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興國公府上的!”
一聽這話,頓時,周邊立刻響起倒吸涼氣的聲音。
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給宰相看門的,都相當于七品的官。
就當下來說,興國公的權勢比起什么宰相,都要大的多,而眼前這位,竟然還是興國公府上的管事!
嘖嘖,如果不是他自己說得話,還真看不出來,眼前這位和藹的老人,竟然是興國公府的管事!
他們自然不知道,這位老人其實是藍天保的爹。三年前都差點餓死,被興國公收留,又得興國公吩咐,心存感激,謹守本分,壓根就不敢有什么目中無人的囂張。
也是看著他表現不錯,因此,張明偉便把府里外面的事情就交代了他來打理。比如當初崇禎皇帝把查抄自原司禮監掌印太監王德化的三十間商鋪賜給他當見面禮的,就讓他來總管了。
不過他這時候過來兌換錢幣,還是奉了興國公之命過來的。
此時,知道了眼前這位老人的身份,一時之間,周邊的人群,都不敢亂說話了,不少人都還退開了一些。
對此,藍天保他爹也不管,只是吩咐把帶來的銀子和銅錢全部兌換了。
自始至終,就沒有一點利用身份地位在辦事,和藹的樣子,就和普通老者沒什么兩樣。
看到他這樣子,終于,圍觀的人群便又靠近了一點。
他們便看清了清點清楚的銅錢收入柜臺,然后給出了同樣是銅錢一樣的新錢幣,分為金銀銅三類,交付出柜臺。
藍天保他爹這邊,金幣只是兌換了一小點,因為普通的買賣很少會用到金幣。銀幣其實都不多,最多的自然是銅幣了。
圍觀人群好奇之下,還是剛才和藍天保他爹說過話的那個老者,便露出討好的笑容對藍天保他爹說道:“看朝廷新發的這個錢幣,好像不是大明寶鈔那樣的?”
藍天保他爹聽了,便笑著拿出些銅幣遞給他,同時說道:“那是肯定的,你們看看,朝廷對這新錢幣是花了大心思的,絕對不可能出現像大明寶鈔那樣的。”
說到這里,他自豪一笑道:“我家老爺學究天人,是花了好多心思,用在這錢幣上,這錢幣又怎么可能會像大明寶鈔那樣呢!”
那老者一邊連連點頭,一邊更多地注意手中的銅幣,打量著這銅幣。
其他圍觀的人,便也圍了過去,紛紛跟著打量起來。
看到這一幕,藍天保他爹便又介紹道:“朝廷這次新發行的錢幣,就按這個,分金銀銅三類,樣式都一樣,只是材質不一樣而已。對應的比例,朝廷都有告示的。”
圍觀的人見了,都是點頭附和,反正不管對不對,總不能去質疑興國公府上的管事。
等到家丁把兌換來的錢幣都裝上了馬車,那拿錢的老者是有眼力的,連忙恭敬地把錢幣奉還,同時笑著說道:“這錢幣真是精美,肯定是個好東西!”
藍天保他爹接過錢幣,同時又是自豪一笑道:“這種錢幣,也是我家老爺的科技學識打造出來的,除了朝廷,別家不可能會有這種錢幣。”
說完之后,他便轉身走了。不過領上馬車之時,他想起什么,便又轉頭對這群圍觀的人群說道:“我家老爺私下里說了,這種錢幣,如果好好保存,留存后世子孫的話,那可是寶貝。越是頭一批就會越是值錢!”
說完之后,他便沒有再廢話,上了馬車遠去。
看著馬車的背影,人群中有玩古董的,忽然開口說道:“沒錯,這次新錢幣的發行,絕對是一件大事。唉,不說了,我得趕緊回家!”
見此情況,有人就不明白了,連忙喊他問情況,可那人卻迅速遠去了。
不過人群中,也有人回答道:“這還用說,興國公都這么說過,還能有錯!不說了,我也得趕緊回家。”
一聽這話,家里有點閑錢的那些人,便立刻跟著散去了。
不用說,都是要去拿點錢來兌換新錢幣,反正都是閑錢,放著就放著,萬一真得行情漲了呢?
