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貝克醒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上午的十點半左右了。
昨天樓下理查德的女兒阿萊克西斯的生日,作為朋友,貝克被喊去慶生了,然后和理查德喝酒,喝得稍微有些多了。
十五分鐘后。
貝克洗了一個澡,正好接到了格溫的電話,表示她已經在樓下的牛排餐廳選好位置了。
貝克回了一句馬上來,在出門的時候看了一眼洲際酒店APP關于韋斯利的全新更新。
看完之后,貝克只有一個念頭。
韋斯利,危!
洲際酒店在今天上午將對韋斯利的懸賞增加到了五百萬,前提是需要活抓,如果不能活抓的話,那么對不起,誰打死的就追加通緝誰。
很明顯。
這是洲際酒店的五高桌之一,總部在臺伯島的刺客聯盟發話了,要不然的話,不會有這么一條命令的。
韋斯利知道嗎?
一無所知。
在通緝令生效還有四個小時的時候,韋斯利這才從皇后區的某個ATM的馬路邊醒了過來。
昨天他在完成了覆滅紐約兄弟會如此的壯舉之后,路過ATM機看了一眼,在看到那余額為負數的時候,強大的無力感瞬間來襲,導致韋斯利直接暈睡在了路邊。
等到眼下韋斯利醒過來的時候,依舊還是在路邊。
入眼。
天空還是那個天空,碧藍碧藍的。
紐約還是那個紐約,富人的天堂,窮人的地獄。
似乎看上去,一點兒都沒有受到他所干大事的影響。
韋斯利咬了咬牙,扶著墻壁緩緩的站穩了身子,剛剛邁出去一步,大腿處之前被殺豬匠砍傷已經結痂的傷口再一次裂開,瞬間疼痛感如同潮水一樣沖刷著韋斯利的神經。
半響。
等到韋斯利強忍著疼痛回到自己父親十字架的小窩之后,就發現了小窩之中已經是人去樓空了。
是真正意義上也是字面意義上的人去樓空。
韋斯利頓時有些傻眼。
下一秒。
韋斯利回神,然后連忙一瘸一拐的跑到了原本父親十字架放置著武器裝備的庫房之中。
空空如也。
之前架在墻壁上的各種狙擊槍、自動步槍、手槍,堆放在墻角的手雷、閃光彈,甚至就連抽屜里面的好幾份護照還有幾疊不同國家的萬元大鈔此刻是統統的不翼而飛了。
如果不是桌上還留著一柄帶著一發子彈的手槍和一張紙條的話,韋斯利恐怕會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做了一場夢。
如果我是你,我會給自己一個痛快。
“沃特法克!”
韋斯利揉了揉自己的右眼,看著手上紙條上的內容,有些不太明白的罵了一句,然后從自己的口袋之中掏出手機,對著紙條上留下來的一個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
是沛克·華斯基。
他似乎很肯定這通電話就是韋斯利打來的:“韋斯利。”
韋斯利揮了揮手上的紙條:“沃特法克,華斯基,我房間的東西呢。”
華斯基語氣很靜:“那房子是我給你父親找的,里面的武器也是我置辦的,我不能讓他們將怒火聯系到我身上,我提醒過你的,孩子。”
“他們?”
韋斯利皺眉道:“兄弟會已經被滅了。”
他記起來了,就在昨天,他將一個有著千年傳承的刺客組織給端掉了。
我是全天下最棒的刺客。
華斯基語氣沒有任何的波動:“你根本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孩子,我不知道你拿了他們什么東西,但,自殺吧,趁現在還沒有過二十四個小時。”
“什么東西,什么自殺,你在說什么?”
“你當時應該聽你父親的話,就如同你父親所希望的那樣,離開,過著不一樣的生活。”
“沃特法克,你到底在說什么,兄弟會已經沒了,狐貍也沒了,修補匠也沒了,他們都死了。”
韋斯利有些抓狂,為什么他說的話,華斯基都裝沒聽見呢:“華斯基,兄弟會已經滅了,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看。”
正在機場等候著飛機的華斯基為自己的好友十字架感到傷心:“你壞了規矩了,孩子,再過四個小時,全紐約的刺客和撒手都會來找你,他們不會殺了你,但相信我,你會被他們活抓,而且,一旦活抓之后,你會生不如死,所以……自殺吧。”
說完。
華斯基掛斷了電話,然后將手機的后蓋打開,拔出里面的手機卡,丟進了垃圾桶里面,然后提拉著來時的背包準備去當廁所,然后登上飛往東摩拉維亞回家的航班。
但在十分鐘后。
男廁所里面傳來一聲男高音,機場的安保沖進去之后,便看到了被割喉坐在馬桶蓋上瞪著雙眸的沛克·華斯基。
墻上。
一行血字。
同室操戈者,死!
且說韋斯利那邊。
在韋斯利聽到了電話中傳來的掛斷聲,然后再打過去已經是不在服務區狀態之下怒艸了一聲,然后憤怒的將自己的手機給摔倒了墻壁上。
手機瞬間四分五裂變成了尸體。
韋斯利用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
下一秒。
韋斯利想到了剛剛華斯基在電話中最后的警告。
壞了規矩?
全紐約的刺客都將追殺?
還有四個小時?
韋斯利陡然間一個激靈,然后走到公寓的廚房口,小心翼翼的拉開窗戶朝著外面的四周看去。
斯隆是用速成的辦法來培訓韋斯利的,但不可否認,韋斯利的確是一位天生的刺客。
在有著華斯基的警告在先之后,韋斯利真的通過窗戶看到了好幾個行動可疑的行人。
“法克!”
韋斯利再次爆了一句粗口,然后便是慌張的朝著公寓的門口跑去。
公寓四樓下三樓的樓梯口。
一帶著帽兜的胡子男看著慌張的韋斯利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小兔子,快些逃,還有四個小時,大灰狼就來抓你了。”
韋斯利微微一愣。
然后目光落在了胡子男卷在袖子里的右手,沉默了一會之后,選擇直接路過胡子男朝著樓下繼續跑去。
出了公寓。
韋斯利感覺到在他剛剛踏出公寓的那一刻,從四面八方,最起碼有三十多道目光瞬間跨過了空間的距離落在了他的身上。
沃特……
法克!
韋斯利內心有些麻爪,這特喵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已經消滅了兄弟會了,從哪里又冒出來這么多的刺客了?
可憐的孩子。
如同一只在井底的蛤蟆一樣,以為他看到的天空,就是一整塊的天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