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你在墨家待了快十一年,沒錯,是他們收養了你,給了你最好的生活和教育,但是你這幾年為他們做的也不少吧?甚至還加倍的奉還回去了。”
“可墨家到底把你當什么?你進入墨氏就是從底層做起,給你的是最低的基本工資,等你和小公主結了婚,當上墨氏的執行總裁,整個墨氏集團上上下下,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全都要你來管,如果沒有你,墨氏根本不可能有現在的輝煌。”
“再退一萬步講,就算你不是墨家的女婿,只是一個高管,也不應該一丁點股份也不給你吧?甚至現在還想要瞞著你,偷偷生自己的孫子,呵呵。”
戰堯冷笑,“還不明白么?在他們眼里,你蕭夜白只是一個賺錢的工具而已,等那個孩子生下來了,老爺子只要把他手里的股權一讓,墨氏還能有你的事兒嗎?你這么多年就等于是在為墨氏白打工,為那個孩子鋪路,最后什么都撈不著。”
包廂內是一片死寂的安靜。
戰堯看著蕭夜白。
說了這么一大番推心置腹的話,除了臉色略顯緊繃,表情有點嚴肅,他卻沒有任何的表示。
戰堯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不對!
呸呸呸!
什么太監。
他立刻又說道,“既然徐靜那個女人能讓老爺子同意保下這個孫子,想必她背后挑撥離間,說了你不少的壞話。”
“我敢打包票,這個女人想要的絕不止是生孩子這么簡單,想母憑子貴,趁機上位都有可能。”
“而且懷孕這種事遲早會被看出來的,她現在還沒有顯懷,等以后肚子大了,萬一哪天被小公主知道了,或者老爺子和墨耀雄提前交涉,有的是法子讓小公主接受這個弟弟。到那一天,你就真的處于被動那一方了。”
戰堯苦口婆心,“兄弟,聽我的沒錯,趁早下決心,抓緊解決,才能一勞永逸。”
蕭夜白淡淡的勾起唇角,那弧度有著三分的譏嘲,“一勞永逸?”
能保證解決了一個不出來第二個?
戰堯自然也聽懂了這層意思,“但是自從小公主的母親去世后,墨耀雄這幾年也算是潔身自好了。”
蕭夜白挑眉。
這個確實。
徐嫻死于憂郁癥,加上墨唯一對小三這種事情特別敏感,不管是不是真的潔身自好,墨耀雄這么多年除了飲酒作樂,身邊真的沒有別的女人出現過。
他瞇著黑眸,舌尖緩緩抵著腮顎,神情若有所思。
突然。
“你查一下徐靜的孕檢資料。”
“查這個做什么?”
“再查一下曲至尊這個人。”
“這又是誰?”戰堯頓時更迷惑了。
蕭夜白解釋,“他是徐靜的前夫。”
徐靜的前夫?
他跟這事也有關系?
戰堯不解,不過看好友的神情,還是點頭答應了,“行吧。”
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蕭夜白拿起看了一眼,便接聽了。
“唯一。”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么,男人原本略顯嚴肅的神情微微柔化。
他說道,“在和朋友吃飯。”
“好,結束了給我發個消息,我過去接你。”
掛斷電話,抬眼就看到戰堯賊賊的眼神。
“嘖嘖,二十四孝好老公啊,還要親自去接,小公主難道沒有司機的嗎?”
蕭夜白淡淡的收回視線,拿起桌上的平板,“把你心腹叫進來吃飯吧。”
“不用,剛才她和我已經吃過了。”
這一桌的杯盤狼藉就是拜顧大壯所賜啊!
蕭夜白挑了下眉,隨意點了兩個菜。
戰堯則掏出打火機,剛把香煙點著,房門被敲響了。
“進來!”
服務生推門走了進來,“不好意思,有一位姓顧的小姐是你們朋友嗎?她在隔壁打人了……”
“臥槽!”戰堯猛地站了起來。
10分鐘后。
“阿sir,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
“原諒我們這一次吧!”
“我們真的什么也沒做啊!”
