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
莫孓也不得不承認，如果真的是騰行淵講述的那樣，可能他和賀偉農那些手下都誤會賀偉農的意思了，其實賀偉農只是想看看莫孓打扮女裝的樣子是不是和自己夢境中那個少女一樣。
而那三個貨以為自己的主子是個口味獨特有那種癖好的人。
話說回來，包括賀偉農的媽媽所作所為，也都是一些殺傷性極低但侮辱性極強的事情。
“那現在呢？賀偉農是……”
莫孓終于還是說出了那三個令自己厭惡的字，只是一旦說出口，好像也沒有那么厭惡的感覺了。
騰行淵明白他的意思，喟嘆一聲說道：“可以說是死了，也可以說是被我同化了，因為和一個元嬰期的神魂相比較，他實在是太弱了。我們最后一點點融合，變成我擁有了他所有的記憶卻沒有他那些個情感。”
這種感覺莫孓太明白了，頗像他進入任務時接收到某些故事情節那樣，像是荒村詭影或者那個作死的王爺一樣，他擁有故事里面那個人的身份和記憶，卻對那些里面的人沒有太多情感。
騰行淵攤攤手，忽然詭異一笑說道：“也許是他融合了我也不一定，說是他擁有我的記憶也完全說得通。”
“但是不管怎么，起碼我更喜歡叫騰行淵，雖然一度我以這個姓氏為恥。”騰行淵說完聳聳肩膀，好像已經完全不在意那些從前的事了一樣。
也只是好像不在意。
否則的話他不會屢次三番的護著莫孓。
莫孓知道他那個從未見過面的老爹給自己安排的一切都很靠譜。
比如《溯本摹圖》比如龍髓，就算歷經幾百年，它們依舊通過各種渠道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一時間莫孓的眼眶再次變得潮濕，他好像越來越喜歡流淚，這真的不是一個好習慣。
有些事情還是不太明白，可是莫孓已經不那么執著去尋求那些也許湮滅在歷史長河中永遠無法探尋的事情了。
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咳咳咳！
咳咳咳！
沁涼的海水忽然涌入口鼻時莫孓驚慌失措之下竟然被嗆著了。
看著對面騰行淵奸猾異常的笑容，莫孓頓時明白他被這個老東西給陰了。
給對面比了個中指，莫孓體內生輪運轉，以太集中到口腔附近，將那些害得自己出糗的海水帶離身體。
只是這樣泡在海水之中必然不同于在陸地上御空飛行，莫孓無法，只得讓初一包裹著自己防止在行進過程當中再次嗆水。
“你真的是一條龍的兒子嗎？我看你是聾的兒子還差不多吧？你身上流著太一天龍的血，別說現在還是普通的海水，等會到了深淵海眼爐，那里的若水也近不得你啊！”
盡管下了水，騰行淵出了沒有開口說話之外于陸地空氣中絲毫不差，倒是莫孓像是個溺水的傻小子，如果沒有初一幫忙的話倒也不至于嗆死，不過是耗費大量星元力不斷調動以太來吃掉那些他嗆的水也就是了。
或者說在入水之前拿出一道避水符就可以搞定。
只是弱水他知道，重水他也聽過，但是這若水是什么東西莫孓表示還真不清楚。
“應該和現在人說的重水差不多。簡單說就是沸點要更高一些更穩定一些，在海眼爐那個天然大爐子里淬煉兵器，要比莫家那個地火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在騰行淵給莫孓科普這些知識期間莫孓意輪轉動，整個脊背開始微微發熱，一絲龍威漸漸擴散開去，果然那些海水像是有靈性一樣在莫孓周身退避三尺，不管騰行淵駕馭法寶是什么樣的速度，莫孓周身始終像是隔了一層看不見的物質。
漸漸的莫孓開始脫離騰行淵的法寶，淡然自若的懸浮了一會之后他開始嘗試坐在海水之中，然后側臥，莫孓忽然像是個被打開新世界大門的孩子，玩得不亦樂乎。
騰行淵酸溜溜說了一句“年輕真好啊”就開始駕馭著法寶全力向下俯沖。
果然不愧深淵之名。
莫孓本來以為在去那個海眼爐的路上或者海眼爐附近他們與騰家人必定有一場惡仗要打，不料騰敬直倒是很乖覺，直到他們沉入伸手不見五指的深淵底部，已經可以踏足行走在水晶宮一樣的海底世界，也沒見騰家人在此地把守。
其實這倒是莫孓想多了。
騰行淵后來解釋說，海眼爐是那條龍留下來的東西，只有龍族血脈或者是淬煉龍族身上物品之時這爐子才會有火焰噴出。
放別的東西上去，這就是一道黑漆漆鬼眼一樣的洞窟而已。
為了證實自己的說法，騰行淵將他之前用的唐刀放在桌面大小像一只巨獸眼瞳的洞窟上面，果然，黑黢黢的海底依舊黑黢黢沒有任何反應。
等到騰行淵拿出自己那兩只墨玉一樣的爪子，剛接近那海眼爐，里面就有幽藍如鬼火般的火焰在升騰而起了。
“這個你也拿去一起淬煉了吧，都是你父親的東西。”
莫孓到了這個時候，終于對騰行淵肅然起敬。
這是太一天龍身上最鋒利的兩只龍爪所化，是世間最為珍貴的東西，可是騰行淵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就交給了自己。
“你自爆了元嬰這東西難道也和你神魂綁定一同追隨而來？”莫孓忽然發問。
騰行淵搖搖頭：“這個我還真沒弄明白，在我完全清醒并且掌控這具身體的時候，我忽然想起好像還有兩只奪魂勾，它們就自己出現了。”
莫孓一揮手將兩只龍爪推回到騰行淵面前說道：“所以這個是你的東西。我不要。”
騰行淵抬眸看了看莫孓，既不收回也沒再推向莫孓，他就那么定定的看著對面的少年良久，一語不發。
“收下吧，我就算湊全了他全部肉身，他也不可能再活著了。當初既然他把這個送了你，而它們又選擇追隨了你，你就應該是這對奪魂勾的主人。而且，我想要做什么，不會只依靠區區一把武器。”
騰行淵忽而展顏一笑：“到了這會，你總算是有點像太一天龍該有的樣子了。”
說完他不再客氣，徑直將兩把奪魂勾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