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競深就那么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則握住了她的小手。
蘇婠婠想要把手抽回來,卻被他握的更緊。
“你好好開車。”
聽到這句話,霍競深瞇著黑眸,虛應了一聲,“恩。”
到了紅燈處,車剛停下,蘇婠婠猛地抽回小手,瞪著他,義正言辭的說道,“你再不好好開車,就讓我來!”
霍競深瞇了瞇眼,“想都別想。”
“那你好好開車!”蘇婠婠立刻又說道。
“不礙事。”霍競深一語雙關,“我是老司機。”
蘇婠婠:“……”
可不是老司機么?
這么大年紀的人了,還特么的天天嘴里開火車。
如果不是看他長得還不錯,工作能力還不錯,為人處世還不錯……
真的差點兒就要被他給騙了。
另一邊,墨家老宅。
蕭夜白一進門就被墨老爺子喊進去談事,墨唯一則坐在那吃酒釀圓子。
一小碗的甜食吃完,墨唯一看了看空蕩蕩的客廳,忍不住開口問,“我小姨呢?”
難道還在醫院?
傭人忙小聲說道,“公主,老爺子昨晚很生氣,一回來就讓我們把表小姐她們的行李都收拾好丟出去了。”
“哦。”墨唯一點點小腦袋。
昨天晚上發生了那么丟人的事,也難怪爺爺會生氣。
她今天看了下論壇和微博,還有不少昨晚的高清小視頻在流傳呢。
這個曲云瑤真的是不自愛,還連帶著他們墨家也成為了輿論的焦點!
不過,爺爺會不會遷怒小白啊?
墨唯一猛地站起來,就要往書房沖。
剛好這時房門開了,蕭夜白推著輪椅出來。
墨唯一忙過去,“小白,你沒事吧?”
從頭到腳檢查一遍,確保沒什么大礙,然后才喊道,“爺爺。”
墨老爺子:“……”
心底是不痛快,但是能怎么辦呢?
對這個唯一的寶貝孫女根本發不起脾氣。
深吸口氣,墨老爺子說道,“你小姨以后會搬出去住,你表妹現在醫院,養好身子會去法國那邊讀書。”
“讀什么書?”墨唯一立刻問。
“她說對電影感興趣。”墨老爺子言簡意賅。
“好吧。”墨唯一心想這樣也好,總算是走了,看來自己總算能清凈一陣子了。
吃完晚餐,時間不早了,外面的雨好像又開始下了起來,干脆留宿一宿。
等回到北棟別墅,墨唯一立刻提著書包,拉著蕭夜白走進書房,“小白,你幫我講講題目唄。”
她覺得論學習,還是自家老公更靠譜,講的淺顯易懂,觸類旁通,比老師,和補課的陳錦講的都要好。
蕭夜白看了看時間,“九點半了。”
“還有半小時呢,你幫我講完就睡覺,好不好?”墨唯一拉著男人的胳膊,軟軟的撒著嬌,“好嘛,小白,小白最好了,快幫我講講……”
蕭夜白挑了下眉,只能拉了把椅子在書桌后坐下,幫她講解。
畢竟,再幫忙,她也考不進班級前十。
原因:基礎太差!
半小時后,蕭夜白準時起身,“十點鐘了。”
“好吧。”墨唯一的一向美容覺時間是十點鐘。
雖然經常被耽誤。
她在收拾課本,蕭夜白則來到了書架前,像是要找書。
突然。
“少了一本書。”
“什么?”
墨唯一抬起頭,只見蕭夜白站在書柜前,準確無誤的說道,“你的大一英語課本怎么不見了?”
墨唯一:“……”
臥槽!
她知道自家老公心細如塵,可是……居然連她的那一小格書柜,他都能記得這么清楚?
妖怪吧?
其實這個別墅是最早給蕭夜白單獨住的,但是結婚后有一段時間,她也一起住在這里,當時她一哭二鬧三上吊,才要到了這一塊地方放自己的書。
現在真的后悔莫及啊。
犀利的黑眸已然看向她,居高臨下,強勢逼問,“你拿走了?”
墨唯一只能點頭。
蕭夜白繼續問,“拿去做什么?”
