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什么,你現在才懷孕不到兩個月。”
“那個老醫生很有名,說是通過受孕的時間就能測出孩子的性別,準確率高達百分之九十,很多女明星都會找他提前測試孩子的性別……”
“胡扯!”墨耀雄直接打斷。
徐靜卻激動的抓住他的胳膊,“我本來答應你明天就去做流產手術,但是當我知道這一胎懷的很可能是男孩的時候,我猶豫了。”
她深吸口氣,“姐夫,我知道你一直覺得很遺憾,因為姐姐沒能給你生個兒子!你們墨家這么大的家產沒有兒子可以繼承,所以你才會收養夜白做養子。但是你真的要把家產交給他來繼承嗎?你真的不想要自己的親生兒子嗎?”
“你到底在胡說些什么?”墨耀雄看著她,眼神一陣錯愕。
“再給我一段時間。”
徐靜懇切的看著他,“一個月!就一個月!到時可以做羊水穿刺,如果測出來不是兒子,我再去做手術行不行?姐夫,我真的是為了你好,你放心,如果到時測出來真的是兒子,我可以把孩子生下來交給你撫養,我什么也不要,我會躲得遠遠的……”
她自認這一番話已經說的很真誠了,誰知……
墨耀雄猛地把胳膊抽了出來,聲色俱厲,“徐靜!你這是在跟我談條件嗎?”
“沒有,姐夫,我真的是為了你好啊。”徐靜一副推心置腹的口吻,“你跟我說過,一一沒有商業頭腦,也對經商不感興趣,墨氏集團如今都是交給夜白來管理的,但是他真的值得你信任嗎?”
墨耀雄看著她,面色漸漸緊繃。
見他不說話,徐靜立刻又開始添油加醋,“人心都是隔肚皮的,你對夜白再好,他身上流的也不是你的血!他只是一個養子,他到底是不是真心對待你們墨家,這誰能知道?
我聽說老爺子一直不喜歡他,這么多年對他很是挑剔,動不動還會家法體罰,就連當初一一和他的婚事,都是墨老爺子強行要求他負責的,難道他真的這么聽話?心里就沒有一點的怨恨嗎?
這么多年,他一直被外界說是入贅女婿,小白臉,靠女人吃飯,請問幾個男人能扛得住這些流言蜚語?
我還聽說他的叔叔嬸嬸這么多年一直找你們墨家要錢,但每次他都不管不問,對自己有血緣關系的親人都能如此冷血殘酷,更何況對你們這些沒有血緣關系的養父?
姐夫,難道你就真的一點也不擔心嗎?沒錯,夜白上位以來,是把墨氏的業績做的很好,可他現在越優秀,就說明越危險!
萬一哪天墨氏真的被他全部掏空了,到時后悔就來不及了,你們墨家就什么都沒有了!
姐夫,你好好考慮,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就一個月,到時如果……啊!”
身體突然被推了一下。
徐靜的身子猛地往后,忙抓住一旁的桌角,才讓自己沒有摔倒。
但饒是如此,后腰也撞在了桌角上,尖銳的痛感傳來,讓她臉上瞬間一陣慘白,很快還冒出了冷汗。
“徐靜。”
墨耀雄來到她的面前,陰沉著臉,那股子陰冷仿佛滲入骨髓,眼底,更是從未有過的冷寒。
他說道,“我警告你,不要跟我耍任何的花樣!我是看在你是徐嫻妹妹的份上,才沒有強制讓人綁著你去做手術!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招,信不信我現在就能讓你流產!”
徐靜身子一顫,眼底一閃而過恐懼,強撐著勇氣還想要質問他,“為什么?姐夫,萬一我肚子里懷的真的是一個兒子……”
“就算是,我也不需要!”
徐靜看著他,震驚到說不出話。
墨耀雄再次一字一句的警告,“明天下午三點去做手術,不然,我不敢保證我能做出什么!”
說完這些,他直接轉身。
墨耀雄離開了。
書房里,徐靜靜靜的坐在那里,手指揪緊,眉目糾結,臉上滿是不解。
她不明白。
哪個男人不喜歡自己有兒子呢?
尤其是墨家,這么龐大的家產,難道真的甘心給一個來路不明的養子繼承嗎?