還真別說,這錢幣確實漲了,不過不是因為古董,而是其他原因,此處暫且不表,但逃脫不了經濟規律。
雖然是有興國公府上的示范作用,也確實帶動了一些人小規模地來兌換新的錢幣。但是,更多的還是在觀望。
對此,張明偉一點都不擔心。只要朝廷認這個新錢幣的價值,能回收,比如收取賦稅的時候就收這新錢幣,就能讓百姓放心。時間久了,新錢幣的好處多多,都不用說,老百姓自然會用新錢幣了。
不過,有關這個財政司、大明中央銀行和新錢幣,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張明偉一直撲在這方面,忙成了狗。
與此同時,在年后,建虜這邊也開始忙起來了。
他們的這個忙,卻是被動的忙,而且,還不是那種痛并快樂的忙。
過年前后的大雪,在中原這邊雖然是瑞雪兆豐年的好兆頭,可對草原民族來說,那叫做白災。
這崇禎十七年末的大雪,讓草原各部族的牲畜凍死極多。
如果在原本的歷史上,崇禎十六年的時候他們跟隨建虜入關的劫掠,讓他們的物資會更充分一些,倒也能過得去。
可因為張明偉的穿越,及時調整了對遼戰事的策略,以至于把建虜牢牢地釘死在遼東大地上,壓根就沒有入關。
這么一來,經歷了崇禎十七年末的這場白災之后,草原各部族便都扛不住了,幾乎是不約而同地,往盛京派來了使者。
目的不外乎一個,他們是建虜的小弟,如果小弟要餓肚子活不下去了,當大哥的,總要解決下吧?
一路又一路的蒙古使者入盛京,每一個部族都是一大堆人,有科爾沁族的,也有巴林、敖漢等等部族,倒也讓盛京一下熱鬧了起來。
然而,對于這個情況,滿清攝政王代善和多爾袞都頭疼了。
自己都是喝著涼水,扎緊了褲腰帶過日子的,哪有余糧給這些小弟!
可是,不管是多爾袞,還是代善,都很清楚,草原遭了白災,必須要給他們解決下才好。要不然,離心離德之下,大清的力量就會更弱的。
要是往年,那沒說的,大手一揮,走,去吃明國這個狗大戶。
然而,如今的明國,山海關這邊的明軍緊縮不出,連個圍城打援都做不到,因為壓根就沒有城可以圍。雖然山海關外還有一個明軍占領的廣寧中左所,可那離山海關太近了,不可能打援,反而容易被兩面夾擊。
而在長城沿線,明軍也是拒城而守,并沒有什么機會。
甚至在說到長城沿線的明軍時,最靠近的敖漢部還全是抱怨,說之前不是奉大清先皇之命去試探長城沿線明軍的防御,結果,土默特部被明軍報復給滅了。
大清這邊,對于這個事情,就好像當沒發生過。萬一下一次,明軍來攻打敖漢部族了怎么辦?
對此,多爾袞有點無奈,便解釋道:“土默特部離遼東太遠,遼東這邊知道消息的時候,已經太晚,土默特部早已被明國給滅了!”
說到這里,他看著敖漢部族的使者,言有所指道:“其實吧,草原那么大,本王有點想不明白,就算打不過明軍,就不會跑么?這土默特部如此愚蠢,連這都不會,怕也不能怪別人吧?至少如果他們人在的話,大清必定會發兵幫他們復仇!”
言外之意,自然是真有這種事情發生,你敖漢部也可以逃啊,然后大清就會來幫你們的。這種要求,不過份吧?
雖然這個嘴仗打贏了,但是,最關鍵的問題還是擺在面前,無法解決!
就周邊的局勢,明狗這個狗大戶吃不到,還想再找吃的,就只有朝鮮了。
其實吧,這時候的朝鮮,早已被建虜禍害的差不多了,是屬于雞肋的那種。一個搞不好,就會得不償失。
然而,局勢發展到現在,就算想吃這個雞肋,都有問題了。
明國在東江鎮的騎軍已經增加到六千左右,光是這股力量,就非同小可。要想再去朝鮮翻點吃的出來,就必須要先對付了東江鎮的明軍才行!
可東江鎮的明軍真要好對付的,那大清早就去對付了!
頭疼,真得是很頭疼!
多爾袞和代善連續商議了幾天,都沒有什么好辦法。
可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就只能從朝鮮這邊想辦法而已。
無奈之下,多爾袞便讓聰明的漢官出主意。這一點,他還是很有把握的。如果說,能想出主意的話,就絕對只有這些漢官了。
然而,至少在盛京這邊的漢官,包括以前一直有鬼主意的范文程在內,都沒什么好辦法。
多爾袞見了,便讓快馬跑去鎮江堡,問原來的明國高官洪承疇,看他有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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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蒙古使者,他就只能暫時避而不見,有辦法了或者實在沒辦法再說了。
這一日,派往鎮江堡那邊的快馬終于回來了。
多爾袞一見,便帶著期望連忙問道:“可有好消息?”