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偉,二十六歲,家住靜江市江東區利民小區五幢605室,未婚。”
白歌說話之間,臉孔變化,成為了一個有著國字臉,濃眉大眼的男子。
他身上穿著警員外出時的制服,身后,坐在馬桶上失去了意識,被尼龍扎帶綁在管道上,又用透明膠封住了嘴巴的男人,正是這位熊偉。
這就是白歌的入侵路線!
不是假扮成容易受到排查的賓客,也并非可能會給宴會承辦的餐飲公司帶來麻煩的服務員。
白歌要假扮成警察!
當然,即便是外圍巡邏的警察,想要在宴會已經開始的現在混進小區里,甚至進入到別墅中,都是十分困難的。
所以,白歌另有準備。
雖然是從舊時代的電影里看到的手法,但白歌將其化用了一下,依舊可行。
他從公共洗手間走出來,正了正自己的帽子。
手里,還拿著一個幾張撲克牌與一套看起來像是換下來的衣服。
確認了時間,白歌腳步加快,仿佛很焦急地來到了小區門口。
“報告,我剛才在西南處巡邏的時候,在公共廁所附近發現了這個。”
他將手里的衣服和撲克牌遞給門口值班的同事。
“這......”
兩位警員一看到那撲克牌上的小丑牌,立刻大驚失色,對著無線電打開了聯絡。
“......是的,這里是正門,有同事發現了疑似怪盜JOKER留下的衣服和撲克牌,對,好的,我明白了。”
那位聯絡的警員上下打量了一眼“熊偉”。
“你跟著他一起進去,直接向頭兒匯報。”
他指了指一旁坐在巡邏車里的警員。
“了解。”
白歌應了一聲,坐在那小小的電動巡邏車的副駕駛上,很快來到了秦可畏的別墅前。
這里依舊金碧輝煌,只不過大部分客人都已經在餐廳里,外面只剩下穿著黑色西裝的安保人員和便衣警員,和宴會歡樂的氣氛不同,這里更顯凝重與嚴肅。
“不用那么緊張,你待會兒和門口的打過招呼,讓他們帶你去匯報。”
開車的警員注意到白歌的目光,笑了一聲。
“我們這次有幫手,那個家伙逃不掉的。”
“好,辛苦了。”
白歌來到別墅正門,如之前一般通報確認后,穿過前院,走進了別墅。
第一步完成。
白歌瞥了一眼餐廳的方向,敞開的門里能看到身著正裝的男男女女們正在談笑,氣氛融洽而美好。
別墅里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監控攝像頭,大概只有房間和衛生間里沒有布置,聯想到這種宴會上偶爾會出現的桃色事件,白歌也能理解秦可畏堅持不在房間里安裝攝像頭的想法。
他沒有放慢下來,而是直接上樓。
二樓只開了壁燈,略顯昏暗,來到這里的時候,白歌又被三名便衣攔住了,這里一般的訪客不允許入內,走廊里的安保要薄弱一些,只有這三人。
“你也知道的,那個家伙有可能冒充成其他人,我們必須十分謹慎。”
為首的那位便衣嚴肅地說道。
“請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證和警官證。”
“好。”
白歌從口袋里掏出了從熊偉身上偷過來的警官證,又從另一邊口袋的錢包里拿出了身份證,一并叫了過去。
“嗯......”
那位警員比對了一下上面的照片,又開口問道。
“你報一下姓名,身份證號,警號。”
“......熊偉,身份證是XXXXXXXXXXXXXXXX,警號是456216。”
這些數據白歌都記在了心中,此刻自然對答如流。
“沒問題,頭兒就在三樓右手邊第二個房間。”
那警察正準備將身份證和警官證還給白歌的時候,忽然又收回了手。
“對了,順便問一下,你的身份證簽發日期是哪一天?”
“?”
白歌露出了些許疑惑的表情,但很快就答道。
“應該是新歷1146年7月23日。”
“......”
白歌說完,所有警員都沉默了。
“......你是假的!”
詢問的那位警員忽然叫道,伸手就要抓住白歌的手腕。
但白歌已經后退半步,右手撥開另一位警員,左手往身后一模。
嗖——
一張撲克牌從右邊飛出,令那位警員本能地雙眼一閉,試圖躲避。
可這張撲克牌并沒有打中那警員,反而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從白歌的身前掠過,從最中間的警員眼皮子底下刮起一陣微風,穿堂而過。
啪——
那撲克牌擊中了最左邊準備壓制他的警員的手臂,盡管隔著衣服沒有造成明顯的傷口,但那意料之外的沖擊力與疼痛感還是讓這位警員的反應慢了半拍。
白歌同時偏轉身體,兩手,撲克牌飛出。
噔噔——
兩張牌朝著警員們而去,但就在他們想要躲閃的時候,這兩張牌忽然揚起,以高速直接切入了位于走廊上的四個監視攝像頭中的兩個。
滋——
攝像頭雖然不會被撲克牌擊碎,但線路卻難以抵擋那力道十足的飛牌,只聽見一陣微弱的電流聲,那兩個攝像頭后頭的電線就被切斷,頓時失去了畫面。
“......這里是二樓,我們發現了怪盜JOKER的蹤跡,重復一遍......”
