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焰堂雖然說是近些年發展起來的幫派,可是莫孓還真的是挺佩服韓山,各處設計無不獨具匠心。
比如這個小秘境,因為地方太小,他們占領之后并未在地面設置什么建筑,而是把設施全都放到地下。
“這也是因陋就簡,地方太小了,而且誰也沒想到上面的溪流不過是個假象,底下的暗河才算是主體部分吧。莫孓兄弟,我跟你說如果不是怕你惡心吃不下,我都想請你吃一盤涼拌水晶蜈蚣了。”
莫孓搖搖頭,還是算了,他并沒有洪七公那么好的胃口。
顧蒼鷹看莫孓的表情就猜到他在想什么,嘿嘿笑著說道:“我們就是用的叫花子釣蜈蚣的方法,不過都不用把雞埋到土里,只要找準了地方弄點血腥,那些水晶蜈蚣就會蜂擁而至。開水一焯,從一頭掐一下往外一拽白生生的小嫩肉就出來了,弄點老抽、蠔油、麻油、小米辣,再撒點料酒……”
“我跟你說莫孓兄弟,這是咱們這小秘境除了天髓之外的第二大特產,大補啊!”
說的莫孓不斷左顧右盼,害怕哪里會突然竄出一只大蜈蚣來。
他倒是也算不上怕,只是有點輕度密集恐懼癥的莫孓看見類似蜈蚣這種渾身都是腳的生物就有點脊背發寒。
然而莫孓沒料到的是,更大的驚喜還在后面等著他。
顧蒼鷹沒有夸大其詞,這里地下果然有一個極其龐大而復雜的溶洞,在暗河的一側有幾間不知名的木料搭建的房舍。
其中一間里面傳出一聲聲哀嚎:“放了我吧,求求你了,放了我吧,你要我做什么我全都答應!救命啊!啊啊”
慘嚎聲歇斯底里,莫孓心中有點不高興,這個韓山如此越俎代庖,雖然說莫子軒對于莫孓來說并沒有太大的價值,就算是死了也無所謂,可是還沒等他這個正主到,韓山就這樣慘無人道的折磨他的階下囚,誰給他自作主張的權利了?
見莫孓沉著臉,顧蒼鷹也閉上了喋喋不休的嘴,后知后覺想起他們似乎關系其實也有點尷尬,畢竟他的好大哥也差點沒把莫孓給害死在沙漠里。
其實平心而論,顧蒼鷹是真的挺愿意結交莫孓這個朋友,只是兩個人從交往就開始充滿了算計,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如何面對莫孓了。
進了水牢之后莫孓才發現他還真的冤枉了韓山。
只是他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是應該夸獎一下韓山還是應該一腳把這個自以為是的家伙踢出小秘境去。
韓山可能連莫子軒的一根汗毛都沒碰過,這貨聲嘶力竭的慘叫居然是因為嚇的。
整個水牢里只在東北角放置了一把躺椅,一個茶幾。韓山正舒舒服服吃著烤串喝著小酒,欣賞著莫子軒不斷扭動掙扎和呼號著救命,像是另外一種形式的歌伴舞。
讓莫子軒無需動刑就嚇得魂飛魄散的是四五只體長超過三米足有成人大腿粗的博比特蟲一樣的生物。
莫子軒被關在一個水滴形的某種藤條編制的大簍子里,大簍子有一多半都被浸在水里,莫子軒只有頭部露出水面來。透過手指粗的縫隙可以清楚的看見那幾只餓紅了眼的大蟲子正在盤旋環繞在他的周圍,甚至試圖打開它那鋒利的咽頭探進藤簍子里來勾莫子軒身上的血肉。
這玩意看著太惡心了!
雖然它的近親是人們非常熟悉的沙蠶,有人用它釣魚有人用它蒸蛋,可是當你面對這種巨型博比特蟲時絕對不會產生前面兩種愚蠢的想法。
尤其是這幾只淡水存活的博比特蟲看樣子還是屬于異界的變異品種。
誰知道這些姹紫嫣紅的大蟲子是不是有毒?
被冰冷的溪水浸泡著,還要跟幾條這樣隨時準備把他當晚飯的博比特蟲做鄰居,也難怪莫子軒叫聲會這樣凄慘了。
不過深知莫子軒為人的莫孓覺得,他能這么喊,主要是對背叛和出賣任何人都沒有壓力。
這貨的心里永遠都是只有自己。
“莫孓,莫孓,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愿意跟你去莫家指正莫少黎害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救我出去啊,莫孓!”
一看見跟顧蒼鷹一同進來的莫孓,莫子軒頓時像是看見親人一樣嘶聲哀嚎起來。
韓山站起身,從空間戒指里又拿出兩把藤椅來讓莫孓和顧蒼鷹坐下一起吃。
似乎之前他們之間的那些芥蒂都不存在,莫孓本來就是韓山的兄弟一樣,韓山隨意中帶著三分恭敬說道:“想吃點什么?我讓人把能烤的都烤了,特意請的大凌河烤工。”
莫孓蹙了蹙眉,顧蒼鷹和韓山真不愧是兄弟,一個請他吃蜈蚣,一個請他吃東西欣賞大號蜈蚣。
“我時間有限,出來時有人一直跟我到兵器鋪子。”莫孓搖頭拒絕,倒是顧蒼鷹毫不客氣的坐下開始大快朵頤。
“莫少黎還沒醒過來,你知道最后誰去了那里嗎?”莫孓沒有急著審問莫子軒,反而免費告訴他最新消息:“你知道些什么,現在可以說給我聽,要是我覺得你還有活著的價值,留你一條命也不是不行。”
莫子軒不太相信他在這里的話語權,兩只眼睛不斷去瞟韓山,因為顧蒼鷹看起來就像是個忠心耿耿的打手,所以這里肯定是韓山說了算。
“你不用看他,這里我說了算。”莫孓淡淡說道。
莫子軒不由得瞪大了雙眼,怎么可能?這位已經自我介紹過,是九焰堂那位兇名赫赫的掌權人,是位B級大佬,他莫孓一個資質超爛的小D級何德何能……莫子軒驚駭的發現,以他現在的實力竟然已經探查不出莫孓的修為。
只有面對境界比自己搞出許多的人才會產生這種感覺。
這一次莫孓只要進了傳送陣就是任人魚肉的下場,怎么可能短短幾天里,他不但沒受到任何傷害,反而又晉級了?
最令莫子軒心驚肉跳的是,那位九焰堂的大佬竟然沒有反駁莫孓,也沒有一點不悅的意思。
“我們回避一下?”韓山問道。
莫孓點點頭,說道:“去吧。”
聽見兩個人短暫對話,莫子軒一顆心頓時沉到谷底。
“最后誰去了?”他聲音聽起來無比苦澀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