墨唯一捏捏小爪子,解釋道,“上次凌之洲借我的課本不是被我弄丟了嗎,我實在不好意思,所以……”
“所以你把課本送給他了。”男人的聲音淡淡的。
“是啊。”墨唯一心底莫名忐忑,“小白,你生氣了嗎?”
蕭夜白答非所問,“你每本課本都是我寫的名字。”
“呃……”這個墨唯一當然知道。
從她上高中開始,她就死氣八賴的讓蕭夜白幫她的每本課本都寫上她的名字,可現在……
“你當時說,會好好保管。”
“我……”
“現在為什么送給別人?”蕭夜白聲音不大,卻帶著極大的壓迫力。
“我錯了。”墨唯一立刻道歉,“我明天就去找他要回來。”
蕭夜白看著她,唇邊突然勾勒出一抹淺淺的弧度,不是在笑,分明透著嘲諷。
他說道,“不用。”
說完,便直接轉身離開。
墨唯一站在那,半天都沒能回過神,
完了完了,這次小白真的是生氣了。
墨唯一從10歲時就對蕭夜白一見鐘情。
從此,外人面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小公主,在蕭夜白面前就像是一個跟屁蟲。
蕭夜白那時雖然才15歲,身高卻已經一米八了,表情冷漠,五官俊美,翩翩俊朗美少年。
可墨唯一長的比較晚,彼時身高只到他的腿處,兩人站在一起的樣子,襯托的她就像是一個……侏儒。
這個小侏儒每天穿著一條復雜的要命的公主裙追在他的后面。
墨耀雄當時跟她說,“他叫蕭夜白,以后就是你的哥哥了,你要叫他夜白哥哥。”
可墨唯一不啊,“這個哥哥長得這么漂亮,做哥哥太浪費了,以后要給我做新郎官!”
所以她叫他小白。
每天攆在屁股后面,“小白”,“小白”的喊著。
少年的驕傲,寄人籬下的敏感和自尊,讓蕭夜白對這個稱呼非常的厭惡。
他覺得墨唯一就像是在叫一條小狗的名字。
連帶著對這個所謂的“妹妹”,也充滿了厭煩。
最嚴重的一次,他直接將墨唯一推倒在地上。
小侏儒從小到大何曾被人這么粗魯地對待?
更何況她那么喜歡他。
當下哭的很傷心,引來了墨老爺子的憤怒和家法伺候。
所以在長達七年的時間里,兩人的關系就是這般的畸形:他對墨唯一煩不勝煩,恨不能遠離,而墨唯一對他始終如一,總是死纏爛打。
至于墨老爺子,無疑就是這種關系的凝固劑。
他最疼愛這個唯一的孫女兒,對她更是有求必應,只要墨唯一提出了什么要求,蕭夜白敢不答應的話,就由他來強行下令,逼迫蕭夜白去答應,去做。
各種要求五花八門,甚至匪夷所思。
其中有一個要求就是,每次開學發了新的書本,墨唯一都要求蕭夜白幫她寫名字。
當時墨唯一給的原因是,這樣每次自己在用的時候,有同學問起,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說,這是男朋友幫她寫的。
可是現在看來,她對于他寫的名字,對于他給的東西,好像也不是那么珍惜。
畢竟,那么隨意就送給了別的男生,不是么?
這一整個晚上,蕭夜白始終都冷著一張俊臉,倒沒有什么惡言相向,只是話很少,極其的冷漠。
墨唯一自知理虧,立刻上網訂購了這本課本,然后第二天早上到了學校,又給凌之洲發微信。
你在哪,現在有空嗎,我有事找你。
我在教學樓1102階梯教室。凌之洲這般回復。
在上課嗎?
墨唯一直接喊蘇婠婠陪她一起去。
1102,階梯教室。
大一法律系的法律公開課,一共三個班級,此刻濟濟一堂,人滿為患。
老教授在上面侃侃而談,突然,坐在前面第一排的凌之洲起身,拿著自己的書本,走到階地教室的最后面。
周圍的同學看了看,覺得奇怪。
老教授的課很難搶位置,這個凌之洲怎么搶了位置又突然坐后面去了?
沒一會,教室里突然一陣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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