“冤枉啊……”
幾個小癟三雙手抱頭的蹲在包廂角落,各個鼻青臉腫,有的還掛了彩,嘴里則不停的道著歉。
也是邪門了!
不過就是看到一個嬌滴滴的小丫頭長得還挺漂亮,想著反正無聊,就順便調戲一下,誰知一點幽默感也沒有就罷了,居然武力值爆表,直接把他們幾個給爆揍了一頓,還說要告他們襲警!
蕭夜白卻看向一旁戴眼鏡穿西裝的斯文男人,“陸律師?”
陸諶禹一手摸著自己的下巴,一手擦著嘴角的血,沒有說話。
一是實在太疼了。
二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唯有心里恍如一萬頭草尼瑪狂奔而過。
何處冤家不相逢啊!
還有這個小姑娘,看著嬌滴滴的,沒想到居然是一個警察。
早知道剛才不見義勇為了。
害的自己還掛了彩。
蕭夜白緩緩勾起薄唇,“沒想到陸律師體弱腎虛,卻依然能見義勇為,真不愧是南城第一金牌律師。”
這話一出,陸諶禹一張俊臉直接黑了。
想說話,卻牽動了嘴角,疼的“嘶”了一聲。
算了還是不說話了吧。
一旁的戰堯忙看向他……的某個地方。
至于顧大壯。
“原來你是律師啊。”
她眨巴著一雙萌萌噠的大眼睛,“剛才真的是謝謝你啊,雖然你沒幫上什么忙。”
反而還挺礙事的。
咳咳。
陸諶禹閉了閉眼,捂著嘴轉身就走。
“陸律師,”蕭夜白卻再度喊住了他。
陸諶禹停下腳步,回過頭。
“唯一打碎你的東西已經買好了,明天我會讓她送過去給你。”
陸諶禹的瞳孔猛的跳了一下,然后面無表情的點頭。
擦完嘴角回到包廂。
陸父看著兒子,“怎么跟個霜打的茄子一樣,受什么打擊了?”
“他能受什么打擊,就是太瘦了,身體太弱,太虛,常年不運動!來,多吃點!”陸母說著,夾了一個大生蠔放在陸諶禹的碗里。
陸諶禹:“……”
他到底是有多弱?
周一。
上午10點,看著陸諶禹經過門口,墨唯一忙起身,提著袋子就跟了上去。
陸諶禹剛坐到位置上。
“叩叩叩。”
“進來。”
“師父。”
墨唯一笑瞇瞇的走了進來,手里提著一個精致的小袋子,“這是上次我摔碎的碟子,我特意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給你。”
“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陸諶禹頭也不抬。
“師父,你不看看嗎?”墨唯一看著他。
陸諶禹繼續頭也不抬,“不用了,你老公昨天已經告訴過我了。”
“我老公?”墨唯一皺皺小鼻子,“你們什么時候見的面?”
陸諶禹揉著太陽穴。
怎么就這么墨跡?
“師父?你快說啊!”
只好說道,“昨天吃飯時遇到了,你老公跟兩個警察在一起。”
“兩個警察?”墨唯一頓時更好奇了。
昨天蕭夜白說和朋友吃飯,而且他的朋友好像就一個戰堯吧?
戰堯的確是警察,但是怎么會有兩個警察?
“師父,我老公……”
陸諶禹抬起頭,猛的拍桌,“兩個警察,一男一女,女的還很漂亮。出去!”
墨唯一嚇了一跳,“師父,你嘴巴怎么了?”
陸諶禹:“……”
回到辦公室,墨唯一坐在椅子上,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托腮,眼睛則看著手機屏幕。
“小白,昨天你吃飯遇到我師父了?”
可能是工作忙,蕭夜白一直沒有回復。
直到中午,才回了一個字,“恩。”
墨唯一:“……”
還真遇到了?
想了想,繼續問道,“他說你和兩個警察在一起?發生什么事了?”
“恩,有點私事。”
墨唯一再次:“……”
正想著怎么再問比較好,蘇婠婠的電話來了,“唯一,下來吧,我在你們律師所樓下。”
“好。”
今天是蘇婠婠第一次去Marver上班,剛好就在禹銳律師所的附近,以后就可以每天中午一起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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