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太巧了!
白歌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
自己摸魚也就算了。
還遇到了愛戀也來這里摸魚。
最后發現,竹霜降也跑過來摸魚了。
大概在舊時代的電影里,被迫躲在風塵女子床底下的那三個人也是這般感慨的吧。
“白歌,愛戀?”
竹霜降看到兩人,也有瞬間的愣神。
她剛剛還在劇烈運動,此刻稍微歇息下來,臉頰泛紅,亞麻色的短發有幾縷貼在臉上,顯出運動系少女的健康活潑來。
“你不是在打排球嗎?”
白歌下意識詢問道。
“他們太菜了,我一個人表演沒什么意思,正好差不多下課了,我身為班長,就想著去看看愛戀......呃,你不是去醫務室了嗎?”
竹霜降看向愛戀。
白歌也轉頭看向她。
原來她偷跑的理由是去醫務室嗎?
話說回來,愛戀的身體真的能接受正常的檢查嗎?
“我的確準備去醫務室。”
愛戀臉不紅心不跳地將刷到一半的圖暫停,手機鎖屏拿在手里,從長椅上站起來。
“......不過中途看到白歌在這邊,就跑來看看。”
“?”
白歌看了愛戀一眼。
醫務室明明在教學樓那邊,怎么走過去也不會繞道到這里吧?
這個女人撒起謊來也太理直氣壯了吧。
“哦哦,原來是這樣,嘻嘻,懂的懂的。”
竹霜降卻一副懂了的模樣,連連點頭。
你又懂什么了?
“那白歌你送愛戀去醫務室吧,我待會兒幫你和老師說一聲就行。”
竹霜降接著開口,還給白歌偷偷比了個點贊的手勢,大概以為自己是在送助攻吧。
“好、好的。”
白歌無奈點頭。
“正好我有些頭暈了,你扶一下我。”
愛戀也跟著演了起來,一幅身嬌體弱易推倒的模樣。
喂,這是鬧哪樣啦。
“嘖......”
白歌托住了愛戀伸過來的手,扶著這個比自己還能打十倍的煉金人偶朝著教學樓走去,回頭看了一眼,竹霜降還在朝著這邊揮手。
熱心助人好班長,大概竹霜降自己是這么覺得的吧。
現在還是上課時間,學校里除了操場便只有教室里傳來的講課的聲音。
醫務室在教學樓一層,除了每年打流感疫苗的時候之外,白歌幾乎不會光臨這邊。
門開著,困倦的白歌有些腳步虛浮地跟著愛戀走進來,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病人。
“......哎?”
醫務室沒有見到校醫,倒是有一位老師半躺在一張病床上,白歌還認識,是教他們美術的畢老師。
他戴著一副茶色鏡片的眼睛,身高接近一米八,由于具有些許文藝氣質,又年輕,還挺受女生歡迎的。
只不過此時這位老師手里還以橫屏狀態拿著手機,屏幕上明顯是方舟:升格指定的游戲畫面。
沒想到他也玩?
“呃......”
畢老師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白歌估計他也是來醫務室摸魚打手游的,老師畢竟也是人嘛。
余生不過兩萬天,能摸一天是一天。
“老師好。”
愛戀很自然地打了個招呼,拿起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水就坐到了隔壁的病床上,并沒有過問的意思。
“畢老師好。”
白歌在跟著打了個招呼后,也坐到了愛戀床邊的椅子上,偷瞄了一眼畢老師,卻發現對方也在瞄這邊。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咳咳,該去準備上課了。”
畢老師清了清嗓子,也不知道對誰說的,他急忙收起手機,灰溜溜地離開了醫務室。
摸魚被自己的學生抓包是怎樣一種體驗,白歌是不知道啦。
他只知道,下午第一節,正好是那位畢老師的美術課。
...
...
