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鹿人行走于火場中,炙熱與煙霧都無法影響到他……
楚鹿人輕輕揮了揮手掌,無形的掌力廣博而柔和,令濃煙被吹向了存放公主嫁妝的庫房。
濃煙所向,混亂所至。
頓時該處的守衛,也都被熏嗆了出來,并且來“救火”的平西王親兵,也立刻圍了過來,控制了這里。
不過楚鹿人只是看著點了點頭,既沒有現身,也沒有去搜尋,而是在守株待兔!
如果洛陽城中已經有老猴子的人、亦或是老猴子本人,這時肯定已經坐不住……
哪怕明知道有詐,也勢必要考慮被人捷足先登,或是人魚小明珠被燒毀的可能。
果然,楚鹿人等了沒一會兒,便看到一只名為上官海棠的憨憨,躡手躡腳的出現。
雖然穿著夜行衣,但是楚鹿人還是很容易的從輕功、身法,以及身體輪廓認出了她。
看來老猴子的苦肉計,上官海棠已經吃了個透徹……
此時上官海棠一頭扎進庫房里,翻找著人魚小明珠,因為周圍都是火光和濃煙,夜明珠的光芒微不可見,不過上官海棠顯然很懂宮廷收納的規矩,并不是亂翻,而是著重在翻找其中幾個箱子。
楚鹿人則是一邊盯著上官海棠,一邊分心盯著建寧公主的寢宮。
上官海棠只是小魚,還是條憨魚,釣上來也沒什么用,只要盯住不叫她拿走人魚小明珠就可以。
除了庫房這邊,人魚小明珠也可能是收在建寧身邊——如果她很喜歡的話!
所以楚鹿人只是盯著這兩處,至于楊溢之什么的,就讓吳康自己去找吧……
其實楊溢之如果是落在韋小寶手里,肯定已經被“送走”解脫,吳康之所以要搜,主要還是為了與楊溢之一同失蹤的獄官盧一峰。
吳康對對此事的解釋,其實很粗淺,之所以通知師叔祖,一半是他擔心因為鐵膽神侯而橫生變數,另一半是為了師叔祖的目的。
楚鹿人也沒在意,他解釋的是否清楚,從之前東方姐姐被吳三桂埋伏時,吳康似有似無的提醒,就已經能夠證明其態度是更擺向正氣盟一面的。
盧一峰之前也是吳三桂麾下的武官,不僅知道吳三桂要造反,甚至知道大概的進軍計劃!
楊溢之被劫獄的同時,這盧一峰也丟了……
楊溢之多半已經是死人,盧一峰長什么樣子,楚鹿人也不清楚,也沒有特地去找。
吳康和送親使隊伍的較力,已經無法令楚鹿人太關心,現在人魚小明珠和可能會出現的老猴子才是關鍵。
就在這時,上官海棠揣著七八顆夜明珠,從庫房里走出來。
旁人或許看不出什么,不過楚鹿人清楚的看到,她的胸……很亮,不知道的還以為隆過……
看來上官海棠也不知道,人魚小明珠究竟什么樣子,只能將大小合適的夜明珠通通拿走。
楚鹿人不想讓她離開,不過也不想暴露自己,于是……
只見楚鹿人四下虛揮掌力,將陣陣濃煙送了過去!
上官海棠也不明白,這火燒得怎么這么邪乎——往哪里跑都在冒煙!
吳三桂是在故意放火的事情,上官海棠倒是注意到了。
一開始她還擔心,是吳三桂發現了什么,故意引誘她。
不過后來發覺,吳三桂是在找其他什么東西,可是為了防止火中產生意外,上官海棠還是趁亂潛伏了進來。
其實這次洛陽之行,本來是她義父一力要親自前來,上官海棠苦勸之下,才令義父留在了尚不安定的京城,自己代義父來走這一趟。
護龍山莊絕不能和清廷與平西王的事情產生牽扯,不過義父對素心的感情,上官海棠也已經明白,無論如何都不容有失!
此時四處冒煙熏嗆,上官海棠甚至懷疑,是不是吳三桂用了什么生煙的東西……
哪怕上官海棠也并非低手,可如此熏嗆之下,也閉氣不住,只能往煙少的地方撤,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著了楚鹿人的道兒,借助煙霧,楚鹿人已經誤導了她的方向感。
自以為到了外墻墻邊的上官海棠,剛剛躍身而起,竟是被人蓋頂一掌!
上官海棠反應不慢,連忙出掌迎上,可還是給拍得落了回來……
只見一名身材高大、身著白衣,高鼻深目、臉須棕黃的中年男子,此時正站在墻頭!
這中年人眼神如刀似劍,一開就是內外兼修的高手,并且衣著五官,一看便不似尋常中原人。
歐陽鋒?——上官海棠一眼便認出了來人。
雖然沒有見過,但作為天下第一莊的莊主,上官海棠對天下黑白兩道的高手,了如指掌。
而且這人的掌力就已經是江湖罕見,加之又是吳三桂帳下,身份并不難猜……
“閣下偷偷摸摸的來公主府,莫非是意圖不軌?還請留下,向王爺說個清楚吧!”歐陽鋒的漢話說的利索,不過依舊能聽出停頓,配上其嗓音,錚錚如金石作響。
看到上官海棠穿著夜行衣,歐陽鋒也有些驚訝——原本他還以為,會是清廷在送婚使隊伍里隱藏的高手,不過看這扮相,顯然是趁火打劫的外人。
上官海棠聞言心中一急,即便正面交手,對上歐陽鋒,她也沒太多勝算,何況眼下身在敵營,不敢久留?
不過上官海棠也有辦法,在腰間一抹、接著往地下一摔,并且大喊一聲:“八嘎!”
頓時煙氣四起、并且有爆鳴之聲,同時從煙氣中射出幾枚四角飛鏢。
歐陽鋒連忙揮舞蛇杖,將飛鏢打落,這飛鏢勁力著實不小,顯然不像是臨時使用。
不過眼前哪里還有黑衣人的影子?
“東瀛人?”歐陽鋒納悶皺眉,同時看了看自己的蛇杖。
只見上面的兩條異蛇,此時各自叼住了一枚飛鏢。
這煙火隱遁之法,的確像是東瀛人所為,四角飛鏢也像是東瀛忍者的暗器“手里劍”沒錯,可是……歐陽鋒總覺得剛剛聽到了機括聲!
上官海棠這時也藏在不遠的屋脊下不敢做聲,唯恐一動便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