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怡得將廚房里的情況,都告訴了她。安之聽后睜大了雙眼,虛弱地靠在沙發上,一臉的無法相信。片刻后,她抬頭又問:“那里,真的什么都沒有嗎?”
“我仔細看過,沒有你說的東西,那里面,真的什么都沒有!安之,你究竟看到了什么?”寧怡得很溫柔的看著她,輕聲問
安之看了一眼虛掩的房門,小聲說:“我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女人,她,她的一只手,在不停地流血,很多血。她就站在這兒,這個房子的客廳里,那些血都流到了一個鐵制的盆里,然,然后她就突然抬頭笑了,很可怕的笑了!”
寧怡得說:“能看清她的臉嗎?她長什么樣?外貌有沒明顯的特征?”
安之閉上眼睛想了想,睜眼說:“她的臉很普通,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不胖不瘦不高不矮,頭發花白,很普通。對,對了,她的手,那只流血的手,皮膚很白,上面有一顆很大的黑痣,就在虎口的位置!”
寧怡得看著她驚恐的樣子,伸出一只手,輕輕摸摸她的腦袋,說:“安之你別害怕,我們現在就回去,那個女人不能傷害你!”
安之虛弱地笑了笑,說:“嗯,我沒事,那個女人為什么笑?”
寧怡得還沒開口說話,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忽然聽到屋外九叔在說話,而且伴隨著很重的敲門聲。原本為了方便查案,寧怡得找了一個借口,沒有讓九叔一起進屋。對這個安排,九叔很理解,他自覺地去了樓梯間,說是要順便查查公共設施,是否安全到位。
此時,九叔卻突然出聲說話,還在用力地敲對面的大門。寧怡得和安之頓覺有些不對勁,兩個人立刻往門外走去。只見九叔拎著一個大黑塑料袋,正站在302的門口,用力地敲著對面的房門。
九叔的聲音里有些氣憤,他大聲地喊著說:“喂,您好,有人在家嗎?有人在嗎?您家有東西,放在水表箱里了,那里不能堆放雜物,麻煩您開下門!”
可是任憑九叔喊破嗓子,302的門內一片寂靜。看不下去的寧怡得開口說:“九叔,之前不是說對門的阿姨去了國外嗎?怎么她又回來了嗎?”
九叔扭頭看著寧怡得,臉上都是疑惑和氣憤的表情,他口氣很不滿地說:“302的業主應該是回來了吧,要不哪里來的這個大黑袋子。您聞聞這個袋子,系著口還全是腥臭的腐爛食物味,得趕緊處理掉。那個301一直沒有人住,這塑料袋忽然出現,肯定是302扔出來的,不過現在好像家里沒人!”
九叔是一個很負責認真的人,堆在水表箱里的垃圾,讓他很惱火。因此,他不甘心地回頭,又用力敲了幾下302的房門,屋內還是一片寂靜。
安之開口說:“九叔,要不您問下虎子吧,看看小區記錄,是不是302的業主回來了,萬一要是認錯了人,您以后的工作也不好開展呀!”手機\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九叔聽聞愣了一下,嘴上說著:“這黑塑料袋,要不是302扔到那兒的,可就真見鬼了,肯定是302干的!”但他心里到底是有些打鼓,所以還是聽了安之的勸,掏出手機,給虎子打了一個電話。
等了一小會兒,虎子查完小區的記錄后,很肯定地告訴九叔,302的業主沒有回國,也沒有其他親戚來302暫住。這結果有點不寒而栗,虎子還說301也一直沒有人來住,并且那些來過301的小姑娘們和老業主,也都沒有人拎過一個黑色的大塑料袋。
九叔掛了電話,拎著大黑塑料袋,愣在了302的門口,他的雙眼里充滿了混亂了。站在一旁的安之,看著那個黑色的袋子,心中也冒出一絲不安。這時,寧怡得清冷的聲音響起:“九叔,要不打開塑料袋,看看里面裝的是什么吧。沒準是以前302的業主,忘在水表箱的東西!”
九叔看了看他,有些底氣不足地說:“寧教授,您是不知道,樓梯間的那個水表箱,因治安防火要求,平時都是鎖著箱門。只有在水表發生故障,或者是小區查水表的時候,物業才會打開,有垃圾早該發現了。”
安之說:“那九叔,這一段時間里,小區有沒有查過水表?”
九叔說:“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前幾天,小區里剛剛查過水表。而且,在查水表的時候,物業還會做環境檢查,水表箱里不會留雜物呀!我剛去樓梯間查消防栓的時候,發現這個水表箱的鎖,是開著的。怕水表箱出了問題,才過去看了看,發現是里面塞了這個大黑塑料袋!”
寧怡得說:“九叔,那更要打開塑料袋看看,里面到底裝了什么東西。沒準里面的東西,會告訴咱們,到底是誰家扔在水表箱里的!”
九叔想了想,點了點頭,將那燙手的黑色的塑料袋,輕輕放在地上。他費力地解著塑料袋上的死結,沒多久,袋子就被打開了。頓時,一股濃烈的腥臭味噴薄而出,熏的大家連連后退,安之還咳嗽了起來。
九叔捂著鼻子,伸頭往里面看,說:“這里面是什么東西?怎么會這么臭?”
眼前的黑色塑料袋里,是一個被火熏黑的蒸鍋、一個鐵質的小盆、幾包沒有開封的紗布棉花、一些未清洗的醫用皮管,還有四個有污跡的透明塑料飯盒。這些東西上面,都黏著一些黑褐色的污跡,散發的味道腥臭無比,同時還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瞬間,安之嚇白了臉,腦海中那恐怖的一幕,果然是真的。那個頭發花白、虎口有黑痣的女人,難道就是301的老業主,也就是那個女人的母親嗎?這些東西上面黑褐色的污跡,難道就是她流出來的血?或者是那些得病死去的人,體內的黑紅色液體殘留物?
想到這一點,安之聲音有些顫抖地問:“九叔,您,您還記得那晚看到的奇怪女人,就是那個睡在棺材里的女人。她,她的頭發是花白的嗎?還有她的手,一只手的虎口上面,有,有沒有一顆大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