放學后。
白歌還在收拾東西,準備繞個路就去愛戀家,門口就傳來叫自己名字的聲音。
“白歌。”
抬起頭,是學生會會長伍程皓,他從初中開始和白歌同班,直到高二,他去了理科,白歌來到了文科,盡管如此,兩人的關系也還保持得不錯,不然上次白歌也不至于幫伍程皓修那破鐘修到被升格者的陷阱困住。
白歌偷瞄了一眼愛戀,她還在和女生們討論學習上的問題,好像還說著待會兒去哪里逛逛的話題,沒理會這邊。
“什么事?”
白歌便來到門口。
“你今天有空么,下周不是運動會嘛,學生會想在開幕式上弄個彩蛋什么的,想找你問問可行性。”
伍程皓戴著褐色鏡框的眼睛,書卷氣之中透著自信。
“呃,今天我還有點事......”
晚上還有例會呢,白歌可不想因此錯過第一次。
“哦,好,那也行,我今天和他們整理一下,明天午休給你看看吧,不讓你確定一下,總是不太放心,哈哈。”
他并沒有強留白歌,只閑聊了兩句便離開了。
臨走之前,伍程皓似乎還瞥了愛戀那邊一眼。
“......這么說起來,竹霜降好像也是學生會的吧?”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白歌喃喃自語道。
伍程皓是學生會會長,竹霜降貌似是書記來著?
難道她已經把自己和愛戀的事情告訴了伍程皓?
白歌思維發散之中,忽然就覺得自己的校園生活黯淡了不少。
回到座位的時候,愛戀已經離開了。
白歌背上包,走下樓。
操場上,能看到為了運動會而鍛煉著的學生們的聲音,白歌哼著小調,步行穿過街道,熟稔地來到了愛美整形美容醫院的樓下。
愛戀果然還沒回來。
醫院里,白歌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
“臥槽。”
是那個穿著旗袍的“美人”。
白歌又回想起了他那比自己大腿還粗的胳膊帶來的壓迫感,以及對方朝自己露出笑容的恐怖,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就這么走進去。
萬一撞破了什么不可告人的計劃,自己是不是會被當場滅口?
胡思亂想著,白歌看到醫院里的人看向了這邊。
被發現了!
“怎么不進來?”
老霍打開門,將白歌拽進了開著空調的醫院里。
“嚯,老霍你最近口味終于正常了點啊。”
那穿著旗袍的“美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白歌,頗為贊許地看向老霍。
口味?
什么口味?
白歌頭上冒出了好多個問號。
“瞎說什么,是愛戀的同學,白歌。”
老霍幫白歌用紙杯倒了杯熱茶,端過來的同時說道。
“喲,那愛戀眼光不錯,這小伙子還挺精神的。”
旗袍“美人”湊近過來。
“你對游泳健身有興趣嗎?”
“啊?”
白歌沒領會對方的意思。
“老周是開健身房的,就在隔壁街,害,人家還是學生,哪有時間和錢去你那里。”
老霍解釋了一句,又抱怨似的拍了那被稱作老周的人一下。
“哎,我那邊還蠻大的,有機會可以去看看,我不收錢。”
旗袍老周仿佛很遺憾地說著,看看鐘,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行了,差不多到點了,我先走了啊。”
他又看看白歌。
“小哥有機會來玩,我給你看點好看的,就在隔壁的野獸健身房哦。”
還不忘記打個廣告。
看著對方離開,白歌沉默了許久。
“老霍,他該不會也是我們潛伏很深的同事吧?”
白歌稍微腦補了一下,為了潛伏而忍辱負重,不惜以這樣的面貌示人,確實是很大的犧牲。
“沒,他就是單純的過來聊天而已,你看。”
老霍指了指外面,只見穿著旗袍的老周并不在意周圍人的視線,又熟練地溜達進了對面的店鋪,和那邊的老板攀談起來。
“他和這邊的每一家關系都還行,雖然第一眼看上去怪變態的,但實際上算是個熱心腸的變態。”
解釋了一句,老霍也從前臺拿出了營業結束的牌子,掛到了門口。
所以,那只是個單純的女裝大佬?
白歌抽了抽嘴角。
自己還是見識少了。
“上樓吧,我們坐著等。”
老霍拍拍白歌的肩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