中間的那位警員立刻通報,同時追逐著白歌而去。
白歌此時已經完全轉身,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摸出了兩張撲克牌。
噔噔——
他一邊朝著走廊盡頭跑動,一邊又飛出兩張撲克牌,將這一側走廊的兩個攝像頭也破壞掉,并且,還隨手丟出了什么奇怪的東西。
短短數秒,白歌已經來到了走廊末端,裝飾有花瓶的窗戶前。
而三位警員,緊緊跟在他身后,其中一人甚至已經掏出了配槍。
“不許......”
那警員還沒來得及舉起手槍,就看到白歌佇立在原地,面對他們,打了個響指。
嘭——
某種東西爆炸的聲音響起,三位警員只覺得自己腳下瞬間冒出了大量白煙。
嘭——
又是一聲悶響,白歌手中,一道閃光綻放,令那三人一時睜不開眼睛。
“別讓他跑了!”
稍稍適應之后,為首的警員撥開迷霧,同時往前走去。
然而,走廊盡頭,已經再也沒有白歌的身影。
只有打開的窗戶,與飄蕩的窗簾,訴說著白歌已經來過的事實。
...
...
“果然是他,艸,差一點!”
別墅三樓,藏寶室隔壁的書房里,好幾個屏幕正泛出微光,上面是遍及整幢別墅的監控攝像頭拍攝的畫面,能看到宴會里的人群,以及只有安保人員和便衣的二三樓走廊。
陳楚川忍不住發出了咒罵的聲音,用力錘了一下桌面。
“......深淵遺物事務司的人還說的真對,怪盜JOKER果然偽裝成了警察潛入。”
他身邊的警員感慨道。
陳楚川也想起了在今天中午,深淵遺物事務司的人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那清冷好聽的女性聲音。
“......怪盜JOKER能夠變化成任何人,他必然會利用這個能力來潛入,這是一個極為危險的犯罪分子,他充滿自信,極為瘋狂,我認為他最有可能偽裝成警員入侵今晚的宴會。”
“......從外部想要進來,即便是警員也沒那么容易,如果是我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假裝自己發現了怪盜JOKER的蹤跡,這樣就能爭取到直接向上級匯報的機會。”
“......如果遇到這樣的情況,十有八九就是怪盜JOKER偽裝的,不過我們不要當場揭穿他,這樣只會讓他直接逃走,你可以讓他進來,來到別墅里,我們甕中捉鱉。”
“......當然,怪盜JOKER十分狡猾,他也有可能預判到我們的策略,從而放出自己的痕跡,讓真正的警員當自己的替死鬼吸引注意力,所以我們可以在別墅二樓進行二次排查。”
“......怪盜JOKER擅長偽裝他人,而且擁有升格者的能力,沒有那么好識別,你們可以詢問完他的基本信息后,再詢問一些一般人不會刻意去記的東西,比如身份證的簽發日期,或者警官證的簽發日期,如果他很順利地回答了出來,那必然就是怪盜JOKER假扮的。”
原本陳楚川還不太相信對方的說法,畢竟這種推理就像是完全看穿了對方的思路一般,感覺只會在虛構的作品里出現。
可沒想到,一切的展開,竟然都如深淵遺物事務司的那位監察官所言。
陳楚川心服口服。
深淵遺物事務司,還真的是對付升格者的行家。
只可惜警員們沒有預料到怪盜JOKER的撲克牌投擲技術竟然這么高超,而且近身格斗能力也極強,竟然讓他跑了。
不過,即便這一點,深淵遺物事務司的人也有所預料。
“......如果被他逃走了,也不用擔心,這是一個狂妄自大的家伙,很可能不會那么簡單放棄,你們可以加強人手對別墅外面的巡邏,同時派人通知秦可畏,讓他上樓拿出海藍之心來進行預定的展示,我相信怪盜JOKER肯定會在那個時候再度動手,而我們就在那個時候抓住他。”
一開始,陳楚川覺得秦可畏執意在大眾面前展示海藍之心的行為過于冒險,提出過異議,但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深淵遺物事務司的預測進行。
完全一致!
這讓陳楚川也不禁開始相信,這些人真的能抓住怪盜JOKER。
因此,思考片刻,他開口道。
“徐昌建,你去通知秦可畏,告訴他可以按照預定來拿海藍之心了。”
“另外,去找技術部的同事過來修理一下二樓的監控攝像頭,雖然可能在修好之前,就派不上用場了,二樓剛才見過怪盜JOKER的同事接受一下檢查,確保沒有問題。”
“我們開始下一步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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