲，想了半天后嘆了口氣，道:“這樣吧，老劉你退后一點。”
老劉奇怪的看了方牧一眼，自己后退了一段距離。
方牧手起……槍落！
一大道傷口從方牧手臂開始，一直延續到手腕。
這次鮮血終于狂飆而出，很快就將碗給填滿。
老劉看著方牧的模樣，眼神中有些震驚。
不是震驚方牧有多狠，而是方牧的表情。
從槍落下開始，方牧的表情始終很淡定，這種淡定就像不是自己的手一樣。
老劉自認為，如果這傷口出現在他身上，多少也是很疼的，可是方牧這表情太不對勁了。
“難道說……方牧是傳說中的喜歡那種的性格？”
老劉越是這么想，心頭就越是震驚。
方牧當然不知道老劉所想，傷口已經愈合了，不過他現在這幅模樣看著有點滲人。
這么大的傷口，血幾乎的是飆出來的，所以現在方牧右手全是鮮血，但是他的表情很平靜，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差異感。
“搞定了。”
方牧直接把血煞槍槍頭浸泡進去，又把透明石頭扔進去，靜靜等待變化。
只見石頭和槍頭浸泡在鮮血中后，透明石頭竟然像一只吸血蟲一樣，將碗里的鮮血吸得干干凈凈。
原本的透明變成了血色，石頭靠近血煞槍的槍頭，接著慢慢融了進去。
血煞槍上面血光一閃，槍頭上越發的暗紅，像潛伏在密林中的毒蛇。
方牧提起血煞槍看了看，有種奇怪的感覺。
他和血煞槍的聯系，似乎更加緊密了。
老劉緩緩道:“成了。”
方牧嗯了一聲，正準備說話，誰知道這時，身后卻突然發出一聲大叫。
聽到這道聲音，方牧猛的轉過頭。
只見原本呆在墻角的南離突然蹲了下去，用手抱著自己的頭，發出細微的痛苦聲。
“什么情況？”
方牧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來到南離旁邊，伸手按在南離的肩膀上，問道:“你怎么了？”
南離沒有回答方牧，只是不斷地發出細微的聲音。
這時，南離身上冒出了股股寒氣，寒氣不斷地擴散，讓方牧的手都凍紅了。
不過方牧沒有放手，而是緊緊抓著南離的肩膀，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冰冷。
“南宗主……”
這股寒氣方牧曾經見識過，就是用老符師的符紙，短暫放出南宗主的時候。
南離的聲音漸漸變小，接著她抬起頭來，眼中的中二氣息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淡。
“啪。”
南離伸出手，將方牧的手拍開之后，站起來淡淡的道:“裂縫越來越大了，好，很好。”
老劉突然來到方牧旁邊，用陰沉的語氣道:“南宗主，好手段，我沒想到你竟然能夠用這塊石頭打開寒冰。”
南離淡淡的笑了笑，道:“也沒有完全打開，不過是讓原本就存在的裂縫更大了一些。”
說到這里，南離身上的氣勢不斷變強，一直到一個極限才停了下來。
“可惜了，裂縫不夠大，只是到了羽化境。”
南離的聲音帶著遺憾。
老劉冷聲道:“你算計我，用我的東西，來助你脫困。”
黑水在老劉手上出現，裹在血煞槍上。
良久之后，老劉收回黑水，緩緩道:“好在石頭的效果沒有被削弱……”
南離向前走了一步，聲音發寒:“想不到一向以蒼生為己任的六皇子，也這么自私，用那個東西來加強我和這人的聯系。”
方牧回頭看了老劉一眼，面露疑惑。
老劉沒有否認，道:“這對你來說，是個好處，方牧天資過人，也配得上你。”
“等等！”
方牧突然抬手，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什么意思，配得上？”
他算是聽明白了，老劉這是在借此讓他加強和南離的聯系。
南離轉頭盯著方牧，冷聲道:“這里沒有你……嗯？”
這句話沒有說完，因為一把槍打斷了她。
方牧手持血煞槍，槍尖距離南離的脖子只有寸許，聲音冰冷:“滾回去，把南離放出來，不然的話……”
“你還想動手？”南離的目光也冷了下來:“朝夕相處這么久，你也下得去手，真是個冷漠的人。”
“南離不是你，你也不是南離。”方牧呵呵一笑，眼中的殺機浮現:“趕緊滾回去，不然的話……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