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
胡母在下,厄運小姐活著游到了碼頭下方。
她用手扒在石頭上讓自己不至于下沉,回望著幾米外的海面,那些食肉魚群仿佛被一層恐懼形成的無形屏障隔絕在外。
沸反盈天,但卻不敢靠近。
這是怎么一回事?厄運小姐在比爾吉沃闖蕩了十年,還是頭一次見這種怪事。
魚群瘋起來可是連海獸的尸體都敢啃食,難道還有什么能讓它們害怕不成。
感覺到一陣目光落在身上,她把頭發掀開,抬起頭看向上面。
碼頭上有兩個人正俯視著她,男的蹲著,女的站著,目光中別有深意。
正是她白天見到的那兩個小鬼。
“嗨,又見面了?”卡恩打招呼。
“你們跟蹤我?”厄運小姐涌起一陣怒火,但又隨即消散。
她現在有求于人:“生意還談嗎?”
“談。”
卡恩淡淡的說了一句,沒有一點要出手救人的自覺。無奈厄運小姐只能自己開口提醒:“那先把我救上去再好好談。”
卡恩搖搖頭:“好啊,你先答應我再救你。”
“你想跟我做什么?”她下意識的警惕道,連生意的內容都不清楚,她怎么可能隨口答應。
只是卡恩的回答十分符合她對他的小鬼印象,一副慢吞吞的態度。
“說來話長。”
說來話長又不說,簡直能急死人。
“那就先把我救上去再說啊!”要不是她的燧發槍進水失效了,厄運小姐真想讓他嘗嘗槍籽的味道。她看向那位少女,但是后者以卡恩唯馬首是瞻,不答應就不救。
就這么僵持了一會兒,魚群更加靠近了,彼此擁擠拍打的出水花飛濺到她臉上,讓她更加驚慌。
“先救我再來商量生意啊,我都快被咬到了。”
厄運小姐快被逼瘋了,她現在知道自己是落進坑里了。上又上不去,逃又逃不掉。
“我說了,你先答應我再救你。”
“你就非要把事情搞得這么僵?”
“白天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可是你并不甩我們。”
“我錯了不行嗎?先把我救上去我一定好好聽你說話。”
“如果沒有成為生意伙伴,你就對我們沒有任何價值。還有就是,就算你被咬幾口,對我們來說也沒有影響。所以,快點考慮吧,魚群已經等不及要開飯了。”
“你他娘的是魔鬼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厄運小姐怎么會不明白這些魚群就算卡恩在控制的?
他身上似乎散發著一種無形的氣息,震懾著瘋狂的魚群不敢靠近。但隨之他將氣息收斂,魚群的包圍圈逐漸縮小……要死!
但她轉念一想,如果這個小鬼能把他的特別能力用在對付普朗克上,或許真的能幫到她呢?
不管了,先脫離危險再說,他的要求要是太離譜再反悔也不遲。
于是她換上一張諂媚的臉:“好好好,我答應你,可以把我救上去了吧?”
“做好準備。”卡恩留下了這句話,然后就消失在了碼頭上。
厄運小姐沒有細想,還以為是讓自己做好被救的準備。
那些魚群沒有因為卡恩的離開就靠近,厄運小姐又看向了卡莎,才知道這個女孩也有相同的能力。
半分鐘不到,卡恩又出現在她頭頂,沉下一條粗壯的生銹鐵鏈。
沉重鐵鏈嘩啦啦的沉下水,厄運小姐抓緊鐵鏈,但沒等她蹬著墻壁自己爬上去,戴著手套的卡恩就一個人發力連人帶鐵鏈把她一點點拽上去。
原來不是要她爬上去啊?
她驚異于他的怪力,同時也為自己找到了強力的同盟感到隱隱興奮。
“我叫莎拉·厄運,你們可以叫我莎拉。”
只要抓緊鐵鏈就能被拉上去,她主動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只是隱去了姓氏。那姓氏一旦傳出去,她可能會被仇家找上門。
至于厄運小姐,那是剛入行時別人對她的稱呼,因為有一段時間她曾瘋狂完成懸賞任務,只要被莎拉盯上就是交了厄運,最后要么伏法要么服刑。
后來她順理成章的把這當成了自己作為賞金獵人的行號。
“你好啊莎拉,我叫卡恩,她叫卡莎。”卡恩笑著交換了名字,只是莎拉從他的笑容中感到了一股不安。
卡恩拉到后面用腳踩住了鐵鏈防止它滑落,同時伸出手去接她。
莎拉疑惑于為什么卡莎全程在旁邊觀看不動手,這明顯由卡恩拉著鐵鏈,然后由卡莎來拉住她的手比較穩妥。
稍微一想,她覺得可能是人家女孩嫌棄自己現在又臟又臭吧。
畢竟她可是在屠宰碼頭的海水里游出來的,身上“芳香四溢”,正常人都會敬而遠之。
卡恩將她上半身拉到碼頭上就松開了手,她胸口朝下壓在地上,一雙腿還搭在石墻上。游泳耗光了她的體力,現在暫時沒有力氣把腿抬起來。
忽然,卡恩對她說了一句話。
“莎拉小姐,合作現在就開始了。”
她抬起頭疑惑的看著他,沒等她反應過來,身后卡莎就把手伸進了她的皮褲里,同時把什么東西按在了她的尾椎骨上。
這個姿勢很容易把東西從褲頭里塞進去。
一股劇痛通過脊椎傳至大腦,莎拉夾緊了臀部,瞬間瞪大了眼睛。
她不知道從哪而涌出的力氣,拍開了卡莎侵犯的手,一下子爬上了碼頭,然后伸手去扒開自己的褲子,看看卡莎是不是把什么蟲子塞進去了。
但事情比她想的要嚴重很多,那并不是什么蟲子,而是一塊深紫色的幾丁質甲殼,已經牢牢的嵌入她的股溝末端,和緊貼著尾椎骨的皮膚緊緊結合在一起,摳都摳不下來。
“你們搞什么?痛死了!”
一陣陣針刺般的痛感讓莎拉繃緊了臀部,仿佛不這樣做就要失禁那樣。她勉強站起來,一手扶著木條箱,另一只手捂著屁股,姣好的面容已經扭曲,一雙眼睛驚疑不定的盯著兩人。
“這就是合作的一部分內容,你付出痛苦,換取強大的力量。”
她看見卡恩戴著的手套忽然變了黑紫色的甲殼,與她身上的甲片是同一種東西。
只見他伸出一根手指,射出一道紫色電弧。
耀眼的光芒爆發,腳下的鐵鏈登時斷裂,嘩啦啦的沉進了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