昨天她故意去找私人醫院做了一個假的孕檢,說肚子里懷的極有可能是兒子,沒想到墨耀雄居然毫不動心。
手機突然響了。
徐靜拿起手機一看,立刻接通,“一一。”
“小姨,你人在哪呢?舅老爺他們要走了。”
徐靜想了想,“我現在就過來。”
“好。”
掛斷電話,她立刻拿著包離開了。
果然。
到了外面,小李正站在門口守著。
“徐女士,先生讓我送你回去。”
徐靜笑著說道,“好。但是我要先去客廳和舅舅他們說一聲,可以嗎?”
小李只能點頭,“可以,我和你一起去。”
徐靜點頭,表情很正常。
兩人再一次回到主屋的客廳。
時間已經是晚上的九點多了,墨唯一正攬著蕭夜白的胳膊,在和長輩們寒暄。
看到徐靜,便揮了揮手。
徐靜走了過去。
小李看了看,便站在門口等著。
到了跟前,徐靜和幾個長輩寒暄幾句,便問道,“一一,老爺子呢?”
“爺爺回屋了。”
徐靜說,“那我去找他,剛才媽讓我托幾句話。”
墨唯一也沒多想,直接吩咐傭人,“周嬸,你帶小姨過去吧。”
“好。”
等兩人離開后,蕭夜白喊來石伯,“石伯,你去老爺子門外守著。”
石伯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點頭照做了。
這邊幾個親戚還在說話。
要不是因為徐老太太的生日,墨唯一也很久沒和這些遠房的長輩們見面了。
平日里幾乎不走動,現在徐老太太不在場,墨耀雄又腿腳不便,她只能擔負起主人的角色。
安排好住處和司機后,人走的差不多了,墨唯一轉過身,“怎么小姨還沒出來?”
門口的小李也忍不住探頭往里看。
就在這個時候,后面的房門突然被推開了,徐靜從里面沖了出來。
墨唯一有些奇怪。
一旁的石伯眼神驚訝。
蕭夜白則微微瞇緊了黑眸。
“不好了,老爺子突然暈倒了!”徐靜喊道。
聽到這話,小李直接沖了進來。
“老爺子暈倒了!”徐靜還在喊,“你們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叫救護車啊!”
墨唯一終于反應過來,想要沖過去,卻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了,腳下一軟,整個人差點摔倒。
還好一旁的蕭夜白及時攬住了她的胳膊。
墨唯一急的眼圈通紅,“快……快帶我去看爺爺……”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進入房間里的。
總之一進去,就看到墨老爺子坐在太師椅上,只不過此刻閉著眼睛,耷拉著腦袋,像是不省人事。
“老爺子……”石伯驚慌失措的聲音響起,“老爺子暈倒了,快來人啊。”
整個房間里頓時亂做了一團。
原本還在外面的傭人都在準備收拾兩桌的餐具,現在聽到聲音全都擠了過來。
墨唯一站在那,被嚇得小臉唰白,有好一陣子都沒能反應過來。
直到蕭夜白走了過去,屈起手指在老爺子的口鼻處探了探。
鏡片下的輪廓,俊美中透著冷靜,聲音更是一如既往的淡漠,“讓司機準備車,給醫院那邊打電話,吩咐醫生準備急救。”
“好好好……”
傭人們忙不迭開始忙碌。
蕭夜白抬起眼皮,看向一旁的徐靜。
陡然撞上那雙如墨般凜冽的幽黑深眸,徐靜心里一驚,忙解釋,“剛才我在和老爺子說話,誰知才說了幾句他突然就暈倒了,我嚇壞了,就趕緊出去叫你們……啊!”
話沒說完,一個響亮的耳光聲響起。
墨唯一站在她的面前,穿著一身紅色長裙,精致漂亮的小臉蛋上明艷又憤怒,“你跟我爺爺說什么了?”
她聲音有些抖,肩膀也在微微的顫著,剛打完巴掌的那只手疼的發麻。
徐靜捂著左臉,聲音滿是委屈,“我什么也沒說,我就是問他的身體怎么樣了……”
“撒謊!我爺爺有心臟病,如果不是受了刺激,怎么可能突然暈倒?”
“我真的沒有啊。”徐靜說著,直接哭了起來,“我對天發誓,我真的只是和老爺子隨便聊了幾句,一一,你誤會我了……”
墨唯一還想要發作,被蕭夜白拉住了。
“先別鬧了,送爺爺去醫院要緊。”
墨唯一咬著唇瓣,一雙黑白分明的貓眼充盈水汽,死死的瞪著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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