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里換吧。”
“麻煩岳小姐出去一下。”沈眠川看也不看她,只看著言粟被凍得發紫的嘴唇,眉心緊擰。
“我……那你……”岳吟心的醋意再一次被激起,看來都是真的,言粟要換衣服,沈眠川都不回避,卻讓她一個女人出去?
沈眠川見她遲遲不動,回頭看著她,眼神里深沉的怒意能殺死人。
岳吟心從沒見過這樣的沈眠川,今晚卻讓她連續見了兩次,于是連忙轉身,差點一個趔趄摔地上,但因為想要快些離開,硬是連摔倒的勇氣都沒有,生生扛下來,跑走了。
門被鎖上,言粟坐在地上哆嗦著,渾身發抖,嘴唇烏紫,牙齒打顫發出“當當當”的敲擊聲。
“粟粟,那邊是浴室,先去洗個熱水澡驅寒。”沈眠川想要扶起言粟去浴室,卻發現言粟仿佛已經凍僵了,神經緊繃,根本站不起來。
于是,沈眠川蹲下身子,把言粟打橫抱起,往浴室走去。
沈眠川身上的溫度,和她只是隔了一件薄薄的襯衫……
言粟雖然冷,但是思緒還是清晰的。
他的鼻息她都能聽得清清楚楚,他的喉結也在她的眼前。
無論她遇見了什么,他都會在,真好。
言粟被放進浴缸里,熱水慢慢灌進浴缸,濕熱的霧氣逐漸在這件浴室里彌漫開來。
“粟粟,你泡一會兒,能動了就把這身禮服脫了,然后換岳吟心的那套衣服穿上。四叔在外面等你。”沈眠川安置好凍僵的言粟,緩緩起身。
他的袖口被水打濕,于是把袖口卷了起來,露出青筋冒起的半截手臂。
“四叔,我手臂……抽筋了……”
一冷一熱,言粟的手臂老毛病犯了,突如其來的抽筋讓她毫無防備地一陣劇痛。
本就凍僵的身子,更是雪上加霜,額頭上冷汗直冒。
沈眠川正要轉身離開,連忙重新蹲在浴缸旁,輕輕拿起言粟的手臂。
“這只手臂嗎?”沈眠川眉心微擰,認真問。
言粟痛得說不出話,只能艱難地點點頭。
沈眠川用自己的方法,幫助言粟把抽筋的手臂慢慢捋直,“會有點痛,忍一忍。”
說著,逐漸用力,使得痙攣的手臂慢慢放松下來。
言粟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但是發現,不知道怎么回事,手臂突然使不上力了……
沈眠川再次起身要走,言粟尷尬地喊他:“四……四叔……我手臂使不上力,你能不能……幫幫我……”
靠,好難以啟齒啊,但是她能怎么辦啊?不可能就這么跟手臂磨下去吧!
沈眠川的背影僵硬了一下,緩緩回頭,看向言粟,波瀾不驚的一張臉背后,似乎做了很嚴密的思想工作,終是點了點頭。
預想到即將發生的事情,言粟的臉刷一下紅了。
“沒關系,先把禮服脫下來吧。”沈眠川反倒安慰起言粟。
說著,沈眠川伸手,從言粟后背上找到拉鏈,輕輕劃下去。
氤氳滿水蒸氣的浴室里,水流聲似乎都聽不見了,言粟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