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粟,我……”沈眠川似乎想要解釋什么,言粟卻不愿意再聽。
“既然沈先生不走,那就只能我來給沈先生騰地方了。”言粟收拾好桌子上的書本和筆,快速起身,繞過沈眠川和郁欽,往圖書館門口的方向走去。
“小姐……”郁欽張了張口,看著言粟決絕的背影,欲言又止。
言粟沒走兩步,走到了圍得水泄不通的人墻面前,深吸一口氣,冷漠地輕聲道:“麻煩讓一讓。”
人墻終于緩過神,迅速退開一條路,讓言粟走了出去。
所有人,尤其是離得更近的薛羽幾人,都被嚇得不輕。
今天這件事,關乎沈眠川和言粟的關系,太勁爆了,也太讓人無法想象不敢置信了……
言粟走出圖書館,正好遇見風塵仆仆趕來的夏涯和丁豆蔻迎面而來。
“誒,聽說沈眠川進去了,你們碰見沒?”夏涯氣喘吁吁地問。
“沒有,我累得很,先回宿舍了。”
“言粟,你怎么……”
丁豆蔻也是一臉懵逼,想問她但是已經沒有機會了,她有時候都懷疑言粟是不是業余競走運動員。
圖書館樓梯口。
沈眠川臉色蒼白,頎長的身姿搖搖欲墜,趕緊伸手扶住了鐵欄桿,郁欽也匆忙上前相扶,被沈眠川抬了抬手,拒絕了。
前面正在走的幾個女生,不知道沈眠川和郁欽在后面,大咧咧討論著。
“我真是太沒想到了……”
“是啊,其實早該猜到了,你看言粟平日里在學校這么囂張,背后肯定是有人的啊。”
“我聽薛羽說,她和言粟高中就是同學了,那時候的言粟性格就很乖張了……不論老師還是同學,誰都敢惹!”
“是嗎?”
遠遠跟在沈眠川身后走出來的薛羽,聽見這句話,嚇得連忙壓著聲音呵斥道:“誰說的,不是我說的,你別瞎說!”
前面走著的幾個女生循聲回頭,卻看見了沈眠川,嚇得趕緊低下頭,捂住嘴巴,恨不得拔掉自己的舌頭。
沈眠川松開扶著欄桿的手,從郁欽手里接過濕紙巾,一步一步,走向那個說言粟囂張的女生。
明明擠滿了人,卻安靜得一根羽毛掉地上都能聽見聲音的走廊里,沈眠川的腳步聲尤其地清晰,每一步的逼近,都像是索命閻王對彌留之人的催命符。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那么一個人,可以什么表情都沒有,什么都不用說,只是出現在某個地方,就能讓周圍的氣場統統成為他隨心控制的掌中之物。
那個這個人,絕對只能是沈眠川。
腳步聲終于停下,沈眠川的西裝外套沒有穿,而是披在肩膀上。
他站在那個女生面前,看著她瑟瑟發抖的身姿,微微笑了笑,薄唇輕啟:“粟粟惹過的人,必定不是什么善茬兒,但若是不服氣要算賬的,可以來找我。”
他大病初愈,聲音很低,卻字字清晰,溫柔平靜的背后,帶著不扣忽視的壓迫感。
女生附近有個男生似乎想要英雄救美一下,躲在人群中看不見的位置,喊了一句:“找你算賬?你日理萬機的,也得找得到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