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我聽爸爸說，言粟姐姐是你收養的義女，怎么她不叫你爸爸，反而和我一樣，叫你四叔呢？”
沈眠川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露出了平日里最常見的那種笑容，道：“慕慕，傳言始終是傳言，粟粟不過是我朋友的女兒，我幫忙照顧照顧罷了，不算是義女。”
沈好慕驚訝地睜大眼睛，捂住嘴巴，把沈眠川這句話消化了好一會兒，才又問：“那你是不是真的……喜歡……”
沈眠川失笑，摸了摸沈好慕的頭，拉著言粟往前走，邊走邊說：“四叔28歲了，不可能一輩子單身，喜歡誰都是四叔的自由和權力，你說呢？”
說著，沈眠川側臉回頭，像是在反問身后的沈好慕，實際上卻是對著言粟的方向，笑得和煦。
言粟正好抬頭，撞上了沈眠川這個眼神，心臟明顯漏跳了一拍，嚇得連忙把手從沈眠川的掌心抽出來，走向一旁正在叫賣的攤販。
“冰糖葫蘆，冰糖葫蘆喂——”攤販老板叫得熱情，生意也不錯。
言粟站在邊上看了一會兒，這東西她沒有吃過，以前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考慮要不要買一串來嘗嘗。
“小姑娘，要不要來一串？剛做的，甜得很。”糖葫蘆老板目光鎖定了言粟，發出了充滿職業精神的詢問。
言粟打量著那一樹糖葫蘆，只覺得插在一起真好看，紅彤彤的。
然后，一串已經摘下來的糖葫蘆遞到了言粟面前——
“嘗嘗。”熟悉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言粟抬頭，原來是沈眠川替她買了一串，于是伸手結果，撕開糖衣，咬了一口，真甜。
“小姑娘，喜歡再來啊！”糖葫蘆老板的聲音還在身后，言粟的目光又瞬間被路邊畫糖畫的攤販所吸引。
一個大大的轉盤，轉到什么動物，就可以吃到什么動物的糖畫。
程序是這么個程序，言粟倒是第一次見，于是又忍不住停下腳步觀看了起來。
糖畫老板拎著糖勺熟稔地畫出了一匹奔騰的馬。
所謂熟能生巧，指的就是這些手藝人吧？
看完畫馬，言粟又抬頭看起了煙花。
這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看煙花，以前都是做寒假工的時候，聽見聲音偷偷到窗戶看過兩眼，差點被店長抓住說她偷懶，也就再也沒有去看過天上的煙花。
原來坦然抬頭看天上煙花漫天的感覺，這么美妙。
再然后，一張糖畫出現在她的眼前，不是畫的動物，而是寫了一個“粟”字。
握著糖畫的，是一只白凈修長的手，指節分明，指甲修剪得妥貼。
那是沈眠川的手，她從來都是一眼就能認出來。
言粟還來不及高興，就被沈好慕的聲音打斷：“四叔你偏心，言粟姐姐看一眼糖葫蘆你就給她買糖葫蘆，她看一眼糖畫你就給她買糖畫，明明我也看了很多眼，為什么我什么都沒有？！”
聽完沈好慕一番控訴，沈眠川倒是沒有什么反應，但是言粟的臉刷地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