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回馬嶺村,颶風肆虐,暴雨傾盤,把整個村子的樹木掃蕩得東倒西歪,村里若不是有這一排排的樹擋上一擋,怕是那些土坯房子早就倒塌。
颶風疾呼了三天,喬建山的媳婦陳蘭的肚子就疼了三天,七月初七日,眼看風雨要漸漸停息時,在不明就里的鐺咣一聲與陳氏聲嘶力竭的叫喊中,一名女嬰呱呱落地。
喬巧正駕著她的愛車過珠江橋,行至橋中,隨手丟在副駕座椅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拿過來一按接聽鍵,還沒聽清楚聲音呢,車子不受控制的往橋上護攔沖了過去……
情急之下,只記得緊緊攥著那個新買的手機。
喬巧再次睜眼,兩個老婦人的腦袋在她眼前直晃。
“是個丫頭,只是奇怪,孩子一生出來就睜大眼睛,我接生幾十年,頭一次見。”大嗓門的婦人在說。
“可算出來了,折騰了幾天,我說這又不是頭胎,怎么還這樣難?”沙啞的女人聲音。
喬巧納悶,這是死了還是活了?活著的話,此時應該在醫院面對著白衣天使的嘛,這么算,那是死了?鼻子有點堵,呼吸不順暢便用力吸了吸氣,周遭的血腥味這么重?定是死了吧?
可是,死后有意識嗎?不可能!寒窗苦讀了十六年的她,大力破除封建迷信,支持社會主義文明建設的她,是打死也不能相信死后還能有意識的呀,喬巧眨了眨眼睛,要看清面前說話的兩個女人。
大嗓門與沙啞聲再次交談起來。
“我可真是頭次見,剛從肚子里出來眼睛能這么亮,看,正瞧著我呢,說來這也怪,早不生晚不生,偏這老天反常作妖時候就生了。”
“可不是,聽村里老人說,這次的颶風百年不遇的,怕不是妖星降生呢,也怪,怎沒見她哭,快剪了臍帶,提起來,打幾下讓她哭出來,不然可要壞了。”
“好咧!剛才那話別亂說啊,什么妖不妖的。”
“對,不能亂說,容易得罪人。”
肚子處感覺到一陣冰涼之后,穩婆輕打了幾下喬巧的小腿,嘴里還念叨著,哭吧,哭幾聲呀。
開什么玩笑,你們想我哭我就哭?姐我那不是太掉價了?
不過這會是大概明白了,從談話聲中,兩個女人是接生婆,自己就是那嬰兒。
這也太扯了,難不成沖下珠江橋死了然后直接托生?還帶著自己那二十多年的記憶?老天爺你可別開玩笑,這樣玩我也太過份了哈。
大嗓門又來了,“嘻……還挺犟,看你不哭出聲,哭還不哭?”
啪啪……幾個不輕不重的巴掌又朝著喬巧打了下來。
一雙大手把她的兩只小腳抓住,倒了起來打,倒起來的這下,頭朝下并不防礙喬巧看了眼所在地,一個簡易的木板床上,一個女人用一張大花被子蓋了個嚴實只露出頭在外面,臉色蒼白眼睛緊閉,一個女人正在收拾旁邊的物什,另一個就是倒提著她的人。
我暈,有這樣對待剛出生的嬰兒么?喬巧想要打回去,可那粉色小手臂舉起來那一刻,相信了,真相信了,一點兒也不用懷疑,就是嬰兒才有的手臂樣子,自己真真實實的是個嬰兒。
NND……
沖下江去死便死了,這會兒竟玩起了靈魂穿越!
哇……的一下哭了出來,用盡全身的力氣嚎哭,這絕對不是因為被打而哭,是嚇的,嚇得心驚膽戰而盡情的哭。
那二十年白長大了,父母白養我了,那么多次的試白考了,一切都從頭來過,一切歸了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