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粟出門之后,沈眠川看著玄關處發呆,沈寐雨坐在沙發上吃著櫻桃,看著“發呆的沈眠川”這座世界奇觀。
“這位小祖宗你是怎么勸回來的?”沈寐雨吐掉櫻桃核,故作漫不經心地問。
沈眠川聽見沈寐雨的聲音,總算回過神,答道:“讓她回來一起思考,該如何報仇。”
沈寐雨正在拿櫻桃的手僵在半空中,要不是早上剛清過耳屎,她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真要對爸媽下手啊?”沈寐雨小心翼翼地問道,問得很慢,擔心沈眠川聽不清,“不是,何況那件事也不能全怪爸媽啊?!”
沈眠川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徑直往樓上走。
沈寐雨急了,站起身對著樓梯上的沈眠川大喊:“哥!你不會因為言粟,真的要幫她對付爸媽吧?你親爸親媽啊!”
說完,沈眠川已經看不見人影了。
錢沅送言粟來到指定地點附近,為了不暴露位置,言粟讓錢沅在附近停了車,然后自己走了十來分鐘,到了蘇澈說的那家私房菜館。
小地方很安靜,顧客不算多。
蘇澈坐在窗邊,看上去比剛見面時成熟了一些。
也就兩三個月吧,一個人的氣質就變了。
只是沒想到,蘇澈的身邊還有一個人,一個看上去40多歲的男人。
言粟不認識那個人,遲疑了片刻,還是走了過去。
“言言,你來啦,快請坐。”不只是外型上,蘇澈連舉止都成熟了不少,但是言粟總覺得,他像是在可以模仿誰。
“這位是?”言粟看著蘇澈身邊的大叔,問。
那位大叔倒是像認識言粟一般,緊緊盯著她,打量了好久,才緩緩開口:“我叫張勛,十年前言總和言夫人去世的時候,我已經在言總手下工作了十二年。”
“什么?”言粟還沒坐下,坐到一半的姿勢又因為這句話而站了起來。
言總?言夫人?十年前去世?
他說的……是她的爸爸媽媽?!
“你就是言總和言夫人的女兒吧?我記得你叫言粟。當初言總說,起這個名字的寓意是‘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代表著豐收和吉祥,也是希望你能平凡普通地生活。”張勛說著,似乎因為想起了往事,而顯得有些傷懷。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
上次沈眠川也是這么跟別人介紹她的。
“我爸媽……他們人……好嘛?”言粟開口已經有了些哽咽,她看著張勛,眼里都是傷感的期待。
“他們?他們當然是好人,但是言小姐,你呢?”張勛突然變了臉色,看著言粟的眼神里充滿了失望,“我聽說你和沈眠川在一起了?沈眠川,沈文楠和容惜的兒子,你爸媽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嗎?你竟然還能如此心安理得地跟沈眠川在一起?”
聽著張勛的話,言粟看著他,眼神空洞,怔愣著久久沒有回過神。
張勛還在繼續說:“當初給你辦滿月酒的時候,你媽媽的身體就不好,也是因為生你才落下的病根。接下來的好幾年,你父親為了給你母親治病,為了照顧她,才疏忽了對公司的經營,讓奸人有機可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