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愉快的在聊些家里閑話,不一會兒,昨夜另外兩個找上門來打架的人,也各自帶了點小心意上門,表示感謝,這下院里熱鬧了,喬巧覺得極無聊,就回了自已房間去。
自從有了這個小插曲,村里人似乎不再那么怕喬家,見著喬巧也不再像遇瘟疫般繞道走,喬巧多半每日還是自己在家,沒事在院前不遠的土堆旁邊坐上一會。
林磚頭家的浩子時不時的會來找喬巧,一來二去,竟粘上了。
“喬巧姐,嗚嗚……”浩子一邊哭一邊跑來找喬巧,瘦瘦小小的,臉上還臟污污。
“怎么了?又是被你爹訓的?你遠點,別蹭我身上來。”喬巧看那小子想一頭沖過來求安慰,想得倒美,前世的潔癖還遺留了不少,怎能讓你小子得逞。
“姐,你會算卦?真是爹訓的,嗚嗚……”浩子用手抹了一把淚,站在三步外距離,真不敢近,他現在唯喬巧的話是從。
“姐不會算卦,但算你這卦還是準的,趕緊去屋里勺水洗把臉,然后再出來說話。”
浩子極聽話,屁顛屁顛的跑進跑出,把臉上的鼻涕與淚全洗了干凈,才將這次被訓的事說了。
原來這段時間,稻谷收完了,也都曬干,見著那一堆糧食,浩子饞得,一天三頓吵著要吃大白米飯,他爹說,別看有些谷子,但上交完田稅所剩無幾了,一天吃得上一頓稀飯加兩頓雜糧青菜就不錯了,還想頓頓大白米飯,美得你。
這里的雜糧一般都是薯類,時不時的吃吃可以,天天吃還真是難以下咽,青菜里油花也不會見幾星,一個小孩子他能不饞米飯嘛。
聽著浩子哭訴,喬巧想著自己的日子還算是好的,粥飯饅頭青菜輪番吃著,總不會缺,肉這個東西嘛,除了逢年過節,就要看天。
“我爹說,那些谷子要上交,姐,那都是我們家自己種出來的,為什么要交賦稅,憑什么?嗚嗚……”林浩子又哭了,也難怪他這么瘦,吃不飽也吃不好,還要干活。
“這個嘛,就是你種別人的地,自然要交一定的稅了,要不然為什么別人把地給你種,對不?”喬巧只得用易懂的說法告訴他。
“別哭了,到我家里,米飯是沒有了,但我還有糖,給你兩顆。”
聽到有糖,小浩子一下笑開了,笑里還掛著兩行淚,喬巧看著心酸。
猛然間,那日在田邊異想天開種雜交水稻的念頭又冒了上來,成不成,總要試試嘛,萬一成了,就都能吃飽飯。
喬巧看著正吃著糖的浩子問,“田里的谷子是不是都打完了?”
“哦,是啊,都這個時候了,曬都曬了。”
“那就沒有別的地方有沒打的谷子?”
浩子想了想,一下想起什么似的,高興的道,“有一處,在山那邊,翻過后面的山,然后再下山,在山腳下有。”
這是浩子去摘毒蘑菇那時看見的。
喬巧想,那應該是在山谷里的水田吧,陰冷的地方,陽光不足,稻谷成熟是要慢些,便讓浩子領路,往山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