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啊,這都什么時代了,怎么可能。”劉華強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怎么不可能!”王耀祖冷冷一笑,“我是舉例,舉例懂不懂。”
“什么意思?”
“就那漫天的電線和老舊的房子,放火可以說幾近于無,發生點火災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嗎?”王耀祖瞇著眼哼哼了兩聲。
“這倒是正常。”劉華強嘴角抽搐了幾下說道:“不過,就算,就算真的失火,也影響不了那么大一片社區啊。”
“那是你失火的地方不對。”
“不是我失火!”劉華強搖著腦袋。
“瞅你那小樣,怕啥。”王耀祖瞪了劉華強一眼,“不說中產,那些小康以上的馬來人都不會參與,就這些窮鬼鬧騰的最狠。”
“我說的失火!”
“就燒了他們的寺廟,看起來也是百年老寺廟了,不是什么精神象征嗎,正好,一把火給丫的燒個精光。”王耀祖一臉平靜地說著。
“沒那么容易。”劉華強這會也正色起來,“寺廟那邊管理及其嚴格,雖然落后,但防火問題他們不會沒有考慮的。”
“這就不是你我需要操心的了。”王耀祖搖搖頭,“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嗯?”劉華強腦袋一歪,“這放火還有專業的了?”
“放火沒有,防火的總有吧。”王耀祖笑瞇瞇地,眉頭一跳一跳地提點了一下,“那些專門搞防火的人最懂得哪里容易失火,怎么失火損失最大了。”
“牛逼!”劉華強豎起一根大拇指,這種反向思考你都能想得到,不愧是真正的犯罪專家啊!
“一般,一般!”王耀祖哈哈大笑道。
五天后,一個打扮跟本地人沒什么區別的戴著白帽子的人跟隨來做禮拜的人一起走了進去,一連三天,早晚的禮拜都不缺席,白天就在這片區域內來回閑逛。
三天后,一份詳細的報告就出現在了劉華強的桌案上。
沒錯,跟王耀祖肯定沒關系!
慈善大使、馬來人民的好朋友、關丹市榮譽公民,新銳投資者王耀祖怎么可能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他們的防火措施幾近于無,電線線路老化,很容易引起電火,只需要電壓忽然出現提升,幾乎必然引起電火。”
“電壓怎么會突然出現變化?”
“變壓器,只要稍微動一動手腳,變壓器就會出現問題。”
“寺廟呢?”
“那里就需要特意去一趟了,我觀察過幾個節點,只需要在線路上做點手腳即可。”
“會不會被發現?那可是大事!”劉華強神情凝重。
“不可能。”來人一臉堅定地搖搖頭,“都燒了,事后檢查也是電火引起而已,什么都檢查不出來的,只是想火勢夠大,還需要在一些地方放置一些可燃物,我觀察寺廟內有不少蠟燭和幔帳,另外這邊人很喜歡吃甜食,寺廟也有不少甜品,如果弄一些糖進去在關鍵地方,會引起爆炸,如果再有面粉之類的巧合在……”
說到這里,來人便閉嘴了。
劉華強嘴角抽搐,果然,魯迅不是說過,最了解你的都是你的敵人,做防火的最了解如何……
人,劉華強也不知道王耀祖從哪里弄來的,反正一看就不是好人,但不得不說手法是真的很熟練。
至于在寺廟內帶東西這種事,劉華強倒是輕松能辦到,在關丹一年多可不是吃素的,又不是什么危險品,誰也沒在意。
三天后的一個下午……
正在做禮拜之時,寺廟內的一處電線忽然打出了電火花引燃了旁邊的幔帳,幔帳掉落在蠟燭之上,而低頭禱告的人們并未看到,蠟燭燃氣的火讓幔帳整個都燒了起來很快掃倒了早就放在特殊位置的白糖包之上,片刻間便大火沖天而起。
白糖本身是不能發生爆炸,但其確實很好的助燃劑,一旦引燃,極其難以撲滅并且溫度極高擴散很快。
此刻才有人發現出了火災,場面頓時亂了起來,密密麻麻的人群驚慌失措間有的想要救火,有的想要逃跑,有點朝里面沖,有的朝外面逃,絆倒的人被眾人從身上踩過慘叫不已帶倒更多的人,越是耽誤時間,火勢越大,火勢越大,人群就越是混亂。
被帶進來的面粉包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壞掉了,七手八腳地踩過,面粉就這么騰起彌漫在寺廟之內。
終究還是往外跑的人多,當大部分擁擠著跑出寺廟門口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一聲炸響,‘轟’的爆炸聲響起,火光從寺廟的窗口門口噴出七八米,沖擊波伴隨著滾滾熱浪猛地沖擊在門口眾人身上,頓時炸的多人口吐鮮血。
幾乎同一時間,貧民窟內七八處房子同時失火,全都是老舊的木質房子,也不知道為什么就那么巧,位置都很關鍵,這邊人的注意力都被寺廟的爆炸吸引沒人注意到房子失火的事情,這就導致等濃煙升起火勢滾滾之后已經無法挽回。
狹小的街道,擁擠的人群讓消防車根本開不進來,幾處失火點迅速擴散開來引燃了更多的房子。
這一天對于這處貧民窟來說宛若末日一般,唯一讓人慶幸的就是大家都在做晚課大多都不在家中,人員傷亡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大。
但事后統計,當日死亡人數也超過200人,主要都是死在寺廟之內。
一場大火,貧民區燒了足有四分之一,火災被撲滅之后整個片區顯得像是被轟炸過了般。
廢區之上,好多人在哭泣抹淚,但也有更多人在廢區中搜索,看能不能找到點殘留物,畢竟那也許就是他們的全部家當了。
遠遠的在汽車上觀望一眼,王耀祖臉上并沒有任何表情,倒是劉華強臉上滿是不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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