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言粟說完，沈眠川突然轉過頭來，眉眼含笑，看著她，也不說話，靜靜看著她等她說完。
但是被沈眠川這么一看，言粟不自覺地就漸漸沒了聲音，哪里還有能耐繼續說得下去。
“沈眠川……”言粟眨巴著眼睛，裝作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樣子，想騙沈眠川解除掉心里的芥蒂。
但是，很快，她的話被沈眠川打斷：“粟粟，剛剛在珠寶店，你叫我什么？”
言粟猛地眨眼睛，愣住了。
她剛剛在珠寶店……叫他什么了？
“沈眠川啊……”言粟脫口而出。
沈眠川微笑著搖頭，道：“不是這個。”
言粟更懵了，哪里還有別的稱呼？她都好幾年沒叫過他“四叔”了，難道剛才嘴瓢了？
也不對啊，沈眠川看上去心情還不錯，她叫他“四叔”……應該也不至于讓他開心成這樣吧？
“我……記不得了。”言粟實在腦子短了路，只好認慫。
這時，郁欽一個剎車，車輛在人行道前停下來，言粟因為慣性原因，毫無準備地往前一傾，沈眠川極其自然地，順勢一手摟過言粟的腰，一手捧住她的臉，道：“再想想。”
言粟見沈眠川來真的，看來真的是很重要，于是皺起眉頭開始冥思苦想，把剛才在珠寶店發生的一切從頭到尾捋了一遍。
“老公，我也想要這條項鏈，可是只有一條了，唉，好想要哦！”
老……老公……？！
言粟徹底懵了，不敢相信這樣的記憶會出現在她的腦海里。
這一定是假的，她的記憶一定是被人篡改了！
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可能這么自然地叫出“老公”這樣的稱呼。
媽呀，也太肉麻了吧……
想到這里，言粟臉上一紅，眼神變得呆滯而羞澀。
“想起來了？”沈眠川捕捉到言粟表情上的變化，輕聲問道。
言粟怔愣著點頭：“嗯……”
“再叫一次。”沈眠川看著言粟的眼神變得充滿了期待和溫暖。
“不要！”言粟想也不想，拒絕道。
“再叫一次。”沈眠川單手捧著言粟的臉，聲音因為祈求而變得有些沙啞。
言粟連連搖頭，臉色已經紅得徹徹底底，要不是穿著高領毛衣，肯定能讓沈眠川看見她的脖子根都是紅的，那就更丟人了。
“粟粟，我想聽。”沈眠川認真地看著言粟，眼神堅定，眼底有濕意，眼神光那么明澈。
言粟心里癢癢的，不知道是種什么感覺，又緊張又害羞，但是竟然有一種……極其微妙的期待？
她嘗試著在心里叫了出口，但是輪到嘴巴動的時候，發現無論如何都難以啟齒。
嘗試了好幾次，言粟放棄了，道：“我叫不出口……”
沈眠川沒有失落，依舊保持著滿滿的期待值和熱情，依舊認真地看著言粟，那溫柔的眼神就像是在呵護一件珍貴的藝術品，而這個藝術品竟然在不久前喊過他“老公”，這就變得更加珍貴了。
“粟粟，試試，只試一次，好不好？”
言粟點點頭，再次張嘴，僅僅兩個字而已，呼之欲出，卻怎么都不好意思咬下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